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警號xxxxx,代號小九,最近與我們警方失聯了。我們需要你打入毒窩內部查探情況,並給我們提供交易資訊。”

“姜安,代號Numen,這是你的身份資訊。”

舞臺再次黑幕,畫外音響起:“姜安花了一年時間打入毒窩內部,期間給警方提供了不少交易資訊,也得知了沈靖自身處境困難,難以傳遞情報。”

舞臺燈亮起。

“最近這訊息走漏的是越來越離譜,警方讓我損失了好幾噸貨。”江峰坐在位置上用手撫摸著槍柄,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小九,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被稱作“小九”的沈靖坐在椅子上,輕輕抿了一口茶,說:“您是認為有臥底潛伏在我們這裡嗎?需要我處理嗎?”

江峰冷笑道:“處理倒是不用了,我心裡有人選了。”

“為了釣出你這條大魚,可是費了我不少心思。”

“您是認為我是臥底嗎?”沈靖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緊,隨即便鬆開,“您交給我的任務可不止我一個人完成。”

江峰反問:“可是,為什麼我獨自交給你任務,也會頻頻失手?”

江峰舉起槍對準沈靖的腦袋:“小九啊,你太讓我失望了。”

沈靖瞳孔驟然一縮,站起身強裝鎮定道:“此事與我無關,許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江峰的手往下一按,“咔噠”一聲給子彈上膛,緩緩地將手放到扳機上。站在一旁的姜安臉色煞白幾分,想出口時就已聽見扣動扳機的聲音。

“等……”

沈靖閉上眼睛,只聽見“咯噔”一聲,子彈沒有如料想般射出。

“呀,真可惜。”江峰把玩著手中的彈匣,收起槍對姜安說,“Numen,交給你處理,別讓我失望。”

“來人,把她押到刑房。”姜安指向蹲在地上驚魂未定的女人,冷聲吩咐著身後的人。

“是。”

沈靖被人拖到刑房裡面,舞臺的燈光轉為聚光燈照在沈靖和姜裴兩人身上。

被銬住的女孩縮在角落,姜安深吸一口氣,對她的肩膀上方的牆壁開了一槍。

“Numen,你這是在幹嘛?”沈靖歪頭自嘲一笑,“給我來個痛快的吧。”

姜安沒有解釋,只是把槍換成匕首一步步走近,抬手一刀刺在了沈靖肩膀上,慘叫聲一時迴盪在整個劇場。

“怎麼樣,滋味好受嗎。”姜安說完後蹲下,眼底的暗淡一閃而過,他靠在她耳邊低語道:“一定會有機會救你出去的。”

“Numen,他現在在懷疑你。”沈靖的聲音有些虛弱,“把我殺了就是最好的辦法,來證明你的清白。”

“死在自己人手下,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姜安握著匕首的手鬆開又握攏,往她手裡塞了一張紙條,紅血絲布滿眼眶。許久的靜默後,他斥聲怒吼:“你個賤人。”

姜安轉身去拿槍,顫抖著扣動了扳機。一聲槍聲響起,頭頂的聚光燈也熄滅,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峰哥,對不起,我失手把她殺了。”

姜安的頭髮和衣服有些凌亂,手上背上全是血跡。

“屍體呢?”

“扔下山了。”姜安平淡地說。

“好,好啊。”江峰鼓掌,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Numen,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可是今年的大單,我可得好好看著。”

聚光燈再次熄滅,搬道具的聲音窸窸窣窣,片刻後燈光開啟。

一聲聲海浪翻滾,打在岸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幾個大型集裝箱立在港口,岸旁的船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貨物,船員們正忙碌的檢查著貨物。姜安左右環視,時刻注意著港口的動向。

江峰拿著紙片狀的東西,上面帶有些許粉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嗯,不錯,是好貨。”江峰江紙片收起來,“林老闆,那我們就成交?”

被稱作“林老闆”的女子莞爾一笑,招呼人幫忙搬貨物。

最後一箱貨物被搬下船時,幾十位警察從後臺湧出,槍戰一觸即發。

“shit,啥情況。”江峰心頭一驚,掏出槍就要反擊。

這時一支槍抵在他腦門上,江峰頓時瞭然一笑,咬牙切齒道:“是你啊,Numen。”

“永別了。”姜安冰冷的目光淡淡地掃視了他一眼,表情不屑,臉上是藏不住的厭惡。

“呵。”江峰黯然輕嘲,在姜安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拉動了藏在身上的手雷環。

轟!

劇烈爆炸聲響起,舞臺再次煙霧繚繞,巨大的衝擊波將附近的警察全都掀飛出去。

“姜安——”站在遠處的沈靖看到岸邊火光沖天,想跑過去檢視情況,一旁的關文拽住她,淚早已佈滿整張臉。

舞臺再次熄滅燈光,再次亮起時桌前站著幾位穿著警服的新人,有姜安,還有沈靖,一個個昂首挺胸,氣勢十足。

“幹我們這行,怕死的,現在可以離開了。​”關文掃視了他們一眼,“我們不需要臨陣脫逃的人。”

眾人沒有動彈,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一剎那場景定格,幕後聲音響起:“所以你還是選擇同樣的結果,是嗎?”

姜安目光炯炯盯著前方。

“鴉片戰爭是中國屈辱的近代史開端,歷史的存在就是為了警醒世人不要重蹈覆轍,可是還有源源不斷的人選擇吸毒。緝毒的工作漫長艱辛,我不過是想想給國家帶來一方沒有毒品汙染的淨土罷了。”

“我作為一名緝毒警察,無比光榮。”

一道道堅定的聲音響起:“古時繁華我未生,舊時磨難我未經,現世安榮,必許深情。生逢盛世,當不負盛世,此生願以寸心寄華夏,且將歲月贈山河!​”①

誓言聲聲響起,震撼每個人的心靈,不少觀眾早已熱淚盈眶。片刻後演員們像無事發生般走回各自的工位上,好像又恢復平常的工作。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撒到海里吧。”姜安走到椅子上坐下,身旁圍繞著好幾位警察,他轉頭面向觀眾席,粲然一笑。

“這個世界,我都還沒怎麼好好瞧幾眼呢。”

聲音和燈光一同暗淡,姜安的身影如風一般消失在了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