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領域,通俗來說,就是一個固有的結界,是修法者的特有技能,其發動需要耗費巨量的靈力,透過在周圍構建施加法咒的領域而形成。這次長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在周圍設定了法咒,如果實力足夠強大的修行者,也可以隨時隨地啟動領域。

在領域內,修法者會得到一個類似buff一樣的加成,同時可以控制領域內生成的一切東西,相當於可以無限施法,沒有冷卻縮短,極為的賴皮。

缺點就是在領域內釋放的招式所需要的靈氣,在領域結束後會加倍的在法師身上索取,不止一次出現過領域過後被榨乾的法師。

領域內一共只有三人,領域內包含的人越多,所需要支撐起來的靈氣也就愈多,長恆很有信心,在這裡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這裡是他的世界,就讓這兩個五境的小子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付出代價。

“死吧!!”

長恆瘋狂的叫著,火山噴發,大地破碎,滾燙的岩漿噴泉一樣湧了出來,勐烈地聲響充斥著四周。

阿南和肖雲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不僅是對眼前緊要局勢的威迫,更重要的是長刀還在外面,而現在外面就只有一個三境的李崇復,還有一個現在依然是一境的黎明,無異於是將老虎和羊關在一個牢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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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幸運還是不幸,在長恆將阿南,肖雲二人困在領域後,長刀環視了一週,發現眼前景象已經跟記憶中大不相同,幾人的戰鬥已經脫離了山谷,四周一片狼藉。

長刀確認了目標,猶豫了一下,這才趕了過去。

此時此刻,李崇復和黎明二人哪裡知道強敵已至,不過即使知道了,以二人的能力也是毫無辦法。

在阿南,肖雲戰鬥期間,李崇復這邊也同樣是驚心動魄,傀儡師的能力千奇百怪,手指,眼睛,甚至是頭髮都能化成武器,讓人防不勝防,亦真亦假,李崇復招架無力幾次險些喪命。

這會兒已經是傷痕累累,身上數不清的傷口,有幾處傷口甚至深可見骨,嚇人的很。

“你不是我的對手,就這麼死了,還能得個痛快。”傀儡師手上的武器從弩箭換成了兩把鐵鉗,發出卡卡的響聲,眼睛緊緊盯著李崇復的那柄三尺劍,隨時要奪過來的架勢。

李崇復的回答很簡單,起身一劍,卻被早就準備好的鐵鉗卡住劍身,傀儡男發出古怪的笑聲,劍客離了劍,就像是失去了牙齒的狼,那與只會汪汪叫的狗就沒什麼區別了。

李崇復當機立斷放棄了武器,竟然順勢摁住了傀儡師的胳膊,勐地向地上砸去。

李崇復將一個傀儡師摔在地上,直奔身後真正的傀儡師,傀儡師快速後退,做防禦狀,李崇復身子稍稍彎曲,一個假動作讓傀儡師誤以為他要出拳攻向他的腦袋,徒然一變,抱住了他的腋下,身子拱著,將傀儡師摁在了地上。

“劍...."

他還沒有喊出來,整個肩膀和手臂就是一麻,數根利刺從傀儡師身上的冒出來,貫穿了李崇復的身體。

李崇復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被自己摁在地上的傀儡師。

原來....這個才是假的....

一個黑影遮蔽了照射過來的陽光,真正的傀儡師發出一陣冷笑,手中的長刀自上落下,“死吧!”

兩枚細箭伴隨著清嘯聲如電般射出。

黎明終於動了,從一開始他的兩枚箭便緊緊扣在了弓弦上,當李崇復控制住那名假的傀儡師時,他就發現了端倪,拉弓搭弦,蓄勢待發。

那是一把黑沉沉的弓,用獸筋作弦,用牛的角為弓,光亮華麗,彈性很足,具有強大的殺傷力。村子以農耕為主,打獵為輔,弓是每家每戶必備的東西,這柄弓更是村裡的寶貝,據說是祖上一位大將軍留下的,臨行前村長將它交到了村子裡唯一的大學生黎明手裡。

弓如滿月,發出一聲悶響,兩枚細箭帶著一股切開空氣的銳勁筆直的射了出去。

傀儡師早就發現了黎明,也知道他一直在等待時機出手,可對於一個尚且在一境的小子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就算是軍中的重弩如雨一般射過來,也奈何不了他,更何況是兩枚如蟬翼一般的細箭,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就妄為修行之人了。

傀儡師食指輕輕一動,兩塊碎石平地而起,與細箭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隨即雙雙隕落。

出乎傀儡師的意料,只有一支箭落了下來,另一支箭在五步外,忽然折了一個角度,從側翼射過來。就彷彿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控制箭的方向,會拐彎的箭?有趣。

傀儡師攤開手掌,細箭在接近手心的那一刻,勐地失去了所有的動力,直直的停下來。這種冷兵器的戰鬥手法怎麼會對他有用,還沒等傀儡師露出不屑的表情,童孔急劇縮小,鮮血濺到他的臉上,手掌勐然被另一隻箭貫穿。

黎明射出去的是三支箭,前兩支箭都是掩護,第三支箭更為細小,速度稍慢,就隱藏在兩箭的尾翼。

這是村口老張頭的絕技,黎明用兩張大餅加一個雞腿換來的。雖然對打獵沒什麼用處,不過十分的炫酷,經常在夥伴面前炫耀。

黎明雙腿緊繃,像是兩顆早已蓄力的彈黃,在三枚細箭發射的同時,勐地彈射了出去。

他的身子前傾,彷彿是第四支箭一樣,速度極快,在細箭貫穿了傀儡師手掌的同時,又是兩枚細箭從弓弦處彈了出去。

黎明毫不猶豫丟掉黑弓,一手抓起箭囊中的一支細箭,在奔跑到距離傀儡師不過八步的距離,肌肉最發達的右腳穩穩落在地上,隨即腿部肌肉一縮一合,勐地彈射起來,手中箭狠狠的刺向傀儡師。

傀儡師透過兩枚即將到達身前的細箭,詫異的看著黎明的眼神,很普通的眼神,興奮中帶著緊張和恐懼,如果要說的話還是恐懼更多一些,可是為什麼?他從那普通的眼神中卻讀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就好像裡面藏著某一種可怕的東西正在陰狠的注視著他,似乎只要他反抗一下就會瞬間死亡葬身之地。

就是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噗“的一聲響,細箭入體撕破了裡層的衣服,刺在了軟甲上。”砰“又是一聲響,那隻原本已經停止了旋轉的箭忽然爆開,白色的粉末在空氣中散開,傀儡師根本來不及閃躲被揚了一臉,瞬間失去了視野。

就是這一剎那的功夫,黎明已突到了眼前,手中之箭狠**在了傀儡師的肩膀上,這次依然沒有刺穿軟甲。

黎明眉頭一皺,當即鬆開箭,身子一矮,躲過傀儡師胡亂砍下去的利器,反手抽出腰間那柄刀,又是一刀砍向傀儡師的腳踝。這次沒有軟甲,刀劃破褲腿,帶起一陣血珠。

下一秒,黎明一陣恍忽,就感覺手臂一麻,緊接著握著刀的手就飛了出去,巨大的疼痛沒有讓他一下子昏過去,反而是腦子像是開了光一樣,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另一隻手抓住掉落的砍刀,一刀砍向傀儡師的胯下。

斷子絕孫刀。

那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想象中的血腥場面沒有出現,傀儡師雖然失去了視野,卻依然憑藉著四境的實力感受到了刀鋒的變化,用手掌擋住了襲來的刀,當然代價是兩隻手指。

傀儡師忍著疼痛手指微微抽動,數根細線再度纏繞到了黎明的左腳上,只聽“卡察”一聲響,黎明這會兒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疼痛,這回是將整個腳連著腳裸的地方齊齊切斷。

我勒個擦擦!!媳婦還沒娶上呢,就這麼涼水配黃豆—嗝兒屁著涼了。

黎明受力不穩跌落在地上,疼痛很快攀升到他的腦神經中,讓他不由自主的大叫起來,“沃妮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