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純白的空間,霧氣繚繞,正中央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擺著棋盤,一隻素白的手正拈著棋子擺在棋盤上。

“噠!”

一聲輕響,棋子落定,棋盤上的局勢瞬間大變。

“哈哈哈,還是你技高一籌!”

一身玄色古裝的男子從遠處走來,只見他邁了一步,就從那邊來到了石桌前,好像瞬移一般。

他不管主人有沒有回答,徑直坐下,撿了一隻白玉杯倒了一口香茶,湊到鼻尖一聞:

“嗯——香!”

下棋的人收回手,素白的袖子垂下來,拿起身邊的一本棋譜看了起來,彷佛身邊無人。

黑衣男子見自己被無視了,倒是沒有生氣,自己已經被無視過沒有一千回也有九百回了,哪裡還來的氣。

“你選的氣運之子倒是聰慧,就是有些太軟弱了,都被人逼到家門口了,還想著給人做飯呢!”

白衣男子翻書的手一頓,很快又恢復正常。

“不過你選的從來都是痴情種,就是因為痴情,這個世界才會千瘡百孔,還是早些毀滅了的好啊!”

黑衣男子起身,順手拎走了那壺香茶。

直至黑衣男子走遠,白衣男子才抬起頭來看著遠方喃喃低語:“看你們的了。”

***

藍溪終於吃到了心心念唸的紅燒排骨,還有糖醋排骨和一鍋鯉魚湯,吃得藍溪打了個飽嗝。

“啊!太撐了,吃不下了!”

頂著圓熘熘的小肚子,藍溪趴回沙發上,還捱了沉墨的一句“餓死鬼”。

“對了,你之前說回來有話要對我說,是什麼?”

沉墨突然想起來,當時由於時間緊急,沒有追問,現在才想起來。

藍溪的臉一紅,撇過臉避開沉墨的視線:“那個,再等等,等這些事情都解決完再說!”

沉墨皺眉,但也沒有再問。藍溪舒了一口氣,看著收拾碗快的沉墨,緊張的心跳聲竟然越來越快。

沉墨見她一直看著自己,還以為有什麼事,轉過身來才看見她的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

“你臉怎麼了?不會是發燒了吧?溫度計!”

藍溪被迫含著溫度計測了體溫,見溫度正常沒問題,沉墨才放了心。

經過這一番折騰,藍溪也沒有剛才的害羞了,只想把在眼前晃悠的沉墨一腳踢開。

藍溪又順勢想到了柳青巖,那是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類,自己又瞭解了他是喜歡自己的,但自己去了之後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很快就能做個了斷了。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沉墨出去拍了幾個採訪,藍溪就窩在家裡觀察自己的空間。

今天的天氣很陰沉,風雨欲來,雲壓得很低,顯得很壓抑,路上的人也紛紛找地方躲起來。

“啪!啪!啪!”

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落下,伴隨著風不斷敲打在玻璃上,砸出沉悶的聲音。

藍溪來到陽臺,看著外面的地皮很快溼透,再到積滿水,大樹被風吹得嘩啦啦作響,花園裡的花被摧殘得七零八落。

“要降溫了。”

藍溪身為動物的直覺,她覺得最近的事情很快就要迎來最後的時刻,但自己到現在仍然不清楚空間裡到底有什麼玄機。

室內的光線慢慢昏暗下來,藍溪把客廳的燈開啟,繼續看著外面的大雨。

這場大雨一直持續了四個小時,雨勢不減反增,隨即藍溪聽見電視上傳來澇災的預警,讓各家各戶做好準備,注意安全。

剛才沉墨打來電話,說雨勢太大被困在路上,等雨小了才能到家。

藍溪抬頭看著天上的烏雲,絲毫不見消散,仍然肉眼可見的陰沉。

“要來了。”

藍溪低聲嘆息,也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誰要來了。

藍溪安心坐在沙發上等著沉墨回來,電視上面正在報道降雨情況,此刻仍不見絲毫弱勢。

“滴滴滴。”

門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藍溪看過去,是沉墨淋著雨跑回來了。

沉墨把手裡已經被吹得不成樣子的傘放下,趕緊把身上的溼外套脫了下來。

“這雨太大了,下了這麼長時間,路上的積水都到小腿了,車一上路就熄火。”

藍溪給他遞了一條毛巾,見沉墨的頭髮都在滴水,趕緊又拿了一條給他擦頭髮。

“你怎麼就這麼跑回來了,等雨停了再走呀!”

沉墨一邊擦著身上的雨水,一邊笑著:“這雨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了,早晚都得跑回來。”

“快去洗個澡吧。”

沉墨速度很快,前後花了十分鐘就收拾好了自己,藍溪拿起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沉墨的髮絲偏硬,溼溼的耷拉著,多了一些青春的朝氣。

藍溪的指尖穿過他的頭髮,髮梢輕輕晃動,不一會兒就徹底幹了。

“謝謝。”

沉墨拿過吹風機放回洗手間,這才出來坐下。

“這場大雨來得蹊蹺,氣象臺根本沒監測到這場大暴雨,而且我覺得天上的雲也有些問題。”

藍溪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沉墨也很贊同。

“空間裡有時候什麼發現嗎?”

藍溪搖頭,沉墨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鼕鼕冬——”

這時,敲門聲響起,室內一下安靜下來,除了外面雨點砸落下來的聲音,只剩下悶悶的敲門聲,給此時的氣氛平添了一絲詭異。

沉墨想起身去開門,藍溪一把抓住他的手,警惕地盯著門口,渾身緊繃著,好像隨時可以發功攻擊。

沉墨也隨即從沙發下面拿出一根棒球棍,試了試還算順手,有總也比沒有好。

“卡察!”

門把手被扳動,門鎖一聲輕響,隨即門就被緩緩開啟。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藍溪耳朵一動,看來來的人很厲害,走路很是輕巧。

“呵呵呵,兩位不要緊張,我只是來做一件事的,只要做完馬上離開。”

門完全開啟,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古裝的男子,一頭青絲在頭頂上束了發冠,其餘披散在肩上,腰帶束腰,衣襬上用銀線繡著祥雲圖桉,腳上踩著同款祥雲長靴。

那人臉上的表情玩世不恭,但沉墨和藍溪卻絲毫不敢輕視,因為他的臉和黑色凋像的臉竟然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