“看好小寶!”

葉景霎將小寶託付出去,卻被塞回了個滿懷。

柒璃一看就知道管家的手機,重啟了別墅裡的監控系統,這事必有蹊蹺:“我不是無償去的,實不相瞞我是風水師,想賺你這一單的錢。”

“現在只有御靈師靠譜,傳統的什麼風水師,怕不是想趁火打劫!”管家從一開始就認為柒璃是為錢而來,果然暴露無疑。

時間緊急,葉景霎管不了那麼多:“閉嘴,只要大哥沒事,價錢隨她開!”

柒璃扒窗進去,防盜網一下被扯開,驚住了眾人。

一個柔柔弱弱還滿身是傷的女子,就在他們面前,徒手掰開防止古武高手葉修霆刻意為自己打造的“囚籠”。

柒璃按照葉景霎所說,開啟暗格去地下室。

饒是她腦補過葉修霆禽獸不如、虛弱不堪的畫面,也沒想到見到的竟是這樣的情景……

男人將自己的四肢都鎖了起來,高大的身體固定在特製座位,看起來像是王座,卻更像是囚座。

嘶嘶嘶——

那是電流如閃電劃過,伴隨電光照亮,襯得他蒼白的面板就像是磨皮過一樣精緻,更顯得脖頸往上的青筋和血管越發突兀,根根分明。

他的眼睛微微瞌著,嘴唇發白,牙齒打戰,整個人顫個不停。

地下室十分昏暗,四周都是髒東西,飄來飄去像紛飛的落葉,它們形狀各異各懷鬼胎,想要靠近他,吞噬他,卻又不敢靠近,似乎害怕無法承受那麼多煞氣……

整個室內空氣低沉,畫面壓抑到極致,每一幀都充斥著讓人寒毛豎起的陰森詭異感。

“葉修霆?”

聽到輕柔的女音,葉修霆豁然睜眼。

像是不敢置信,眸色晦深如海,風雲萬變。

若不是手腳被鎖上,柒璃覺得他不會叫她滾,而是將她直接扔出去。

她穩了穩心神,抬手流出一股氣息,將密集的阿飄驅散開出一條路,氣流也掀起他的紛亂的髮絲。

斜長的碎髮被甩過一邊,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若是忽略臉上爆凸的青筋,這一張臉無法用帥氣形容,堪稱妖孽,像是沾染了妖氣一般迷惑眾生。

然而,當看清紫黑紅青筋脈錯落,交錯縱橫在柒璃眼中,瞳孔忍不住微顫:“這是……”

這陣竟是以血肉之軀為基礎,以人眼為陣眼,形成無上命格的乾坤大挪移之勢!

換句話說,葉修霆的命格被人換過!

而這驚天的陣型背後,推動法陣的點睛之處,竟然是她在異世覺醒的——赤鱗瞳!

這是能看透別人命盤的玄瞳,回來後消失了,只留下一雙空洞的血色瞳孔。

萬萬沒想到,居然在他眼裡!

那更大的問題來了,一隻在他眼裡,還有一隻呢?

她忍不住伸手過去,想要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還沒碰到,指尖就痛到血液逆流,比觸電的感覺還可怕!

用手不行,她嘗試低頭,以眼取瞳。

“啊……我屮艸芔茻……”

她一向耐疼,卻忍不住咒罵出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詭異的地下室,再度響起:“滾……”

柒璃知道赤鱗瞳在他身上,不可能輕易離開,但眼下無法取出來,也無法破壞命格轉化陣。

現在他受煞氣折磨,透過電擊麻痺自己,搞不好真的會被電死。

見他痛苦但意識還在,柒璃直言:“還好我沒滾,不然,錯過了這麼大的發現。”

“你……”葉修霆坐在王座之上,再次啟動開關,任由電流席捲全身。

隨著電力加大,彷彿應劫天雷的修仙者一般,周身的氣場隨著電光火石迸發,如天地間孑然一身卻無法摧毀的傲骨。

即便他的雙手雙腳被鎖著,依舊讓柒璃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坐在王座之上的大魔王,讓人不敢造次。

電光之下,男人的眉心擰成一團,不止全身被電,四肢被鐐銬磨出鮮血,那半生不熟的焦味可不好受……

然而他閉上眼,無視她的存在。

突然,她摁掉電力開關,掀開他的眼皮。

“你做什麼?”葉修霆一副“你想找死”的眼神。

她非但沒收手,還做出讓他更加瘋狂的舉動——割腕!

“女人,你作死!”

葉修霆一直隱忍著,這時的音量驚到了整個別墅的上空,夜林棲息的鳥雀都為之一振,撲騰飛走!

外面守著的人,自然也聽到了。

小寶摟著葉景霎的脖子,熊貓眼瞪得又大又圓:“叔……二叔……爸爸他……”

葉景霎也很擔心,但不能丟下小寶,只能催促:“老禪師聯絡上沒有?”

…………

聞見鮮血的味道,而且不是牲畜的,而是新鮮的人血!

葉修霆的理智就像出籠的野獸,手上的鐐銬叮噹作響,朝著柒璃瘋狂撲咬!

他在樓上廚房已經很剋制了,用意志力壓下想喝血的衝動。

把人趕得越遠越好,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卻沒想到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留下來不算,現在還當著他的面割血!

在樓上,她被玻璃碎片扎傷,他已經受不了了。

就算是喝了她的符水,療效也是甚微,因為聞到了人血,激發體內的暴躁因子,所以他不得不撲進地下室,想要控制自己想要喝血,來抑制體內那股莫名的慾望!

可是她居然割腕,這還沒完,還把血滴到他臉上!

瘋了!

瘋了瘋了!

他掙扎四肢撲向她,鐐銬摩擦陷入手腳的血肉,破了皮出了血,兩股血味在空氣中交織!

讓他想要融合她!

“別動。”

柒璃滴了好幾滴血,都沒能滴進他的左眼,也就是她的赤鱗瞳所在。

誰讓他一直動來動去,整個人面目猙獰,想要將她撲咬撕裂。

雖然不想過分接觸,尤其是肢體接觸。

但沒辦法了,她抬起手腕,低頭含血。

沾染血色的唇瓣,盛開如罌粟花,吻上他的眼睛。

全身躁動不安的男人,似乎被打了一劑鎮靜劑……

然而,咔噠一聲——

手上的鐐銬不合時宜地斷裂,最終被男人掙脫最後一道枷鎖。

他一手摟過她的腰,一手反扣她的後腦勺,大力將她往懷裡摁。

涼薄的嘴唇瘋長尖齒,猛地一咬,嵌入她白皙滑嫩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