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龍晶。”

秦羽話剛說完,會議室的大門便被推開了。

是哲熙和晨陽走了進來。

秦羽看到哲熙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被哲熙用一個眼神拒絕了。

哲熙環視了一下四周,找了一個初一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晨陽沒有坐,只是筆直地站在了哲熙的後面。

這是初一第一次見到哲熙,但是哲熙卻不是第一次見初一。

“您...您好。”

看著哲熙額頭上的皺紋,初一就覺得眼前這位老人資歷肯定不淺,於是趕緊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你好。”

哲熙也面容和藹的回了一句,聽起來讓初一覺得他似乎認識自己。

“打擾了,秦羽將軍,你們的談話繼續吧。”

哲熙微笑著向秦羽點點頭,臉上完全沒有了昨夜憂慮的樣子。

秦羽看了一眼這個出現的不合時宜的哲熙也沒有生氣,繼續平靜跟初一重複剛剛的話:

“這是龍晶。”

“是龍王的武器。”

說著便用手輕輕一推,在哲熙微笑的注視下,裝著龍晶的容器緩緩的朝著初一的方向滑去。

初一用手按住了容器,在接觸到容器表面的一瞬間,初一覺得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了那麼一秒鐘。

這難道就是心靈感應?

“龍王的武器,就是一顆寶石嗎?”

初一好奇的端了起來,容器不是很大,但是卻很有分量。

隔著一層起碼有半厘米厚的玻璃,初一第一次和龍晶面對面注視。

龍晶上面佈滿了細微的紋理,這些和初一認知裡的完全不一樣,這些紋理,根本就不屬於人類文明。

“很震撼不是嗎?”

秦羽帶著讚歎的口氣。

“這塊東西,也不屬於靈人。”

“也就是說...”

初一反應過來。

“沒錯。

這塊東西屬於龍族。”

“現在屬於你了。”

秦羽很大方,其實也是正常,畢竟眼前這個世界,能解鎖龍晶的,就只有眼前這個男孩。

初一呆呆的看著手裡的龍晶,這一次,他只是輕輕點點頭,沒有像往常一樣客氣的推脫。

也不知道這是命中註定的回答還是初七的話提醒了自己。

不過拿下這塊龍晶之後,初一往後的人生確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哲熙看著懷抱著容器的初一眼神有點複雜,他望向秦羽,秦羽沒有理他。

“龍晶怎麼用啊?”

初一端詳了好一會兒後才發現自己不會用這來自於龍族的武器。

“是遇到危險之後把它從容器裡拿出來往敵人身上砸嗎?”

“不不不。”

“將它附著於你最趁手的武器之上 ,才是展現它真正威力之時。”

“什麼武器都可以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初一腦海裡第一時間湧現的武器,居然是宿舍廁所裡那把用來擦地板的掃把。

“當然可以。只要是你趁手的就可以。”

秦羽耐心的解釋道,除了偶爾的失態,秦羽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溫文爾雅。

“哦...”

初一點了點頭,從他的臉上,好像看不出有什麼驚喜。

這時候,徵啟頂著對黑眼圈,揹著一個旅行包也推開門走了進來。

“喲,老傢伙也在呢!”

看到哲熙,徵啟陰陽怪氣的說道。

哲熙沒有理會徵啟,昨天他也想通了,自己作為一個知識分子,沒必要跟這些整天打打殺殺的“野蠻人”一般見識。

“嗨,哥。”

初一看到徵啟,熱情的打了個招呼,並且下意識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拉開旁邊的座位。

徵啟也不客氣,直接把旅行包放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初一的旁邊。

“怎麼樣?準備好了沒有?”

徵啟也不管初一懷裡的龍晶,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要上去執行任務了。”

被徵啟這麼一說,初一猛的點了點頭。原本自己也想問這個問題的,這不,剛想開口問秦羽,答案就自己跑過來了。

“我準備好了。”

初一抱著懷裡的龍晶,信心滿滿。

“那事不宜遲,就出發唄。”

徵啟也不廢話,說完就站起了身,一手將旅行包提起,一手拎著初一的衣服。

“哎哎哎...”

在初一的一陣驚呼聲中,徵啟面前一道靈門緩緩開啟。

就這樣在秦羽、哲熙、晨陽三人的注視下,徵啟就拎小雞一樣拎著初一走進了靈門......

“老師,他就這樣走了?”

看著消失的靈門,晨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哲熙也有點懵逼,原本自己是想來勸阻一下秦羽不要將龍晶交給這位危險的人物的。

只是還沒等自己開口,危險的人物連同危險的龍晶一起消失了?

“徵啟還是這樣莽撞。”

秦羽輕輕嘆了一口氣。

“秦羽,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您彙報...”

“我知道。”

秦羽打斷了哲熙的話,這讓哲熙有點驚訝,印象中的秦羽很少主動打斷別人的話。

“那孩子,是個容器嘛。”

秦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雲淡風輕,彷彿這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這短短几個字卻把哲熙嚇得不輕。

從秦羽的表現不難看出,原來秦羽早就知道容器的存在。自己原來還天真的以為秦羽並不知道那段歷史。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站在靈界戰力最頂端存在的知識儲備。

“那您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做好了準備?”

哲熙試探性的問道。

“不。”

秦羽直截了當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隨後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

會議室的窗外可以看到一處小山坡,不大的小山坡上插滿了木棉花。

那是為了紀念死去的靈戰隊成員而設立的陵園。

秦羽還記得他第一次上課的時候老師講過,木棉花的花語是珍惜身邊的人和幸福。

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自己的戰友一個接著一個躺在了陵園裡面的時候,秦羽才明白。

這花語是給還活下來的人的一句勸告,而不是給逝去的人帶去什麼寄語。

人只有活著,才能聽得進去,死了,再美好的花也欣賞不來了。

一陣微風吹進了房間,哲熙猛然發現,秦羽的兩鬢已經微微泛白。

當年那個天賦異稟的少年,也終究是抵不住歲月的侵蝕啊。

“真到了那時候,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秦羽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