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荷說的故事指的是這道傷疤背後的完整經過。
那日她情緒失控,還沒來的及聽周寅講兩人便不歡而散。
剛剛替周寅上藥弄疼了他時,姜喜荷的心也跟著疼了一下,她好像有些懂了周寅說的心疼。
“我想知道那日我昏過去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周寅埋在姜喜荷懷裡,她身上有股香皂和玫瑰融合起來的香味,聞得周寅心神盪漾,隨口回應著她的話,“當然是我英雄般的從天而降,打倒了大壞蛋,救下了公主。”
“周寅!”姜喜荷嗔怪道,輕輕推了周寅一把,“我要聽的不是童話故事。”
姜喜荷腰雖然盈盈一握,可抱起來軟乎乎的十分舒服,再加上她身上的香氣實在太令人沉迷,周寅才不肯撒手,雙臂更用力地將她圈在懷裡。
“你讓我抱一會兒,一週沒見,我真的想你了。”
“那日我趕到時,就看到那個老頭掄個榔頭朝你砸去。我來不及衝過去,但好在身上帶了把鉗子,我就發揮出我天才般的扔飛鏢技術,一個鉗子丟過去砸在他頭上,然後就暫時救了公主你的性命。”
周寅骨子裡藏著的中二感十足,明明是那麼緊張的時刻,被他講得像熱血動漫。
“那這傷口是怎麼來的?”姜喜荷察覺到了周寅還有很多細節沒吐露。
“如果boss都這麼好打的話,怎麼凸顯英雄的厲害呢?”
“那老頭是真抗揍,捱了我鉗子爆頭一擊還能站起。他站起來又揮著榔頭衝過來,我豈能任他如此狂妄,我當即也衝上去迎接他的攻擊。不出兩下他就被我壓制了。
但這個老頭不講武德,鞋裡藏了利刃,抬腿給了我一刀,傷口就這麼來的。不過我畢竟是正面人物,不會輸的,很快他就被我打趴了。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周寅講的很輕鬆,彷彿他是動漫裡的主角,不費吹灰之力便打敗了敵人。
“周寅你是不是傻!”姜喜荷輕吼了他一句,眼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洇出了些淚花。
聽到姜喜荷語氣有些不對,周寅鬆開了她,抬頭就看到姜喜荷眼裡噙著淚,幽怨又心疼的看著他。
周寅立馬站起來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哄道:“老婆你別哭啊,我真的很厲害,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姜喜荷擦了眼淚,將他按到凳子上坐下,“醫生說你不能久站。”
“好好好,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別哭。”周寅又環上了她的腰。
“那你的肋骨是怎麼斷的?”姜喜荷並沒有忘掉那天季向迪說的話。
“不知道,可能是打鬥時不小心摔地上了。”周寅說的十分隨意。
這自然不是打鬥時摔的。那時老頭揮著榔頭朝姜喜荷砸去,周寅和老頭剛膠著纏鬥完,力氣不足,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撲開老頭,想也沒想便擋在姜喜荷身前替她捱了這一下,肋骨就是這時候斷的。
周寅已經儘量把實情講述的很輕鬆了,可姜喜荷還是紅了眼。他不敢想,如果姜喜荷知道了他肋骨是怎麼斷的,會難受成什麼樣。
“對不起。”姜喜荷低下頭,想觸控周寅的背卻又不敢碰,手停在半空中。“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
周寅雖不願意讓姜喜荷為她流淚,可看到她幾次淚眼婆娑時心裡卻是幸福的。他以為姜喜荷是心疼他,可她現在卻說不該把自己牽扯進來。
所以她的淚是因為愧疚和虧欠嗎?
周寅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將實情和盤托出,如果姜喜荷真的知道他肋骨是怎麼斷的,怕只會讓她覺得虧欠自己更多。
他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姜喜荷總是一副虧欠他、想要報答他的心態。
以姜喜荷這樣的心態,如果自己真的說了,她或許會為了補償自己做任何事。
他不想要這樣。
“沒什麼好對不起我的,我本是你的丈夫,應該保護你平安。”
姜喜荷沒有說話,手輕輕落在周寅肩上。
周寅看不到姜喜荷的臉,但也能感知到她此刻定是愧疚極了。
他想了想,為姜喜荷的愧疚找了一個宣洩口:
“如果非要覺得對不起我,那就每天幫我洗頭吧。”
姜喜荷點點頭,聲音微顫地回答了句“好”。
“不過以後可不許澆自己一身水,我會把持不住的。”周寅笑著混說道。
姜喜荷被笑了,佯裝生氣道:“周寅,醫生說你不能劇烈運動!”
周寅不懷好意的笑道:“那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姜喜荷有些意外,周寅是在主動撩自己嗎?
從前他又是演欲拒還迎又是演坐懷不亂,今天怎麼這麼主動?莫不是仗著他自己有傷在身又演戲逗她。
“那就試試呀~”姜喜荷就要讓周寅知道,她可不吃周寅這一套。
姜喜荷不由分說便跨坐在周寅腿上,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貼著他熾熱的肌膚,將唇瓣輕輕貼在他臉頰邊,氣聲遊移:“我可不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帥哥哦~”
姜喜荷口腔的熱氣呼在周寅臉上,她甚至還故意朝著周寅耳朵輕輕吹氣,嘴唇有意無意的輕觸著周寅的臉頰。
周寅一個各方面功能都十分健康、且剛剛洗澡時已經強迫自己冷靜過一回的成年男人哪受得了這,當即欲抱著姜喜荷親吻,卻被她偏頭躲過。
“醫生說你不宜劇烈運動~”姜喜荷為了逗他,故意聲音嬌媚貼在他耳邊說。
“我說宜就宜。”
周寅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實在無心顧慮醫囑。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插入姜喜荷的秀髮,輕按住姜喜荷的後腦勺,熾熱的視線對上姜喜荷勾人的眼。
“想很久了。”
周寅說罷便吻上姜喜荷的唇,濃重急促的呼吸聲充斥整個臥室。
吻來的霸道又急促,姜喜荷本能的推了周寅一把,卻被他將雙手反剪到背後擒住。
姜喜荷哪肯這般束手就擒,她掙扎著想抽離周寅密集的吻。
周寅本來雙手各抓著姜喜荷的兩隻手腕,見她如此,便將姜喜荷的兩隻手腕疊在一起用右手握住,左手手掌撫上她的脖子,輕輕抓住,左手小臂順著脖頸往下貼上姜喜荷後背,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攬,姜喜荷就完全貼上了他的胸膛。
周寅暫停了急促的吻,轉而蜻蜓點水般吻著姜喜荷的臉頰、耳垂、鼻尖。
姜喜荷被周寅深沉的鼻息弄的發癢,有些抗拒地扭動著身子。
“別動,乖些。”
與往日的求親親抱抱的撒嬌不同,周寅這次語氣帶著些許命令,又帶著些急切,像已經捕到獵物的老虎玩性大發玩弄獵物,被已是囊中物的獵物反咬一口後威脅般的虎嘯。
很奇怪,姜喜荷第一次不反感別人命令自己,若是從前,她定要和命令自己的人對著幹。
甚至,這四個字讓她十分悸動。
姜喜荷忍著癢,任由周寅啄著臉頰,有意無意的回應著他。
第一次見到會聽話的姜喜荷,周寅興致更盛,勾了勾嘴角,帶著些誇讚意味說道:
“真乖。”
周寅這種主人般高高在上的語氣讓姜喜荷很不爽,她剛要掙扎反抗,就被察覺到她意圖的周寅狠狠攬在懷裡親吻唇瓣。
濃烈的愛意摻雜著慾望,化做急促熾熱的吻。
姜喜荷不再反抗,自然享受著來自周寅饋贈的快樂。見姜喜荷如此,周寅原本用來攬著她的左手此刻不安分的在遊走。
正當二人朝著不可言說的方向發展時,一通電話打破了黏膩的氣氛。
聽到那專屬鈴聲時,周寅不得不停下一切,起身接起電話。
“喂,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