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煜的聲音在別墅裡響起。

時間彷彿靜止不動了。

鍾梨之慌亂的四處尋找攝像頭的電源。

一旁,她的組長不解地問道:“梨梨,剛才說話的人是誰啊?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說實話,岑煜也挺好奇答案的。

下一秒,鍾梨之的回答爽快乾脆:“是我爸爸!”

她話音剛落,跑過去拔了攝像頭的電源,然後伸出手為男人指路道:“你快去衛生間吧,就在裡面。”

岑煜盯著陷入漆黑的螢幕看了好一會兒,他斂起眸子,甚至都有些氣笑了,“她說我是她的什麼?”

助理根本不敢張嘴。

恰在此時,機場開始廣播航班恢復。

“岑總,我們趕緊登機吧,飛機可以走了!”助理高興地說著,已經準備起身去隨身行李了。

岑煜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像飛機。”

他真的挺沒轍的。

*

凌晨三點,飛機落地。

岑煜直奔自己的別墅。

摸著黑走進臥室以後,他沒有開燈,只借著手機螢幕上一點微弱的燈光,在床上照耀,看見只有一個已經睡到橫躺著的人時,才鬆口氣。

兩個枕頭都掉地上了,被子一半也不在床上。

岑煜眯了眯眼,單膝跪在床上後,伸出一隻手,直接摟到了鍾梨之的腰。

睡衣的真絲面料很滑,和她的面板一樣。

那手情不自禁地向下。

半夢半醒間,鍾梨之好像看到了床尾站著個黑漆漆的人影,她的瞌睡一下子就被全部嚇跑了,直接打喊道:“變態啊!”

還用手往人身上打著。

岑煜“嘖”了一聲,避開一點,淡淡說道:“鍾梨之,是我。”

卡頓了僅僅兩秒鐘之後。

他總覺得,打在他身上的力氣更加重了。

鍾梨之還在不停地破口大罵著:“大變態!你這個入室搶劫的大變態,我一定要報警抓你!”

她發誓,她絕對沒有“公報私仇”。

直到兩隻手都被身前男人不耐煩地控制住,還拉過了她的頭頂,她才逐漸安靜下來。

岑煜見她這副樣子,當即咬了咬後槽牙,“鍾梨之,你早認出來是我了吧?”

他傾身,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咬了一下。

鍾梨之瞬間覺得全身都有一股微弱卻酥麻的電流感在血液裡湧過,她深呼吸一口氣,身體承受的重量,愈來愈重了。

在男人細碎的吻落到她胸前時,她才一把抓住他的頭髮,開始掙扎了起來,“岑煜,你還沒洗澡,你走開。”

這點小反抗,根本就不起作用。

岑煜反扣住了她的手,半晌後,才啞著嗓子回答道:“洗過了。”

然而身下的小姑娘並不理會這個回答。

她繼續掙扎得厲害,還撓了他幾下,不樂意地說道:“我好睏的,我要睡覺!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不能遲到的。”

“啪嗒”一聲,檯燈亮了。

開了燈的岑煜已然直起了身,他坐在床邊,整理了一下身上稍微凌亂的襯衫,低聲問道:“你找的什麼工作?”

“還有,今天帶回家的那個男人是誰?他什麼時候走的?”

相比之下,鍾梨之身上的睡裙肩帶都滑落到腰間了,她往被子裡縮了一些,一邊解釋著賣香水瓶的這份工作,一邊有意無意地打量床邊坐著的男人。

——黑髮凌厲,額前被光落下層次不齊的剪影。眉眼輪廓依舊深邃,只是那緊繃著的下頜線好像更鋒利了一些,大概是瘦了的原因。

鍾梨之腦子迷糊到根本就不在思考,慢慢吞吞地說道:“他是我們銷售一組的組長,下雨了,他看我連傘都沒有又打不著車,就送我回家,然後借了一下家裡的衛生間。”

“......岑煜,如果有人跟你借衛生間,你肯定也會借呀,這是人之常情。”

話音落下,男人就冷漠地嗤笑了一聲。

他說:“不借,我這房子裡就沒來過其他人。”

“難道我不是人嗎!”鍾梨之立即就不樂意了起來。

隨著原本坐在床前的男人緩緩起身,再次上床時,檯燈被擋住,黑色的影子悉數落在了鍾梨之的臉上。

她頓住了呼吸,手指抓緊著身下的床單。

岑煜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他狹長的眼眸中,情慾已經剋制到快要瀰漫出來了,連同從胸腔裡輕震出來的嗓音都沙啞到了極致。

鍾梨之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快到令她難受。

但是下一秒,這男人說的話卻是:“嗯,你是小狗,好不好?”

她身上蓋的被子都被扯遠了。

“不行的,岑煜。我真的要上班......如果遲到了的話,老闆是會扣我工資的,我一個月本來就賺得很少啦!”

男人坐直,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他單手在解上半身襯衫的扣子,低笑著為她分析:“你本來就不帶錢去上班,老闆不管再怎麼扣你的工資,最後不還是扣得他自己的錢麼。”

鍾梨之突然覺得——竟然好有道理!

在她失神的那一秒裡,那件白襯衫和她白色的真絲睡裙都被丟到了地板上。

昏暗的檯燈勾勒著她身前男人完美流暢的肌理線條,從寬厚的肩膀到勁窄的腰身,每一寸都硬朗結實,拉滿了性張力。

直接將她帶入最深的漩渦裡。

狗男人今天晚上沒完沒了的。

還掐著她的腰,一聲又一聲地逼她“叫爸爸”。

直到天矇矇亮,鍾梨之才真的喘上一口舒暢的氣,她的腿還掛在男人的腰上,任由他一隻手慢慢揉著。

這手還不能停。

否則她就會嚷嚷著,喊又酸又疼。

——岑煜也不會停下。

鍾梨之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睡意,她的腦袋埋在枕頭裡,帶著幾分悶悶的鼻音說道:“憑什麼你總是來就來,走就走啊。”

顯得她,總是很被動。

那天的事情,其實兩人都有意不再去提。

岑煜想的是,他那天晚上從酒吧出來,開車回去再接上鍾梨之,帶她一起去吃飯,正好人多也熱鬧,說不定她會喜歡那種氛圍。

要比單獨和他待在一起,開心些。

但是公司在國外的一個專案出了點事,他只好臨時出差,甚至連行李都是助理直接去他住的另外一個地方拿的,半夜的飛機,一分鐘都沒在國內多待。

“我出差了,去的歐洲。”

“哦。”鍾梨之冷漠地回應了一聲,她撇開自己身上那隻煩人的手,然後直接轉過了身,“我不想聽了,你都已經回來了,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行,那就不說了。”岑煜淡淡道。

這下,鍾梨之比不清楚情況之前還要生氣了。

什麼叫“行”,什麼叫“那就不說了”?

雖然是她說的沒什麼好說的,但這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嗎?

正常人的回答應該是,下次提前說才對!

鍾梨之一隻手放到了她抱著的枕頭上面,握緊拳頭之後,狠狠無聲地捶了兩下。

她必須得再憋出點讓她看上去像個狠人,絕對不是好惹的狠話出來!

驀地,她的脖子上一涼。

岑煜撩起她的長髮,扣好了項鍊之後,懶洋洋道:“所以,你收禮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