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居的百寶間裡,黃粱正在電腦前整理畫好的符紙,將它們按不同的效用一一分類好後,他按下確認上架的按鈕,便開始了今天的直播。
當代年輕人最想要的應該就是發財,那就從發財符開始介紹吧,黃粱想著便拿起了一張發財符,開始介紹它的效用和價格。
【願得一心人:主播你這個符賣得有點貴了吧,網上求財的符才幾十塊錢一張,你這388一張,比清一寺的招財符都貴。】
看到彈幕上說符籙的定價太高,黃粱不禁搖了搖頭,真是不識貨。直播平臺上那些算命的主播賣的東西也都是幾百塊一件,而且好些符籙,他一眼就看出來根本沒畫對,沒畫對的符,是沒有效力的。
這種半桶水的符紙都能賣幾百塊,他這個才388,已經是良心價了,最主要是真的能提升財運。
於是黃粱說道:“我這個符籙是真的能提升財運的,七天無理由退換,如果買回去七日內沒有提升你的財運,你退回便是。”
【願得一人心:喲,還挺有骨氣,符紙這東西我還沒見過能七天無理由退換的。】
【只喜歡晴天:這個平臺最出名的雲天道人,他的發財符也是388,你價格和他一樣高,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家那麼有能耐。】
這個雲天道人,黃粱是知道的,在平臺上很是火爆,他每場直播的場觀人數都在10萬以上,更別說粉絲刷的禮物了,是真正的大網紅,但黃粱也看過他賣的符籙,符咒倒是沒畫錯,就是畫的人本身修為不夠,這就會影響符咒的效用,所以這個大網紅的符,其實用處不大。
黃粱輕笑了一聲,說道:“要想符籙靈驗,畫的時候就要將自身的精炁融入符咒中,修為越高,精炁越純,那畫出來的符才越靈。如果以他畫的符籙作為標尺,那我的符籙定價只會更高。”
【只喜歡晴天:看你年紀輕輕的,口氣倒是不小,雲天道人可是正一道的弟子。】
【道法自然:我倒想問問你是哪門哪派的,敢說自已的符籙比雲天道人的要好,要知道,雲天道人可是正兒八經拜入正一教的,而且已經修行有些年頭了。】
【一葉輕舟:就衝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還非買這符不可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厲害的東西,讓你敢這麼大言不慚。】
一時間,黃粱的直播間湧入了不少人,似乎有不少是雲天道人的粉絲,看他們陰陽怪氣的彈幕,黃粱頓時感到有些語塞,心想著以後在網上還是少說話吧。
但也正是因為黃粱的這番話,剛上架的符籙,還真賣出去不少。
原本趴在黃粱椅子底下的警長,忽然從百寶間裡竄了出去,它來到堂屋門前,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耳朵動了動,眼睛一直盯著門的方向,不出兩分鐘,一輛警車便停在了無名居門前。
黃粱正交代完購買流程,聽堂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便匆匆下了播,出來堂屋一看,原來是方誌森帶著刑偵支隊的幾人一同前來。
還沒等黃粱開口,方誌森便上前說明了來意:
“黃粱啊,上次跟你說的擔任顧問的事情,局裡已經批了,但是現在有個比較緊急的情況,我們隊裡的張宇,昨天出外勤之後就一直沒有歸隊,現在也聯絡不上人,我們查了道路監控,發現他和那些失蹤者一樣,在去往流沙鎮的路上失蹤了。”
“不錯,就跟那些消失在監控底下的人一樣,他也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現在我們正要去流沙鎮,如果方便的話,從今天起你就和我們一起行動吧,案件的調查過程中需要你的協助。”胡志彪緊接著說道。
看幾人面上都有些焦急,黃粱也不多廢話了,拿上幾樣趁手的法器,便把無名居的門一關,和他們一同上了警車。
村裡也沒來過幾回警車,街道兩旁的攤販都好奇地張望著,眼看著黃粱被一群警察帶上了車,從菜市街疾馳而過,張嬸菜也不挑了,和賣菜的三婆八卦起來。
“不知道這黃家小子在外頭惹了啥事,都把警察給招來了,人也被帶走了,年紀輕輕的怎麼不學好啊。”
“黃老在咱村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知道自已兒子犯事了,那不得氣死啊。”
“他都多久不管事了,之前看小黃把無名居打理得還不錯啊,沒想到這就出事了。”
“前兩天還聽村口的小許說呢,黃粱和王大夫不知道出去幹嘛了,倆人一道回來的,好像是跟老劉家那事有關係,王大夫不會也有什麼事吧?”
“那不能,王大夫什麼人啊,人家名牌大學畢業的,能有啥事。”
三婆看了一眼張嬸,揶揄道:“那倒是,王大夫那是頂好的,你今天沒去找他看病啊?”
張嬸朝王淼的診所看了看,滿面春風地笑道:“一會兒的,還沒開門呢。”
黃粱坐在警車上,透過車窗看到村裡的鄉親們看熱鬧似的伸長了脖子往車裡看,時不時還交頭接耳地議論,心想也不知這次又會傳成什麼樣了。
但現在也沒心思想這些,既然張宇失蹤的方式和失蹤案中的幾人一樣,那他一定是符合某些特定條件的,黃粱問道:“張宇也和那些失蹤者一樣,是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嗎?”
“我們查過了,小張的生日確實是陽年陽月陽日的,但他不是流沙鎮的人啊,為什麼也會失蹤呢?”一旁的大星疑惑道。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陷入了誤區,才以為對方只會對鎮上的人下手,如果說小張也是他們選中的,那失蹤者就不僅限於流沙鎮人了,排查的範圍又加大了。”方誌森說道。
黃粱聽完倒是有不一樣的想法,雖然看上去篩選的條件比之前更模糊了,但是張宇在這些人之中是特別的,只要搞清楚他為什麼能被選中,就能知道對方選擇的標準了。
“我們也可以往好的方向想,也許小張的失蹤正好是一個突破口。”
話音剛落,車上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黃粱。
黃粱微微一笑:“之前你們應該都做了初步的篩查吧,流沙鎮上陽年陽月出生的青壯年男性,除了已經失蹤的幾人,應該還有不少人,為什麼他們沒有失蹤,反而是身為外地人的張宇失蹤了。”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出生日期和所在地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前提條件?”
“沒錯,同時符合這幾個條件的人才是他們要找的人,”黃粱翻看著失蹤者的資料檔案說道,“你們有查過這些失蹤者的出生地嗎?”
車上一行人皆是面面相覷,顯然沒有人想到要查出生地這個點,因為之前失蹤的都是流沙鎮的人,所以大家就都預設這些人出生地都是流沙鎮了,也就沒有去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