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雖然身份各有隱瞞,但也不是不會幹活的人。
不一會兒,就把各自的任務做完。
柳初晴讓男扮女裝的男人用草把屋頂修補了一下,自己用鍋熬上一鍋粥,然後就用多餘的草開始編門簾。
原來的門板,已經不能用了。
男人沉默著修補房屋,還檢查了一下是否結實,滿意後,才坐到火堆邊看著編織門簾的人。
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既然會武,來時的路可記得?”柳初晴被他盯得無語,只能先開口。
“你……”男人剛想問,就反應過來了。
他們的身家還在鎮子口的草溝泥土下呢!
“雖然也不急著拿回來,但就怕有個萬一……”柳初晴並不覺得使喚他有什麼不對,畢竟是他們有求於她。
“一會兒吃過飯就去。”男人對她那點心思明瞭,沒好氣道。
自己的東西,自然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好!
柳初晴毫不在意,手指翻飛,草簾已經編好一大截。“如今地裡只能種些應季的菜,糧食要等翻年,咱也不能坐吃山空。”
“我可以去打獵,別的我也不會。”男人撥弄了一下火堆,把自己能做的說了出來。
種地?
那是不可能種的!
“那就打獵吧,不然咱們銀子花著容易遭人惦記。”柳初晴眼都沒抬,就應下了。
反正他們初來乍到,也沒人知道他們會什麼。
有點來錢的門路,才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至於地,什麼時候都能種!
說定了,她就不再開口,認真的編織著草簾。
一頓熱乎飯吃完,雖然不是什麼正經餐食,但也好過啃饅頭了。男人跟老婦人交待了一句,趁著夜色就離開了。
柳初晴把草簾掛在門上,又繼續編了個窗簾。
做完這些,又去撿了一些大點的石頭,頂著微弱的火光在屋內砌了一個圈,引了火進屋。一瞬間,屋內就亮堂起來。
老婦人屁顛顛在她身後搬柴火,也不多嘴,感受著屋內的溫度,臉上的褶子都快成了一朵花兒。
屋內有了亮光,柳初晴才方便幹活。
先把食物搬進來放在一個角落,然後在靠近火堆的另一邊空地鋪上厚厚的草,因為還未到深秋,草也不是乾草,但總比直接睡地上舒服。
被子有三床,一人裹一床睡就行。
等所有的事幹完,已經到了桂月高掛的時候,只可惜日子不對,只有一輪半圓的月。
山裡偶有夜鳥狼嚎之聲,時時引動著兩個女人的心。
柳初晴雖然見過狼皮熊皮虎皮,但是活的野獸卻沒見過,所以,聽著那遠遠傳來的聲音,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老婦人倒是比她好點,但是躺在草上翻來覆去,顯然也是睡不著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堆發出啪的一聲炸響,將打瞌睡的兩人驚醒。
看著差點滅掉的火堆,柳初晴連忙放了柴火進去。
火堆剛一燃起,外面就有什麼動物跑走的聲音,嚇得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所以,她為什麼要選擇這麼偏僻的一個地方?
還是在沒有堅固房屋的情況下?
沒經驗果然是要吃虧的!
滿心後悔的某人盯著草簾,抱了一根粗壯的樹枝在懷裡,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好在,牆壁是泥巴和的,稍微能安點心。
呼——
呼——
老婦人終歸是抵擋不住睡意,大概是真的累著了,竟然還打起了小呼嚕。
柳初晴有點忐忑的心,在這呼嚕聲中漸漸平緩,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剛剛放下的心並沒能安心多久,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在屋外響起。
“誰?”柳初晴一個激靈,抱著木棍就站了起來。
外面並沒人回應她,她便墊著腳走到了窗邊。
本想掀起草簾往外看看,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嚥著口水,愣是沒敢動手。
吭哧吭呲——
細微的聲音又傳了來,這回聽得真切,確實有什麼在屋外。
出?
不出?
就在她天人交戰的時候,一聲高昂的悲鳴聲響起,然後是一陣哐啷撞翻東西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停。
柳初晴終於打著膽子掀開了草簾,只見月色下站了個斜長的身影,盯著地面不知道在做什麼。
“誰在那?”
也不知大哪來的勇氣,她對著那身影喊了一句。
“醒了就出來。”男人沒好氣,又帶著點揶揄的聲音傳來。
柳初晴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落下,拿了根燃燒的木棍走了出去。
在火光和月色下,男人擋住的東西呈現在眼前。
獠牙,豬嘴,黑鬃毛……
這是啥?
沒有見過完整食材的某人愣住了。
“野豬,沒見過嗎?”男人見她那一副驚愕模樣,微微皺眉。
畢竟,她表現的不像個大家閨秀,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氣質也不符合。
“野豬?”她吃過算嗎?
柳初晴好奇的圍著那一大坨生物,原來野豬長這樣啊!
尤其是那兩小錐子似的獠牙,讓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只是還沒摸到,那野豬便條件反射般的抽搐了一下,嚇得她直接跌坐在地。
“這東西皮糙肉厚,就算死了還會有些反應,我去打水把血腥味兒沖掉,你在院子裡再起個火堆。”男人憋著笑,直接把鍋拿去打水。
嗯,他們差個水桶……
柳初晴被嚇了一跳,聽了他這話,爬起來就是幾腳踹了過去。果然見那野豬還有些被動反應,心裡就舒服了不少。
重新在院子裡點燃火堆,她看著那一大坨東西就樂了。
然後,又看到了放在一邊的小匣子,心裡就更美了。
錢剛拿回來,生計問題也解決了。
老天都在幫她啊!
“傻樂什麼呢?你會處理這玩意兒?”打水回來的男人將血跡衝散。
“處理幹啥?明早直接賣給村長不就行了,我們要的是銀子來源,又不需要這肉!”心情頗好的柳初晴,抱著將軍夫人給她的小匣子理所當然道。
“那你去睡,我守夜,明早去賣掉這東西。”男人把她沒動的玉石和銀票撿了起來,然後坐到火堆邊。
“你叫什麼?”柳初晴因為刺激,瞌睡早沒了。大剌剌的坐到他旁邊,好奇的打量他。
“沒人告訴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嗎?”男人不懷好意的與她對視。
柳初晴愣了一下,隨後聳了聳肩,“無知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