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那女孩兒怎麼來了。”

“我們在交往。”

沈安轉頭看向陳最,鷹一樣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那個眼神意味深長,陳最知道父親在想什麼。

陳最15歲那年,遇見了簡思簡想兩姐妹。簡思當時在法國完成任務,偽裝成年輕的賽車手,住在陳最家對面。

兩人在一個俱樂部,很快兩人就情投意合開始交往。簡思比陳最大6歲,少年時代的懵懂總是讓人沉迷。不知不覺陳最開始對她敞開心扉,告訴她自己的身世,告訴她自己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告訴她自己永遠不會拋棄她…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1年,陳最16歲生日那天。父親來了,哥哥也來了。唯獨…媽媽沒來,估計在世界哪個角落旅遊呢。

簡思剛好也在。陳最沒什麼好怕的。自己本來就是家裡的棄子,大大方方告訴他們也沒什麼。

單純的自己,挽著簡思的手站在父親和哥哥面前。

“父親,哥哥…”

“手放開”父親一聲令下,陳最雖然忌憚還是沒有鬆手。哥哥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沒說話。

簡思實在受不了他一直被騙,鬆開他緊握的手,向前走一步,“司令,錄音在這。”從包裡翻出一支錄音筆。

陳最頓時說不出話。父親臉色很不好,點開錄音筆,一字一句都是自己可笑的誓言,自己的承諾,還有自己永遠都不能說的秘密。

父親聽完,忍著怒火,“你叫什麼名字。”

“簡思”

“給我小兒子介紹一下自己。”

簡思轉過頭,先是看了看沈琛,又看了看陳最,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神冰冷。簡思眼睛先是有些溼潤,而後憋回去轉而有些許冷血。

“我叫簡思,是東南亞貧民窟的孤兒出生。為了撫養妹妹之前在李泰手下工作。”李泰是當地最大會所的老闆。簡思從小就在會所當陪酒女,14歲那年遇見先生將我贖回去,後來就一直和妹妹同先生一起工作…”

“所以這次…”陳最眼眶已然溼潤。

“這次她的任務就是騙取你的信任,讓你交代自己和我們家的事,弟弟你也是單純天真啊…父親還想著把家裡的事交點到你手裡呢。”自從哥哥和父親不和過後,自己和哥哥的關係一直緊張。自己從未想過要爭什麼,他卻使手段榨自己。

“算了,你先下去。”父親發話了。

“今天你生日,想要什麼”父親難得來一次,滿足他的願望。

“我要簡思簡想”陳最突然的勝負心上來了。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沈琛喝茶的動作定了一下。

“好啊,弟弟想要給你就是了。”

……

陳最總是有贏面的。不能否認,有的人總是遊戲的贏家。陳最只花了半年就讓兩個雙生花反水了。

很簡單,沈琛拿什麼拿捏住她們。剛開始用金錢可能可以,但是兩個人都貌美如花,找個少爺包養自己解決物質需求完全不是問題。

兩個孤兒最吸引她們的便是親情。哥哥一定告訴她們自己知道親人的下落。查詢中意外發現,哥哥只是隨便找了一個植物人,真正的親人如今都還下落不明。

簡思對陳最一點感情都沒有是假的。只是她覺得妹妹和病床上的父親更重要。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己早就摸清這些道理。之後簡思因為沈琛的欺騙和對陳最的歉意。踏踏實實在陳最手下做事。

父親沒說什麼便出門了,像16歲生日一樣。病房裡只剩下梵音熬糊的蓮子粥,陳最挑剔的口味也一點不剩把它吃完了…

那夜的月亮很圓很亮,陳最和梵音都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去學校,路上同學都議論紛紛。大概是說些關於秦乾的事。還有…陳最…

“你們知道嗎?陳最和東南亞軍方有關係,昨晚…”

“天吶,我當時還覺得好玩想包養他”

“不是吧,這下你豈不是慘了,以後躲著他走吧”

“誒誒,陳最女朋友…”有個女生回頭看了看梵音。三個人灰溜溜地走了。

梵音納悶,就算和陳最一起上學,大家也不至於誤會到這種程度。雖然自己確實已經答應他了,但大家怎麼會知道。

Lison從對面走來,“梵音!”挽住梵音的手,“快看看手機,咱們學校的論壇。”

不知道誰發的照片,陳最和梵音在那輛車上接吻的照片,圖片雖然模糊,但兩人五官精緻很容易辨認,加上陳最的身世曝光,這張照片討論度猛登第一。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陳最那麼怕自己不在你被別人搶走啊。”

“你怎麼知道…”梵音問到一半也就自己想明白了。

“行了快上課了,我先走了。”lison跑向對面等她的jacob。

嘆了口氣,梵音還是覺得他太高調了。不過心裡還是一陣歡喜的。

走到自己的位置,看著陳最的位置乾乾淨淨,陽光灑在桌面上,梵音翻開書,今天天氣很好,梵音嘴角微揚,認真上了一天的課。

沒有陳最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講話,梵音多少還是有些不適。好像回到很久之前,安安靜靜地一個人走出校園。薛管家在門口等著她。

坐上車,薛管家按著習慣掉頭準備回家。

“去醫院,薛管家”

“小姐…”薛管家嘴角帶著笑,“少爺讓我務必把你載回去”好像被陳最預判了。

“你到底是哪邊的…”梵音有些害臊,沒說什麼,拿魔方出來開始轉移注意力。

到家了,中午胃口不好沒吃幾口飯。剛換好鞋,張姨就端著粥出來。

“少爺說他不在家,怕小姐餓著。”

受寵若驚,梵音肚子開始叫喚,抵擋不住誘惑,端起粥開始喝。

“小少爺說,下次然後我來做就好,小姐的手不是拿來做飯的”就是在說梵音昨晚做的粥,“小姐做的粥可好吃了吧,今天早上去取餐盒,少爺都吃完了。”

梵音一頓,糊成那樣都吃完了。自己帶著那盒粥過去只是個幌子而已。

沒說話,梵音喝碗粥就上樓去了。平時都不怎麼說話的張姨今天一反常態,“小姐吃完就快上樓休息吧”

梵音也沒多在意,揹著書包上樓了。

一開門梵音頭上就灑下的玫瑰花瓣,抬眼一看就是滿屋子的白色系玫瑰花。梵音還算淡定,這些在五家眼裡自然是正常套路。有一絲心動,但轉瞬即逝,實在是太俗套了點。

放下包開啟浴室門,門上卡著一封信紙。開啟…歪歪扭扭的寫著…很明顯是陳最用左手寫的,右手因為保護梵音受傷了。信的內容不太肉麻,盡是些小孩子幼稚的話…最後一句是:一天不見不會有人鬧著讓薛管家帶自己去醫院吧?回頭看看?

梵音有種預感,轉頭…陳最站在門口,拿著一束花,那束花比屋子裡任何一朵都要好看…那是陳最親手摺好的。

梵音看著他對著自己笑,有些臭屁,眼眶不禁有些發紅,攥緊手裡的信,奔向對面的少年。

埋在他懷裡,他臉色不大好,還沒怎麼恢復過來,身上更多的是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剛剛抱上去時身體也有些搖晃。梵音抬起頭,陳最裡面還穿著病號服。

“神經病,不好好在醫院待著回來幹嘛。”

“第一天做我女朋友,卻連我面都見不到怎麼行。”陳最看了看屋裡的裝潢,“lison這什麼品味啊,俗死了。”不禁吐槽著,雖然剛剛梵音也這樣認為,但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挺好笑的。

“我親手摺的,拿去存著”陳最驕傲的遞出那束花。

梵音接過花,“你等等”關上門,跑到梳妝盒裡,取出在國內求得的十八籽。

“手拿出來”陳最乖乖拿出手,梵音遞給他。

“這是什麼”陳最從來沒見過,拿在手上端詳。梵音猛然覺得自己的禮物太過隨意了,雖然也是自己去靈隱寺求了好久拿到的。“不要還給我”陳最的手更快。“誒,送了就是我的了。”順手戴在手腕上。之前因為手鍊太大梵音才沒戴,戴在陳最手上居然正好合適。

“你休息一下,晚上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你手上還留著針…你要去哪…”

“好啦好啦…”邊說邊推著梵音去臥室,“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明自己才是病號。

陳最拉上門。就接到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