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越跑越遠,漸漸在自己眼前消失,墨霏急了,靈機一動,朝周圍喊道:“有人打劫啦……”
這一喊,效果果然不錯。
立刻就有好多的好心人開始自發的圍堵起了那個年輕的陌生男子。
這些人大多都是來酒店暫時避避雨的,數量不少,且多集中在一樓,只要喊得足夠大聲,基本上所有人都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利用著人們喜歡湊熱鬧的特性,很快周圍就圍起了一圈人,在旁邊站著吃瓜。
沒一會兒,群眾便押著男子送回到了墨霏跟前。男子欲哭無淚:“不是啊,他們搞汙衊……你們抓錯人了……”
圍觀的群眾可不買單了,這不是在指責他們的失誤嗎?——怎麼可能?群眾永遠不會錯。
一個大爺握緊的拳頭,道:“你是說這個美女汙衊你了?那讓我猜一下,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說眼前這個女子才是真正的犯人?”
男子傻眼了:“啊這,我還真準備這麼說來著……”
“別再狡辯了,一看你就是慣犯了。你是看著人家小姑娘手上提著一大袋錢,然後就起了貪慾,想要搶劫人家是吧?”大爺用看穿了一切的語氣說道。
男子弱弱地道:“我如果說我沒有,你們信嗎?”
群眾撇了撇嘴,好像什麼也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不是,我真的沒有。”
男子真的欲哭無淚了,家人們,誰懂啊?就去酒店避個雨,結果遇到了兩個“犯罪分子”,現在她們還仗著她們是女生的身份反咬一口,更重要的是群眾還信了,就很離譜……
“你看,錢不是還在她手上嗎?”男子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大聲的質問道。
“那隻能說明你搶劫未遂。”大爺永遠是你大爺,一句話讓他無言以對。
“啊這……”梁松傻眼了,“這場面應該還可控吧?”
墨霏同樣悄悄的嚥了一口口水,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原本只是希望能讓人幫忙攔住男子,把事情解釋清楚,可是……現在這樣,似乎也不太好直接解釋。
她有些不自信的回答道:“應該,或者,可能,大概還可控的……吧?”
隨後經過了好一陣子,廢了好幾桶的口水,男子終於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道:“明明她們才是犯罪分子。今天早上的運鈔車翻車事件各位聽說了吧?”
眾人一聽有關於運鈔車之事,瞬間議論紛紛,開始互相打探起了訊息,這下就算原先不瞭解這件事的人也瞬間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男子一看,潸然淚落,暗道民心可用,繼續大聲為自己辯解道:“你們先看看她們手中的袋子,不是趁亂從運鈔車裡面撿來的又是什麼?”
“啊這……”大爺一時半會居然找不到辯駁的話,卻依舊嘴硬道,“那萬一是她們從銀行裡面剛取出來的呢?”
墨霏暗歎:果然,“顏值即正義”這一句話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試想一下,要是與男子對峙的不是兩個柔美女子,而是兩個彪形大漢的話,大爺還會拼死為他們辯護嗎?
男子聽著大爺胡攪蠻纏的話,有些無語道:“你見過誰家去銀行取錢,銀行用透明袋子給你裝現金的?”
“啊這……這個,好像真的沒有……”大爺敗下陣來。
“而如果是她們自己從家裡取的,那絕對不可能大膽到用一個透明袋子裝錢,還是這麼一筆現金。”
男子一看大爺敗下陣來,立刻乘勝追擊道:“更重要的是,她們還不想歸還這一筆不義之財。”
說著,還換用一副正義凜然的語氣繼續說道:“我方才正是因為勸她們不要因小失大,希望她們迷途知返,誰料她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居然獻計汙衊於我。”
“大家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去酒店對峙,那家酒店剛好有監控,到時候一查就一目瞭然了。”
聽著眼前這個年輕小夥信誓旦旦的語氣,大爺有些不自信了,問道:“姑娘,真是如他所說?要是不是的話,儘管說出來,你大爺為你做主……”
可憐的老頭,到現在還在堅持著“顏值即正義”的理念,還心存一絲幻想,問兩女道。
“啊這——”墨霏憋了半天,最後吐出了一個字,“牛!”
她正準備解釋,那個陌生男子就打斷了她:“你們聽,你們自己聽,她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墨霏一臉迷茫:???
我說什麼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承認的?
怎麼感覺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聽懂,可連成一句話之後,我居然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見兩人無言以對,男子更加趾高氣揚:“你們看,你們自己看看,人家當事人都無話可說了,是吧?”
“啊對對對……”墨霏在心裡說道。
我怎麼就無話可說了?明明就是你沒有給我機會說話,好不好?我終於知道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冤案、錯案了。
感情這一波下來,我比竇娥還冤唄……
這東西的主人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啊,一直提著這玩意,重就算了,就連運鈔車翻了都能賴到我的頭上。
“我方才原本還好心勸你們,你們不接受就算了,我就打算跑遠點偷偷報警,結果我一跑她們就來追我,還敢虛張聲勢的找人求助,”男子無辜地攤了攤手,“現在我雖然被抓到了,但真正的搶劫犯,是你們。”
他的語氣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堅定,很快便收攏了群眾的心。
還是梁松一看勢頭不對,連忙站出來解釋道:“不是的,你們誤會了……”
可是上頭了的眾人根本就不想聽她的狡辯,尤其是剛剛那個叫的最歡的大爺。
有一句話說得好,愛之越深,則恨之越切。感覺被欺騙了的大爺這次直接成為了反梁墨的急先鋒。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大爺心都在滴血,自己的晚節不保啊,居然沒有認出這兩個犯罪分子,還助其囂張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