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中”幾個鮮紅的字亮著,沈臨淵僵坐在長椅上呆呆地看著手上的血跡。

四周一片死寂,沈臨淵好像只能聽到手錶嘀嗒嘀嗒的轉動和自己慌亂跳動的心跳聲。

他迫切的想要站起來動一動,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動彈不得。

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喉嚨裡就像卡了一團棉花,堵的他難受。

就在他幾乎被毫無盡頭的等待逼瘋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

他猛地站起,直直的盯著臉上帶著倦意的醫生。

“並沒有傷到要害,手術很成功,只要觀察幾天,患者醒過來後就沒有大礙了。”

聽到醫生的話,沈臨淵一直懸著的心,才算落到了地上。

看著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連昔日顏色嬌嫩的唇瓣都失去血色的河清,他心疼的伸出手輕輕地撫挲著那蒼白的唇。

似瀋河清傷的很重,在醫院躺了幾天才睜開眼睛,他恍惚了幾秒,就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偏頭一看,自家小阿淵大高個子憋屈地窩在椅子上,弓著腰,頭抵著他床單。

他的動作讓對方一下抬起了頭,怔怔地看著他,英俊帥氣的小狼狗也不知道幾天沒回去休息了,眼睛佈滿血絲,鬍子拉碴,很狼狽。

“哥……哥哥,你醒了?”

他舔了舔唇,不確定般叫了一聲,嗓子啞的厲害,眼睛捨不得從他身上移開,執拗地緊緊盯著他,好像一移開視線他就跑了一樣。

瀋河清:“……”

瀋河清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於是閉上眼睛準備換個夢接著睡。

注意到河清醒了,沈臨淵急切的喊道,

“河清,你沒事吧,難不難受,傷口還疼不疼。”

聞言,瀋河清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沒錯,眼前這個滿眼血絲,一臉憔悴,卻還俊朗的不行的少年是他家的小流氓。

看著,少年一臉失而復得的驚喜,瀋河清內心有些觸動。

瀋河清:小可憐兒,逗逗。

“阿淵,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瀋河清沒撒謊,666貸款給他開了痛覺遮蔽,他現在除了渾身無力,也沒有什麼不舒服。

“你好意思說,你還好意思說。”666在瀋河清的識海機叉腰尖叫,要不是他帶款的及時,宿主大大就可以下去喝孟婆湯了。

“好了,666,不生氣了哈。多虧有你,我這不是沒事嗎!”被666叫的頭疼的瀋河清無奈的安慰道,一旁的沈臨淵立刻捕捉到了他皺眉的動作。

“河清,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一定很疼。”沈臨淵牢牢地的攥著河清的手,伸出手就要按床邊的呼叫鈴。

瀋河清趕緊阻止他,自己又不是真的難受,何必勞煩人家護士醫生往這邊跑。

“阿淵,顧家那邊的事,你處理的怎麼樣了?”

瀋河清旁敲側擊的問道,他根本就不想插手顧家的那些事,要不是666說顧影不能死,他才懶得問。

“顧影被我送進監獄了,還有當時在場的幾個人。放心吧,河清,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他們雖然做出這種事,但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染上人命,阿淵,你懂嗎?”

沈臨淵撫摸著河清柔軟的髮絲,低聲回應,

“我向來最聽河清的話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死的。”但是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沈臨淵的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河清天性溫柔,不想讓河清知道自己的真實面貌。

而早就知道小流氓是什麼貨色的瀋河清也只能點頭附和,畢竟既然沈臨淵答應自己不會讓顧影死,那麼沈臨淵就一定會做到的。

至於,顧影活著會發生什麼,就與他無關了。他只是溫和,又不是愚善,更不是傻,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況且,顧影手上那麼多無辜的人命。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接下來的一週。瀋河清就在醫院裡安心養病,沈臨淵也就乾脆在病房裡辦公,並且對瀋河清,那叫一個寸步不離。

要不是河清頑強抵抗,沈臨淵估計連上廁所都要陪著自己了。

自家小狼狗太粘人怎麼辦,那就寵著唄。

在這短短一週內,顧家迅速倒臺,顧慈和顧影兩個幾乎背了半部刑法的人先後入獄。

而沒人掌管的顧氏,自然成了人人都想分上一塊的蛋糕。而早就已經開始大量收購股民們拋售的散股,以及股東手上股份的沈臨淵,自然成了顧氏的掌權人。

而沈臨淵也懶得管理顧氏,直接把它合併成了自家公司下的一個分公司,然後拍了個副總去管理。

而此時已經深陷囹圄的顧慈聽到這個訊息,氣急攻心,心臟驟停直接死在了牢裡。

“宿主大大,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了。”

“算了,再等等吧,等我給阿淵過完生日,再走吧。”想到自己受傷時,沈臨淵彷彿那世界崩塌的眼神,瀋河清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好吧,宿主大大,你要真不想走也沒關係,我們也可以在小世界待一輩子。就當剩下的時間給你度假了。”

“謝謝你,666。”想到這個連個實體都沒有,卻毫無保留支援自己的小傢伙,瀋河清的眼裡蓄滿了淺淺的笑意。

“不客氣,宿主大大,✪ω✪本統統會一直陪著你的。”666也慶幸自己繫結了世界上最好的宿主大人。

【作者有話說:大家猜猜我們河清走不走的掉呢~~終於十八歲了,我們小臨淵忍了這麼多年,快要開葷了呢。(「・ω・)「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