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無言以對,因為那時候的月清河的確就是那樣子。

月清河不以為然,哼道:“那又如何,朕何時瞞過你了,讓你回來參加我們大婚。是你自已死活都不肯回來,這能怪朕和清沉嗎?”

月清洲卻不是那樣認為,“可是你連寫一封信告知都沒有,你直接寫上‘小九沒死,此傾城就是清沉’,我馬上帶著王妃回來。你們什麼都沒通知,太欺負人了!”

還得自已大半夜從他御書房出來,瞧見披著白斗篷的九皇妹,被嚇得差點下去找父皇了。

“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明晃晃地寫出來,被他人得知大作文章怎麼行?”月清河簡直就是沒法與他說下去了,“老四那邊有沒有收到訊息朕不知,不過過幾日老三那邊宴請過我們過她三公主府一聚,到時候一併過去,有什麼事情再說吧,現在那麼晚了,你快快回王府吧。”

這大晚上的,月清洲被傾城嚇一嚇,感覺三魂不見了七魄。

白了他們倆人夫妻一眼,出宮去了。

臨出宮時還悄悄地朝月清河道:“老五,你別老欺負小九了。”

月清河幽幽地看他一眼,“誰敢欺負她了,老二你是不是還沒看清楚情形?”

“什麼意思?”

“她在西賀國有個兒子,如今被賀蘭衍當成儲君培養。慕之也遲早是太子,南晉國那邊她表妹遲早是女皇。你說朕敢欺負她嗎?”

“……”月清洲聽後虎軀一震,“這麼說來著的話,咱三個國家都有關係,那北冰國不是在瑟瑟發抖嗎?”

“有理!”

“我走了。”

見礙眼的人走後,月清河握住傾城的手,輕聲問道:“那小傢伙睡了?”

“嗯。”傾城點點頭,“他應該是很累了。”

“西賀國來東明國那樣遠,他一個小孩坐那麼長時間的馬車肯定會疲倦。”倆人一同走著回明月殿的路,看著夜空的冷月,月清河也明白賀蘭永月的感受,“不過為了見一見你這母親,再累也值得了吧。”

傾城聞言,眸底掠過一抹悲傷,“也不知道當初生下他,到底是不是對的……”

月清河握緊她的手,安慰道:“人生所歷之事,難以有完美二字。有得必有失,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感到後悔也沒有用,因為已經發生了,最重要的是怎麼去彌補。”

正如他即便對於送她到西賀國和親一事感到悔恨也罷了,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

他做錯了,那就用自已的一生好好去彌補。

“那假如,我當初為了這孩子選擇和賀蘭衍在一起,你也會放手?”傾城挑眉看他。

“我尊重你的選擇。”正如賀蘭衍一樣。

“哼,我看你就是玩膩我了。”傾城甩開他的手,直接快步走回明月殿去。

月清河忙追上去,“不是,那在南晉國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從未問過你的選擇嗎?那若你的選擇是要與賀蘭衍一起的話,我強迫你回東明國,你怨我恨我,那怎麼辦?”

傾城不理會他,他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奇怪。

他這樣說,難道不對嗎?

相思在後面上前小聲地道:“皇上,娘娘想要的是您的態度。”

“……”月清河默然,這都已經過去了。

可他還是急忙追上前去,“月清沉,你要是敢選擇賀蘭衍,我就把西賀國打下來,把你關起來,日日夜夜當著賀蘭衍的面強佔你。”

“月清河你……你禽獸!”傾城不理會他,徑直地進了寢殿。

月慕之已經在隔壁房中睡了,有奶孃照看著。

傾城先去看了他一眼,便回到自已的寢殿裡,看著睡得漸沉的賀蘭永月,朝月清河做出了一個不要出聲的舉動。

月清河走到流蘇錦桌旁坐下,小聲地問道:“你真忍心讓我一人在隔壁廂房睡是嗎?”

“沒幾日的事情,你就非得粘著我?”傾城起身朝他走去,將他拉起來,往門外推去,“去去去,我要睡了。”

“……”月清河無言以對,只能出了寢殿。

“對了,慕之的名字你也考慮一下吧。”

“月永賀?那不行,我堅決反對。”

“反對無效,等欽天監回朝,我親自去問他。”

“月清沉,你不講理!”

“不要跟一個女人講道理,會倒大黴的。”

“……”

……

賀蘭永月在東明國幾日,傾城帶著他出宮玩了好幾日。

直到月清漓宴請他們一起到三公主府相聚時,她也一同將他帶了過去。

月清漓等人一見到賀蘭永月,都不用問,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是傾城的種。

他們也知道她在西賀國時給賀蘭衍生下一個兒子。

那賀蘭衍目前還沒有再傳出有別的子嗣,若是這孩子長大後,可是會繼承西賀國王位。

月清漓與李墨成婚四年,生下兩個女兒。

傾城見到月清漓三歲的大女兒李阮時,瞧見她生得白嫩又可愛,真真是羨慕得不行。

賀蘭永月被傾城牽著,看到站在月清漓身旁披著一件紅色斗篷的女孩兒。

脖子上一圈白色毛領將她圓圓的臉襯托得越發的圓潤可愛。

他眸子顫動了一下,不禁握緊了傾城的手。

傾城還以為他感到緊張,安慰道:“這兒都是自已人,不怕的,永月。”

他點點頭,沒有回話,目光依舊落在李阮圓圓的小臉蛋上,只見她一雙水潤的大眼睛一樣盯著他看。

月清漓朝自已的女兒介紹道:“這哥哥……是該叫哥哥嗎?”

“不叫哥哥叫什麼?”傾城嘆了一口氣。

月清漓哈哈一笑,“來,阮阮帶著哥哥一塊兒玩,母親與父親要跟舅舅他們一塊兒說會兒話。”

“哥哥。”李阮是個膽子大的孩子,聽到母親的話之後,直接上前拉住賀蘭永月的衣角,“可以陪阮阮去屋裡頭看皮影戲嗎?”

賀蘭永月愣了一下,看向自已的母親。

傾城問他,“你不願意陪阮阮妹妹一起看皮影戲嗎?”

“兒子……兒子願意。”賀蘭永月點點頭,鬆開了傾城的手,轉而主動握住李阮的手,任由她帶著自已進了屋。

傾城看著兒子的背影失神,月清漓走到她身旁,“好了,別看了,我女兒會照顧好你兒子的。”

“那就太謝謝阮阮了。”傾城收回了眼神。

李墨走上前來朝月清漓提醒了一句,“上一次去靈山寺時,一位大師曾給阮阮批過命,說阮阮是母儀天下的命……”

月清漓一愣,當時自已是嗤之以鼻的。

因為當今皇上是自已的弟弟,不可能會娶自已的女兒。

可如今他和傾城生了一個兒子……

“不不不,不可能的,那禿驢胡說八道的話,你豈會當真。就算老五和九皇妹生下了皇長子,可他們還是表姐弟,不可能的。”月清漓不以為然地道。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在東明國母儀天下……”

這話說得月清漓整個人一顫,立即衝傾城道:“月清沉,馬上讓你兒子離我女兒遠一點。”

傾城:“……”

“還有你那個小兒子,以後也別讓他到我府上。誰知道他長大後會不會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專喜歡自已的表姐!”

月清河:“……”

……

從三公主府出來時,賀蘭永月剛上馬便是睡下了。

今夜剛好是京都城的花燈會。

他們倆人就讓仲水先帶賀蘭永月回宮,倆人換了裝就去了淮岸。

他們富有默契地一同去買了蓮花燈。

將蓮花燈放在水中,看著隨著水流緩緩漂向遠的蓮花燈,傾城緊握住身旁之人的手,“你許了什麼願望?”

“沒許。”他目光柔和地看向她,“因為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我也是。”傾城不顧周圍的人群,直接窩進他懷中。

心上人就在眼前,如今的日子,簡單而幸福。

至於孩子,她相信人各有命數,正如自已,經歷種種,最終還是回到他身邊。

感謝命運的眷顧。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