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他在腦海中仔細推演著這個策略。火槍的威力他可是親眼見識過,那種震撼的感覺至今還歷歷在目。他相信,只要頡利可汗看到這火槍的威力,肯定會被深深地震懾住。
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恐懼,如果此物再當著他的面殺了人,頡利可汗肯定會更加害怕,用來要挾他肯定沒問題。
程咬金卻又提出了疑問:“這個策略似乎還有些問題。火槍開過一槍後,不是需要時間來裝填子彈嗎?那樣的話,不就來不及開第二槍了?就算我們拿槍指著頡利可汗,又有什麼用呢?”
高良才還沒來得及回答,李世民就已經朗聲笑了起來:“知節,你這次可是犯糊塗了。你是知道這火槍不能立刻開第二槍,但我們沒告訴過頡利可汗啊。”
“啊,原來如此!”程咬金聽了李世民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明悟過來,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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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世民率領僅有的百餘名親兵,朝敵陣飛馳而去。程咬金則率領百名騎兵,悄然跟在李世民後方二里路,作為接應。而高良才這位文官,明白自己在戰場上無法發揮太大作用,便留在營地,靜待前方戰況。
當李世民抵達突厥大軍前,他昂首向頡利可汗喊話:“頡利可汗,你既與大唐和親,為何背棄盟約,深入我國境內?我是秦王李世民,可汗若有勇氣,就出來與我單挑!若想以眾凌寡,我這百人也不懼你!”
頡利可汗聽了這話,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小子在玩什麼?居然只帶著百來個人出戰?而且居然用這種蹩腳的激將法逼我跟他單挑?他是不是早已埋設了伏兵,想引誘我往口袋裡鑽?
儘管疑慮重重,但頡利可汗也不能避而不戰,否則將被人恥笑。於是,他帶著500騎兵來到陣前,與李世民隔著一條小河溝對峙。兩人相隔不足百米,緊張氣氛瀰漫在空氣中。
頡利看來看去,李世民身邊就百餘騎,這麼少的兵力能做什麼?
他絕不相信李世民就帶這麼點人來衝陣,這純粹是找死,唯一的解釋就是有陰謀。
李世民心裡也在猶豫和權衡,他時刻將右手放在腰間的火槍上。
萬一頡利真的敢衝過來,他應該拔槍打誰,他還在猶豫。
若是按高良才的計策,先打頡利的隨從,以此威懾頡利,自然是一個穩妥的辦法。
但頡利如果真的近在眼前,他還真想一槍把頡利給崩了,頡利一死,突厥必亂,他只要能順利逃後軍營,就可以發兵打敗亂作一團的突厥。
雖然有點冒險,但收益巨大,讓人不得不動心。
但轉念一想,如果頡利死了,突厥的威脅大減,李世民免不了一個鳥盡弓藏的下場,到時李世民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這可是左右為難。
頡利在深思熟慮之後,終究沒敢涉足那條小河溝,對李世民發起攻擊。
李世民心底裡嘆了口氣,轉身跑向突利小可汗的陣前,唧唧歪歪地說著一大堆話。
頡利可汗拉長耳朵,傾盡全力去聽李世民到底在說些什麼。“你從前跟我盟誓,有難同當,有急相救,現在卻引兵相攻,一點香火情都不念!”這些話像一把火,瞬間點燃了頡利可汗的疑慮。
他大驚失色,難道突利這小子早就和李唐二皇子勾結在一起了?這小子這回一定要隨我出征,原來是想趁機對我下手!頡利可汗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好在自己剛才沒有衝動,否則現在的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疑惑重重的頡利轉過頭去看向突利,卻見他默不作聲,臉上那副表情就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的尷尬和慌亂。疑雲重重的頡利心頭的疑雲更濃了。
正在這時,李世民再次逼近,似乎準備策馬跨過兩軍之間的河溝。頡利急忙大喊:“大王不必過河,我並無他意,只想與貴國重申前盟而已。”他忙不迭地傳令收兵回營,生怕李世民真的衝過來。
看著頡利可汗率大軍匆忙退去的身影,李世民長長地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次危機總算是被他巧妙地“忽悠”過去了。然而他也清楚,這樣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他需要儘快找到打敗頡利的辦法。
見李世民平安歸來,高良才終於鬆了口氣。
這次沒有使用火槍,其實也是件好事。
火槍可是他們的秘密武器,太早暴露了,以後就難以用於對付李建成了,像這樣有驚無險地回來,沒有運用火槍,是最好的結果。
回到營中的李世民召開了軍事會議,說服了毫無鬥志的唐軍將領。他明白忽悠只能偶爾為之,要讓突厥人真正退兵,必須在軍事上施加壓力。同時他也慶幸自己抓住了突厥人的弱點:頡利大可汗與突利小可汗之間的矛盾。
當天夜裡,李世民出動軍隊,冒著大雨悄悄逼近突厥軍營。與此同時,他派遣了一個特使秘密潛入敵營,找到了突利可汗,與他進行了一番密談。
突厥軍隊在這場大雨中毫無防備,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唐軍會在這樣的天氣裡發動攻擊。當唐軍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軍營上下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和驚恐之中。
頡利可汗在慌亂中本想迎戰,他拔出腰間的寶劍,準備發出戰鬥的號召。然而,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突然想起了他的侄子突利和李世民之間的神秘關係。他腦海中閃現出種種陰謀和可能,心裡不由得敲響了退堂鼓。
頡利可汗陷入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之中。他權衡著利弊,考慮著可能的後果,最終決定退兵。
此次五隴阪之戰有驚無險地落幕了。李世民以超乎尋常的膽識和謀略成功逼退了突厥大軍並且締結了一個政治盟友。
當秦王李世民再次凱旋而歸時,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嫉妒和憤怒之情愈發強烈。長安雖然暫時化險為夷,但李淵卻感到無奈和不安,因為秦王的光芒更加璀璨奪目,對太子的威脅也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