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察出示了警官證。

“姜喜荷女士,昨天接到許如言先生的報警電話,據許如言說,昨天也就是10月09日上午,鶴饒市郊區一處私人企業內,你有生命危險。我們接到報警電話後,第一時間出警,到達現場瞭解情況後,兇手已經逃跑,現在想和作為受害人之一的你瞭解一些情況。”

姜喜荷點頭。

其中一位年長些的警察自稱姓張,另一位年輕些負責記錄的警官姓鄧。張警官詢問了姜喜荷一些問題,無非是關於姜喜荷和兇手的關係、案發經過以及兇手資訊。

姜喜荷並未透露父親的事,只說自己和張勤有業務上的往來,對於兇手的身份資訊更是全然不知。

在瞭解完情況後,張警官同樣詢問了周寅。

周寅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要求鄧警官把姜喜荷推到隔壁病房。

姜喜荷猜測許是周寅不想讓自己聽到他和兇手搏鬥的經過,便也沒說什麼,任由警察將自己連人帶床推到隔壁病房。

一個多小時後,兩位警官敲開了姜喜荷的病房門。

張警官:“基本情況我們已經瞭解。鑑於你和周寅的身體情況,下午我會安排側寫師到醫院來為兇手側寫畫像,到時候還需要你和周寅配合工作。”

姜喜荷點了點頭。看著張警官和鄧警官即將轉身離去,姜喜荷叫住了他們:“張警官,昨天我昏迷以後,周寅和兇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還有工作,你可以找周寅瞭解情況。”張警官回絕了姜喜荷,帶著鄧警官關門離去。

如果周寅想讓她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又怎麼會避著她和警官彙報呢?

緩了這麼久,姜喜荷暈乎的腦袋終於清醒些了。她緩步走洗手間,脫去衣服對著鏡子檢視傷勢。

雖然醫生言明姜喜荷只是一些皮外傷和軟組織挫傷,但看到鏡子裡遍佈全身的淤青,姜喜荷還是嚇了一跳。

「多虧周寅及時趕來,不然就不止淤青這麼簡單了。」姜喜荷輕觸身上的淤青感念道。

「及時趕來······周寅怎麼會及時趕來呢?」姜喜荷想到自己並未告訴周寅自己的行蹤,那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哪並且知道自己有危險的?

難不成他在監視自己?

姜喜荷穿好衣服,帶著疑問來到周寅的病房。他臉衝窗子那邊趴著,看不清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老婆,是你嗎?”

看來周寅醒著。

姜喜荷疑惑,周寅怎麼知道是她,難不成他真的在實時監視自己?那他是透過什麼監視呢?手機?安保?還是監控攝像頭?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生根發芽。

姜喜荷沒有回答,只安靜地朝他走來。

“老婆,你怎麼不說話?”周寅想把頭換個方向去看姜喜荷,無奈微微動一下就會扯到傷口。

“老婆,我好餓,從昨天到現在我什麼都沒吃~”

這句話讓姜喜荷暫時從懷疑中跳了出來。是啊,不管周寅有沒有監視自己,他確實救了自己,就算自己要與他算賬,也不該是現在。

“那你想吃什麼?”姜喜荷開口道。

“老婆,你能不能到這邊來啊,這樣我看不到你。”周寅像個小孩一樣撒嬌,也不說自己吃什麼。

姜喜荷繞到周寅面前,緩緩坐下,強迫自己暫時忘掉監視這回事。

“飯我已經叫人來送了,現在我覺得有些冷。”

聽到周寅說冷,姜喜荷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傷口感染髮燒了,伸手就要按呼叫鈴叫醫生。

周寅見狀忙解釋道:“我就是想讓老婆幫我暖暖~”

“周大總裁怎麼生病了和小孩一樣,不是要這就是要那。說吧,怎麼暖?”

聽到姜喜荷答應,周寅藏不住的高興,掀開被子一角,嘿嘿笑道:“進來幫我暖暖。”

“好啊,那你先告訴我,昨天我昏迷之後你和那個大爺都發生了什麼。”姜喜荷笑著問道。

“那你先進來,我們躺著聊嘛~”

周寅欣喜地忽閃著睫毛,期盼的望著她。姜喜荷實在不忍拒絕,她小心翼翼鑽進周寅掀起的被角,還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

剛躺下,就被周寅輕輕的攏到身側。周寅十分愜意的閉著眼,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你個騙子。”姜喜荷嗔道,“就知道騙我。”

周寅淺笑,隔著衣服吻了吻她的肩膀,氣聲遊弋:“我絕不騙你,只是現在太餓了,餓的沒有力氣講。”

姜喜荷又怎會真的怪他,一個能為她拼了命的人,就算哄騙她又算什麼。姜喜荷輕輕攀上週寅的胳膊,將頭貼著他的額頭,小聲道:“謝謝你。”

“這就要謝我?那等你知道詳細的經過不得感動得落淚啊。”

姜喜荷笑了笑,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幾人並行的吵鬧聲和腳步聲。這裡是VIP區,入口處有安保守著,能被安保放進來的人應該是熟人。

“應該是送飯的人來了,你胳膊拿掉我要起來了,被別人看到兩個病號這麼躺著多尷尬。”姜喜荷說罷就要起身。

“嗯······可能不是送飯的人,聽動靜和腳步聲應該是我爸媽。”周寅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姜喜荷介意被別人知道兩人的關係。

“你爸媽!?”姜喜荷驚呼一聲,甩掉了周寅壓在身上的胳膊,直直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