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章故事,主角比較自私。可能會讓您不太舒服。
烈日烘烤著城市,熱浪肆無忌憚席捲著大街小巷,生怕錯過一點縫隙。
肯和無數工人坐在工會等候室內等待著工作機會。
等候室內吵吵鬧鬧,大家都在談論著工資待遇問題。好友劉從飲水機上接來兩杯冰水。
“肯。”
肯正在思考著什麼,絲毫沒注意劉遞來的水。
朝肯踢了一腳,劉再次喊道“想什麼了?”
肯接過紙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珍說她想去遊樂場。”
珍是肯的女兒,肯喜歡的女孩菲力被人強暴意外懷孕。眼看肚子一天天變大,不知所措的菲力找到肯。
十八歲的肯替菲力承受著一切。珍三個月大的時候,菲力抑鬱自殺。只留下肯和三個月的珍。
劉作為肯的發小,曾多次勸肯將珍送去福利院。都被肯一次次拒絕。劉也不清楚為什麼肯會那麼執著。
“肯,看著我。親子游戲該結束了。放過自己吧。”
“可我是珍的父親。”
“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別在騙自己。”
手裡的紙杯捏成一團,肯偏著腦袋做無聲抗議。
“醒醒吧,這樣對你們都不好。菲力已經死五年了。你根本沒能力撫養珍。放手吧~。”
肯冷著臉抬頭說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看看周圍吧,看看你的周圍。你已經走投無路了。”
“我不會放棄我的女兒。”
“她不是你的女兒。她是~,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是要說。她是強姦犯的女兒。”
一番激烈爭吵,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周圍的人也只是圍上來看熱鬧,絲毫沒有勸架的準備。
兩輛卡車停在工會門口。與工會交接後拉起橫幅開始招工。
候工者們陸陸續續爬上卡車。西裝男看著招募表,還缺一個主要招募物件。
“有懂排程表的嗎?”
候工者們面面相覷,似乎都不懂這個東西。
“我~,我會。”
劉高舉著左手從人群后方走出來。
西裝男望著髒兮兮的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斯科特。我是讀這個專業的。”說完,劉用手擦去嘴角血跡。
簡單的登記手續後,劉獲得了這個職位。
工作人員走到西裝男身旁說道“上面我們在找二十個雜工。”
儘管說話聲不大,但在場候工者們聽的一清二楚。紛紛舉手表示自己。
有的甚至還沒登記就往卡車上爬。
肯就是其中的一個。劉抓住衣服將爬車的肯扯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你吃不消的。”
這是難得的工作機會,肯當然不會放棄,一把將劉甩開再次爬車。
見肯不相信自己,劉走到西裝男跟前指著肯說道“如果你招那個黃毛,我就拒絕這份工作。”
西裝男朝肯看去,這人身強力壯一看就是幹活的好手。但要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選擇擁有排程知識的劉。
“珍,不要跑。”
剛跑出幾步的珍回頭說道“老師,我爸來接我了。”
“爸爸,你臉上那些是傷口嗎?”
肯摸著與劉爭執中擦傷的地方“不,這只是和傷口一樣顏色的灰塵。”
珍十分乖巧的拉著肯。
“珍,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珍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不知道。哦,我想起了。今天要去看爺爺。”
父女路過街邊公園,珍被路邊冰淇淋攤吸引。
“爸爸,我想吃冰淇淋。”
肯摸了摸口袋,裡面只有兩百來塊,這些是他們父女一個月的生活費。
但他依然微笑著點頭答應。
“去吧。”
“爺爺,我要草莓冰淇淋。”
珍坐在椅子上高興的吃著冰淇淋。
肯猶豫了幾秒,顫抖著掏出兩塊錢遞給老人。
老人撥了撥銀白色長髮,露出滿臉皺紋。伸手拒絕肯遞來的錢“今天冰淇淋免費。”
望著父女遠去的背影,老人嘆息道“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好好珍惜這段日子。”
墓園內,肯四處張望著,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然後走到一處墓碑前。
“老夥計,借下你的花。”
原來他已經窮的連花都買不起,所以每次來這裡都到處借花。
“爸爸,爺爺為什麼住在這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為什麼每次來他都不在家?”
肯蹲下將珍抱起“爺爺喜歡清靜,你太調皮咯。他不想見你。”
“哦,能我要做個乖孩子。”
天色逐漸陰沉。背上的珍已經睡著。肯小心翼翼騰出一隻手將房門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地上那幾封信件。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是什麼信。
屋內十分清貧,連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
將珍放在床上後,肯拿掃把將那些信件全部掃進垃圾桶。
也許過不了多久,可能連這僅剩的屋子都會失去。
就在肯發呆的時候,劉抱著一袋食物推門而入。
從袋裡掏出罐啤酒朝肯扔去。
醒來的珍剛走到樓梯上就看見劉,非常熱情的跑過去抱住他。
晚餐時,劉將一個信封推到肯面前。
肯開啟信封,裡面有一張推薦信和三百塊錢。
“這是什麼意思?”
劉轉頭對珍說道“珍,你上次不是說要給我看你畫的畫嗎?”
珍噼裡啪啦朝樓上跑去。
“上面不是寫了嗎,停車場保安呀。”
“我是問這三百塊什麼意思?”
“珍想去遊樂場,帶她去吧。”
兩人互相看著中午打架留下的痕跡,一臉尬笑舉起了啤酒罐。
肯來到介紹信指定應聘單位。
“小姐,我來應聘停車場保安。”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招人。”
“等等,我有推薦信。”
接待員接過信封甚至沒有開啟,朝肯手腕看了看“對不起,我們公司不招有紋身的。實在抱歉。”
垂頭喪氣的肯只能重新回到工會繼續等待工作機會。
幾天前來招工的那個西裝男又一次來招工。
只見他趾高氣昂豎起食指“雜工三十個,願意的過來填表登記。”
候工者們一擁而上,很快就搶完三十個名額。
“還有我,還有我。我需要這份工作。”
西裝男望著肯,無奈的攤開雙手“嘔~。名額已經滿了。我也無能為力。”
“等等,我只要百分之八十的工資。我真的需要工作。”
西裝男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抬手指著坐在卡車最邊緣的男子“你被開除了。去那邊領十天的工資。”
西裝男坐進商務車。從車裡探出頭來“我給你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工資。好好幹。”
“工賊。”
“不得好死的東西。”
“你這個工賊。”
有人甚至朝肯吐口水。
肯全程低著頭。距離卡車短短的二十米距離彷彿永遠也走不完。他被淹沒在謾罵與唾棄中。
好不容易到了工地,工友們仍然對他指指點點。
這裡是填海工地。無數工人正在作業。各種巨型卡車來回穿梭。送管道好像巨龍般不停噴射塑化材料。
這種粘稠狀塑化材料只要與水相遇,會迅速硬化,堅硬程度堪比鋼鐵,且極耐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