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仍在持續,小區裡又出現新的狀況。

不少人實在渴急了,拿著容器接酸雨,拿回去煮開了喝。

很快惡果就顯示出來,喝了水的人直接從內部瓦解,很快死到渣都不剩。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在半夜兩點,慘叫聲在寂靜的小區迴盪了好久,很多人被驚醒,這一訊息很快傳遍整個小區。

哭喊聲幾乎響了整夜,就連自詡心硬如鐵的夏初也不禁被這心酸的哭聲搞得心頭一酸。

如果不是實在走投無路,誰肯冒著風險去喝酸雨呢?還不是被狗老天逼的?

這件事發生不久,雨再次停了。

這一次持續時間很長,將近小半天時間沒有下雨。

不少人躍躍欲試想出門,可想到上次那些人的慘狀,沒人敢冒險。

又等了兩個小時,天空仍然沒有落雨的趨勢。終於有人按捺不住,渾身上下用膠帶裹著鐵皮,試探著出門了。

直到他成功的在廢墟下挖到不少沾著泥土的糧食飛奔回家,這才有人紛紛跟著出門。

直到一天以後,酸雨仍舊沒有再繼續下。

直到現在,人們才敢真正確定,酸雨是真的停了

不少人又哭又笑,抱頭痛哭,更多的人卻是時間發洩憤懣,抓緊時間出門找活路了。

酸雨停了,塗家也開始行動。

首先就是小區裡的屍體,必須儘快清理,否則真的產生瘟疫,這種後果是誰也不能承受的。

但這樣問題就來了,塗家畢竟人手有限,全靠他們顯然是不現實的,還得靠大家一起解決才是。

所以這天晚上,雲頂別墅第一次居民大會就此展開。

臨時搭建的居委會已經徹底成了一攤廢墟,所以開會地點定在塗家別墅。

這個訊息是塗家保鏢挨戶通知的,敲開夏初家大門的時候她還有些懵逼,沒想到塗家會主動伸手收拾這個爛攤子。

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現在正是居民心理最脆弱的時候,現在出面收攏人心是最好的時機。

吃完晚飯,夏初跟江羨準時參加。

晚上七點不到,各家幾乎都到齊了。夏初粗略一看,發現少了不少人。

兩人之前在居委會得罪了不少人,現在也不想當出頭鳥,找個角落安靜坐著。

目光遊走間,夏初看到一道熟悉的影。

之前去酸雨的時候帶著兩個小孩找夏初求救的女人去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進來,那男人穿著利落的衝鋒衣,黑色運動鞋,梳著利落的圓寸,面色堅毅,給人一種十分乾練的感覺。

一個男人突然在夏初身邊坐下,看到夏初的眼光在男人身上游移,扯出一個笑臉,對著夏初伸出手,“夏初小姐是吧?我叫於貴,住的離你們不遠,就在47棟。久仰大名,能否交個朋友?”

對於這突然出現示好的男人,夏初並不打算搭理,可男人卻絲毫不覺得尷尬似的,坐在夏初身邊滔滔不絕。

“夏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知道你跟江先生是有本事的,想來示個好而已。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訊息比較靈通,有什麼想知道的訊息,您倒是可以儘管問我,比如說那對夫婦的情況。”

於貴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夏初眼神不斷在洪原和周雯華身上游移,顯然是對對方產生了興趣。

果不其然,一提到這個,那個女人一挑眉,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於貴有些無奈,他真的只是想來示好,並沒打算換取什麼好處的啊……

於貴一臉無奈,“我真的沒有條件,要不你就當我憋得難受,就想找個人聊聊天總行了吧?”

眼見夏初沒有反感,於貴繼續說道,“那個男人叫洪源,女的叫周雯華,他倆是不是小區的原住民而是塗家後來招進來的。

那男人有點本事,身手不錯,聽說是退伍武警。那個女的做什麼的不清楚,不過跟那男的是半路夫妻,嫁給洪源的時候還帶了個小丫頭。

不過洪源也不是頭婚,他有個兒子,他老婆聽說被人殺了,後來遇見周雯華,見他可憐,又對他兒子不錯,兩人就在一起湊合過日子了。”

於貴滔滔不絕,對於這兩口子的事事無鉅細,一五一十的全都跟夏初講的仔仔細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成天啥事不幹,天天躲人家床底下看的。

但是聽到於貴的話夏初還是有些詫異的。

本來以為那個小女孩不是她親生的,沒想到非親生的竟然另有其人。

夏初諷刺一笑,為了討好男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能犧牲。

“你之前是狗仔隊的?”夏初道。

沒想到於貴一臉詫異的神色,眼睛都亮了,“你怎麼知道?!”

夏初……

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他還真是。

於貴望著夏初猶如再看知己,“其實這只是我的業餘愛好,我是想當專業狗仔的,可惜家裡人不同意,我剛入職半個月,就被老頭子抓回家繼承家業了……”

說到這於貴還有些惆悵,夏初的感情就直接得很多,這些該死的有錢人。

於貴一無所覺,仍舊在滔滔不絕,“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跟人打交道,在有一個,就是好奇心重。你說,人要是連好奇心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說是吧,夏……”

沒等他說完,塗修傑就到了。

他站在臺階上,拍了兩下手,示意大夥集中注意力。

喧鬧的場地很快靜下來,於貴的話題也不得不停下。

意猶未盡的看了夏初一眼,於貴眼神帶著遺憾,“夏小姐,我感覺我跟你特別投緣,咱們改天再聊哈。”

夏初滿頭問號,自己總共也沒說幾句話,不知道這投緣他是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