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紅也是沒有想到,李得正的醉話卻提醒了自己。
現在雖然到處都在搞承包,幾乎是萬能的,只要集體或者國營,辦不好的事情,一包就靈百試不爽。
但這樣對自己來說,卻隱藏著極大的風險:一個不合適就會產生權錢交易,為自己日後的仕途蒙上陰影;若是自己搞一個集體共同致富的模式,也許是自己最好的開端。
“為什麼不敢?李哥說的對,不患窮患不均,只有共同富裕,才能更大的激發村民的積極性!”
蔡秋菊不太放心:“任書記,您就不怕上面說您走回頭路?”
任正紅也是有酒了,呵呵大笑:“設計師說過,不管白貓黑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若是搞砸了,肯定會受到處分,萬一成功了呢?值得一試!”
蔡秋菊又提出了問題:“我當家的說的合作社?誰來搞?怎麼搞?錢從哪裡來?怎麼去管?都不會啊?”
任正紅一邊說,心裡也有了思路:“秋菊主任,你說的這些,都是後話,我覺得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成立一個領導班子問題,只要領導班子是積極向上的,大家擰成一股繩,有問題解決就是了!”
蔡秋菊心裡一緊,明白了任正紅的意思:他要改組村委班子。
蔡秋菊頓時想起任正紅說過的話,讓自己提建議。
“任書記,您是不是要重選村委幹部?”
任正紅一看蔡秋菊緊張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她是怕自己撈不著幹了,村委幹部可是有固定工資的,另外還會不少的好處,權力也是有的。
“秋菊主任,村委班子,肯定是要動一動的,不然,怎麼調動積極性?升龍村的情況也比較特殊,家族利益我也會考慮,但必須是在村民同意的基礎之上,老百姓若是都不喜歡你,上來幹什麼?會有號召力嗎?”
蔡秋菊一聽,頓時放心下來:任書記一上任就跟自己親近,自己還是有希望的,若是說群眾威望,自己也不怕,自己在村民中的威信還是可以的。
“任書記,我能不能提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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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紅笑笑:“怎麼不行?我不是早就說過,讓你幫我籌劃籌劃嗎?”
蔡秋菊露出嫵媚的一笑:“任書記,我說了,您可別生氣啊,我覺得您應該先決定幾個候選人,也不能誰都有資格參選,然後進行村民無記名投票,就能徹底解決,村裡的家族勢力參政的問題!”
任正紅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升龍村雖然四大家族輪流執政,還是錢趙兩家說了算。
若是群眾投票,錢家沾光;若是黨員投票,則是趙家沾光;他們李家人數最少,無論怎麼投票,她都不會有優勢。
蔡秋菊提出,先敲定候選人,就避免了這個問題。
她很聰明,即肯定了無記名投票,又避開了家族人少的劣勢。
“秋菊主任,你說的不錯,候選人很重要,誰想成為候選人,也是要看誰給村裡做出多大的犧牲和貢獻。”
任正紅之所以這樣說,心中早有盤算:就是想讓李得正退出果園的承包,把它列為村集體經營。
任正紅想過了,村裡能賺錢的副業,也只有這個果園了。
若是蔡秋菊能說服她丈夫,讓出果園,自己則力挺李得正做村合作社的主要領導之一,這也是搞平衡。
蔡秋菊一時間,沒有聽出任正紅的暗示。
“任書記,村委裡出幹部,哪裡有對集體和村民做貢獻的?不貪汙就不錯了!”
任正紅笑笑,進一步啟發蔡秋菊:“話不能這麼說,要向前看,不能只看歷史,誰敢對集體做出貢獻,就是升龍村的英雄,當然也是村委候選人之一,也是村集體合作社的主要管理者、經營者!”
任正紅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蔡秋菊再笨也明白了:任正紅這是讓自己兩口子,把果園還給集體,作為條件是,自己兩口子都進入村委和集體合作社。
蔡秋菊試探的詢問:“萬一我們做出犧牲,落選了呢,豈不是虧大了?”
任正紅見蔡秋菊,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很是欣喜,只是還有些懷疑。
任正紅決定,給他們兩口子打打強心針:“秋菊主任,一是要相信村民的眼睛,二是要相信組織,哪能讓做出犧牲的幹部吃虧?我第一個不答應!”
蔡秋菊終於放心了:這樣話,自己兩口子都有了固定工資,那也不錯,最起碼自己家男人,也不用這麼累了;賺錢是要緊,但身體更要緊,有命賺錢沒命花錢,才是笨蛋;要不說誰都願意當官啊?
“行,任書記,我聽您的!”
任正紅笑呵呵的問蔡秋菊:“秋菊主任,你自己說行不行,李哥得要點頭啊?”
蔡秋菊頓時霸道起來:“我們當家的聽我的,他敢不同意,老孃一輩子不讓他上床,讓他睡豬圈!”
任正紅看看低頭抽菸的李得正:“李哥,你怎麼說?”
李得正臉不紅心不跳:“任書記,你不太瞭解我們家的情況,家裡的大事我才說了算,像這種小事,都是秋菊拿主意就行,呵呵呵!”
任正紅笑的前仰後合:“我誰都不服,就服你李哥,心大啊!”
李得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是當然,任書記你想想看,家裡除了納妾找小三,對於我來說,哪裡有大事?”
蔡秋菊白了李得正一眼:“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還想找小三?能的你不輕啊?皮癢了不是?”
李得正笑笑:“任書記,你都看見了?所以說啊,我最喜歡古時候的婆娘,每逢男人過了三十五,妻子都會向丈夫進言:當家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也該納個小妾了;
這個時候,男人都是說:什麼混賬話?我天天挑燈夜讀,哪有這閒工夫?你看著辦就是,少來煩我!任書記,我覺得這是咱們老祖宗的好傳統,不能丟啊?”
任正紅笑噴了:“李哥,還是少說幾句吧?一會我走了,你家的搓板就要倒黴了!”
李得正故意一愣:“任書記,你真是神了,這是我們家的絕密,你是怎麼知道的?厲害,我就服您!”
蔡秋菊實在是忍不住了,笑了起來:“滾犢子,我什麼時候,讓你跪搓板了?那次不是你喝醉了,躺地上就睡,都是我抱你上床?”
李得正還是一臉的正經:“女人啊,就是守不住秘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說出來呢?萬一讓任書記學會了,我們未來的弟妹就倒黴了!”
任正紅算是服了,這兩口子還真是活寶一個,不過自己喜歡。
有這樣心態的人,最起碼人品不會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