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大星雖然聽出了黃粱話裡的意思,但並不覺得專案組真的會阻礙案件的調查。

“倘若他們真的想調查,那在我們確定那八個地點時他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他們人手充足,為什麼沒有立刻派人前往那幾處地點呢?直到我們要把張宇帶走,他們才出現,馬上接手了案子,而且這個時候,胡隊他們那邊的兩名失蹤者都已經死了。”

此時胡志彪也陸續接到電話,原來在出發時,他們人手不夠,胡志彪擔心夜長夢多,便聯絡另外五個地點的派出所,讓他們協助摸排工作,現在似乎是有進展了。

只見胡志彪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掛掉最後一個電話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其餘的五處窩點都已經找到了。”

眾人聞言,精神都為之一振,雖說案子即將移交出去,但是這也算是他們連日來調查得到的成果,至少證明調查方向沒有錯,按照出生地去找真的找到了藏人的窩點。

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胡志彪接著說道:“但是那五個失蹤者,也和我發現的那名一樣,已經去世了,幾人的死狀也大致相同。”

眾人的心情像是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

回想起見到張宇的畫面,黃粱知道這幾個人肯定也是遇到了和張宇一樣的遭遇,普通人還確實是難以招架這樣的誘惑,有貌美如花的女子投懷送抱,是個男人都很難拒絕。

殊不知那美貌的女子就是利用男女之事來吸取男子的純陽之氣,倘若中了她的美人計,只怕是死到臨頭還以為自已佔了便宜。

“找到張宇時他和我說,被關在那裡的時候,每天都會有人來給他強制抽血,房間裡還燃著疑似有催情和致幻作用的香薰,然後就會有美貌的女子來他的房間,次數相當頻繁。如果我猜得沒錯,在他們每一次交合時,都會將死者身上的元陽轉移到女子體內,如此反覆直到體內的純陽精氣被抽空,加上精血的流失,從而導致死者枯竭死亡,這就是屍鬼採陽補陰的修煉方法。”

“屍鬼又是什麼?!”怎麼又出來一個新物種,濤子奇道。

“那些看起來美豔動人的女子,其實都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種處於半人半屍的東西,人已經死了,但是術士將其魂魄固定在軀體中,屍鬼無法投胎,也無法脫離這具軀體,只要將它埋在土裡七七四十九天,待它體內的陰氣凝結,就可以利用它來煉化純陽之氣,很多邪修會豢養屍鬼,作為他們修煉的養料。”黃粱解釋道。

“我對這種東西也有所耳聞,但是沒有親眼見過,我一直以為這種邪術已經沒人在用了,作為屍鬼是很痛苦的,魂魄不能離體也不能輪迴超生,而且也無法反抗施術者。”

沒想到方誌森對這種東西也有了解。

黃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抽血是為了用純陽之人的精血作為開啟法陣的媒介,這些死者手腕上的細小針眼,就是每天被抽血留下的。”

“古時候說的女鬼吸陽氣的傳說,沒想到是真的。”大星感嘆道。

“還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這幾個死者這種死法,只會痛苦不堪,和風流可一點也不沾邊。”

看著胡志彪上傳的死者照片,濤子搖了搖頭唏噓道。

這些死者無一不是面色青白,兩頰凹陷,做調查時眾人都看過這些人生前的照片,完全不是這副模樣,有幾個甚至可以說是體型較胖的型別,而死後的模樣倒像是有些鬆垮乾癟,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似的。

“現在七個引子都已經被屍鬼取了純陽之氣煉化,如果張宇也被順利煉化,那這法陣就要生效了,所以在這個時候突然把張宇接走,我就不得不懷疑專案組的用意了。”

黃粱始終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巧,倘若他們真想救人,就不會等其餘七人都遇難之後才來接手案子了,現在張宇很危險。

“但現在你也沒證據證明這專案組是別有目的吧,既然上頭不讓查了,我們現在再討論也沒有意義,何況張宇已經被專案組接走了。”

濤子將手中的檔案放下,聳肩說道。

“黃粱,既然現在這個案子已經不歸我們管了,那你顧問的職務可能也要停掉了。”胡志彪忽然對黃粱說道。

黃粱聞言看了他一眼,心領神會道:“沒問題,本來我來當顧問也是因為你們這次案件的需要才來的,既然現在案件已經移交了,那我也該撤退了。”

黃粱不是警局的工作人員,由他來繼續查這個案子再合適不過了,只要將顧問的頭銜撤掉,他就是一個無業遊民罷了。

方誌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該回我的部門了,如果你有什麼私人的事情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連方誌森都這麼說了,黃粱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與他一道出了警察局後,兩人默契地一同上了車。

聽著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警察局裡的眾人還有些懵,濤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頭兒,你就這麼把他們趕走也太不留情面了吧?人家好歹幫咱們忙前忙後這麼些天。”

“對啊,而且要是沒有黃粱和老方,咱們的調查方向恐怕到現在都找不準呢。”小劉也點頭說道。

“你們倆也太沒眼力見兒了,這案子現在我們誰再碰都不合適,只有黃粱和老方最合適,也只有他倆能繼續往下查了,要是那專案組真有問題,咱可不能指望他們會好好對張宇。”

聽完大星的話,濤子和小劉兩人才反應過來,要救張宇,就得摸清專案組的底細,現在案子已經移交了,作為刑偵支隊的隊員,他們就不好再插手了,但黃粱和老方確是最佳的人選。

原本還很擔心張宇的安危,但是有黃粱和老方在,他們倒是感到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