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堡的圍城戰已經拉開,另一邊,布蘭登帶著人馬,由博洛尼帶路,很快就沿著鄉間小徑找到了翰彌頓爵士的莊園。
“前面那棟房子就是?”布蘭登指著前方的建築,問身邊的博洛尼,他們二人騎馬走在前面。
“是的,中校!”博洛尼的回答是肯定的。
他此時只希望布蘭登把該抓的人抓走,帶著西蒙王子回去交差了事,這個結果,皆大歡喜。萬萬別被他們發現凱瑟琳也在這裡,保不定這群士兵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個男子相貌雖是醜陋無比,然心中滿懷對自己“女神”的愛慕與守護之情,為此他甚至甘於犧牲……
“騎兵在周圍巡邏,不準放跑了從裡面出來的人!”布蘭登命令手下的騎兵。
“是,長官!”
布蘭登中校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讓騎兵全部分散在周邊遊弋放哨,自己則下馬率領步兵緩緩靠近莊園。
莊園的四周是一些麥田,一些佃農住在附近,此時,秋收已畢,他們正在忙著撿拾收割後留下的麥穗,一見到黑壓壓的步兵緩緩靠近這邊,殺氣森然,他們哪見過這等架勢,無不嚇得丟下麥穗和鐮刀,頭也不回的跑回了家,關上了門。
莊園內,澤維爾和翰彌頓透過玻璃窗眺望外面的軍隊,正一步步靠近。
“他們怎麼知道殿下在這裡,落英堡一定出了奸細!”澤維爾話語低沉。
“來了這麼多人!活見鬼,可西蒙王子還在房間裡睡大覺!”爵士焦急道,“凱瑟琳小姐也來不及轉移了,基恩,你讓她在屋內好好待著,然後去把後花園的地下酒窖開啟,要快!”
管家領命急匆匆下樓去了。
“我得去書房穿上我的盔甲。”他說完也轉身下樓。
“爵士,你保護殿下撤離,外面交給我。”澤維爾說。
“你一個人?”
“沒錯,這不是你的戰鬥,爵士!”澤維爾說:“他們很明顯衝著殿下來的!”
“西蒙王子那邊我會打理好,放心吧指揮官!問下,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蕭伯納的劇組發的,他說讓我們演戲穿幫的時候用,現在我要用這個拖住他們,你快點帶殿下離開!”
“想不到,這玩意在這也能派上用場,真是天意!好吧,如你所願,多保重!”
……
布蘭登率隊來到了莊園門口。
“大門關得挺嚴啊。”布蘭登自言自語。
“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要來,長官。”布蘭登身旁一個步兵說。
“紐曼,你去叫門!”
“是,長官!”紐曼應聲上前。
門被敲響了,紐曼先是有節奏的敲,過了良久,不見人應門,然後他重重的敲了五聲,仍然無人應門。那士兵有點發急,用腳踹門,門紋絲不動。
“如果裡面有人,早該聽到了。要麼就是沒人在家,要麼就是不想搭理咱們。昆西,你上去打破窗戶進到屋裡開門!”布蘭登命令另一個士兵爬上建築的二樓窗戶。
昆西領命行動,他身手非常靈敏,很快就上到第二層,他打碎了玻璃,掀開了窗格,然後整個人突然不動了。
“上面發生了什麼,難道你在浪費時間?快進去開門!”布蘭登見昆西突然僵在那裡,催他。
“不,不!”昆西只說了兩個“不”字,腦袋就被一支短箭射穿了。他從樓上栽倒在地,落地時已無生機。
再看樓上被打破玻璃的視窗,裡面扔出了一個冒著濃煙的東西,落在地上,眾人細看之下,原是一枚*,沒一會,又有幾枚同樣大小的*扔出。
隨著冒出來的濃煙越來越多,轉眼就將整個莊園的正門籠罩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見鬼!被他們發現了,戒備!”
布蘭登一聲令下,眾步兵拔劍舉盾,緩緩靠近大門。但他們身邊都是乳白色的雲,幾乎看不見身旁的任何人和物。
“糟糕,什麼都看不見了!”一個士兵說。
“別管,撞門!”回答他的另一個士兵的聲音。
士兵們用身上厚實的肩甲一次次的向木門發起同頻撞擊。大門開始還是紋絲不動的,但在眾人的合力撞擊下,漸漸開始鬆動了,裡面的門栓已經支援不了多久。
不一會,“啪”的一聲,門栓被撞斷,為首計程車兵一腳把門踢開,一大群士兵一窩蜂就衝進了建築內。
但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建築內仍是煙霧繚繞,相比外界反而更甚,因為室內空氣流通緩慢,煙霧在裡面積累得越加厚重,這已經足以讓進到裡面的人伸手不見五指。
布蘭登左顧右盼,瀰漫的煙霧裡,只有士兵走動的腳步聲,卻不見半個人影。
他突然聽到弩機發射的聲音。
“啊——”
布蘭登身邊的一個士兵慘叫起來,他顯然被箭射中,痛苦不堪。儘管近在咫尺,但是布蘭登根本看不見傷員,只得聞聲而前,原來一個士兵已經中箭倒地,弩箭穿過了他的手臂,血流不止。
傷者的叫聲未息,緊接著又響起了弩機發射的聲音。
另一個士兵中箭,當場慘叫起來,他大腿中箭,血流不止的摔倒在地。
一旁的博洛尼正在雲霧中摸索前進,他在團團煙霧中頂著厚重的頭盔,視野就更差了,他一腳踢到了一箇中箭的傷員,嚇得連忙匍匐下去,可還沒等他前進兩步,前方又一士兵中箭,弩射穿顱而過,那士兵瞪著驚恐的雙眼,一聲不響的仰頭栽倒,將博洛尼壓在身下,鮮血如泉水般散開在地,博洛尼被屍體壓在下面,大氣不敢亂喘。
澤維爾站在二樓,手持從史迪威侯爵的斥候兵身上繳獲的騎兵弩,憑欄射擊,他填裝速度很快,看準了雲霧裡的人影,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布蘭登有些慌了神,整個隊伍就這麼陷入了雲裡霧裡,進退維谷,可對方卻在明處,一打一個準,傷員漸漸增多,轉眼已造成七傷一死。
“分散,不要走在一起!向四周分散,搜尋敵人!”
布蘭登下了一道命令,他知道對手的人數並不多,只是暗箭防不勝防,他率人一股腦兒擁進了一個房子裡,爵士的家有偌大的空間也顯得不太夠了站,這還提高了弩箭的命中率。
煙霧漸漸散開,雖然稍遠一點的地方仍是一片混沌,但是近處的傢俱、石柱、書架已經呈現輪廓。
有兩個士兵發現了通向大廳二樓的臺階,拾級而上,卻冷不防見到臺階的盡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兀自冒出。那個身影飄忽在薄霧裡,他舉起弩機,二話不說射出一箭,走最前的一個士兵向後仰頭就倒,連續壓倒了身後的另外三名士兵,他們啪嗒啪嗒的全從臺階上滾下去。
澤維爾擺平這邊的敵人,再次填裝填弩機,而同時敵人又從另一邊的樓梯上來了,他發出一箭射中一個入侵者,然後丟棄騎兵弩,拔劍應戰。
大廳二樓的迴廊,西蒙的寢室內,翰彌頓正全副武裝的保護著王子。他悄悄的將門開啟了一個縫隙。
“外面情況怎麼樣?”西蒙焦急地問,他急切的想要去幫澤維爾。
“一切都好得很,澤維爾收拾這些雜兵綽綽有餘,殿下,我得帶你離開!”
“去哪?”西蒙問。
“逃跑。”
爵士說完帶著西蒙出了房門,迴廊上,澤維爾一人獨抗闖入屋內的幾十個入侵者。
煙霧正在淡去,兩個士兵從雲裡霧裡走出來,他們正在挨個搜查迴廊的房屋,翰彌頓拉著西蒙就鑽進了身邊的廂房門後。
士兵將門推開,西蒙眼疾手快,拔劍就刺死一個士兵,幾乎同時,翰彌頓也衝出門,抓起另一士兵直接拋下了迴廊,樓下餐桌上的燭臺刺死了他。
“看裝束,很顯然,都是南牆親王威廉計程車兵。”
“難道我的叔叔要殺我?”
“不會,只是抓住殿下去威脅國王什麼的,我猜。”爵士帶著西蒙邊走邊說。“來這裡,殿下!”他推開一副騎士盔甲的站立模型,向西蒙招了招手,原來安放模型的大理石臺下面是一個暗閣。
澤維爾在亂軍中死力拼殺,他根本不用盾牌,揮舞著雙手劍浴血奮戰,神勇無匹。布蘭登計程車兵一個個倒在他腳下,但澤維爾也已遍體鱗傷。
博洛尼從澤維爾身後悄悄靠近,猛地躍起將劍刺入了澤維爾的肩甲,澤維爾一聲不吭,反手肘擊將博洛尼擊倒,又舉著雙手劍一連掃倒了眼前的三個敵人,然後將肩頭的短劍拔出反投擲過去將另一個衝上來的襲擊者殺死。同時,一把劍從他身後刺來,澤維爾側身閃避,那士兵衝過了頭,澤維爾一腳踢得他撞斷護欄,掉落下去。
“澤維爾老師!”
“快進去,殿下,沒時間磨蹭了,煙霧很快就要散去,趁他們沒發現,快進去!”翰彌頓催促道,並遞給西蒙一個火摺子。
“澤維爾老師需要幫助!我們不能丟下他!”王子見老師處境垂危,不肯獨自前行。
“別擔心,我會在這幫他!殿下沿著這條暗道走下去,走到頭,會有人接應!”爵士用力一推,西蒙王子給他一把推下暗閣,爵士迅速將盔甲模型移回原位,這時有個士兵走出雲霧,他發現了翰彌頓,爵士急忙取下盔甲手上的長柄斧將他掃倒在地,刺死。
西蒙掉進了暗閣內,暗閣足有一人之高,伸手不見五指,他想返回上面已然不能,西蒙只好點亮火摺子,在烏黑的暗道中摸索著前行,暗閣隔音效果好,門外的打鬥聲漸漸遠去。暗道裡的路非常溼滑,但還算是條平穩的斜坡,起先路是向下的,他走著走著,斜坡沒有了,變成了筆直的平路,再行十餘步,忽又轉而向上,西蒙繼續前行,發覺前方有亮光,他走過去,探出頭看。
原來已經到了地面。
地面,是一片花園,彩蝶成群,鶯歌燕舞。
“殿下,老僕已恭候多時!”管家在一旁躬身行禮。
西蒙嚇了一跳。
“你是誰?”
“老僕是這裡的管家基恩,請殿下換身衣服!”基恩招手,一個莊園裡的僕人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西蒙,二人很快換好了。
“耶魯,今天你就是王子了!”管家對那僕人說。
“我非常樂意!”
那僕人耶魯脫下自己的衣服,畢恭畢敬的遞給王子,西蒙會意,將自己的衣服換下給他,二人換過。
“謝謝,你叫耶魯?你自己小心!”西蒙感激的說道。
“樂意效勞,這是我的榮幸,殿下!”耶魯說。
“耶魯,快點躲進酒窖裡,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管家對僕人耶魯說。
“是!”耶魯回了一句,已然走進不遠處,開啟地下酒窖的蓋板,躬身鑽了進去,管家將蓋板蓋上,鋪上了一些草皮,又和西蒙一道挪動了幾臺盆景,將酒窖的蓋板遮擋得嚴嚴實實。
等他們忙完,身後傳來腳步聲,已經有士兵來到後花園還是搜查。
“殿下,他們來這尋你了,時間緊迫,隨我來!”管家基恩帶著西蒙王子轉身就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