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人已經行至林府。
“我們從側廊回正廳吧,就不去修煉場打擾其他人了。”
林父開口說了一聲,其他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到了正廳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之後...
鳴雲此時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但其實他並未在想楊暖師尊前來這個事情,而是一直在想著前面黃辰業帶給他的屈辱。
“黃辰業這個瘋子...他說對大比很有信心,如果等他加入青雲宗之後,實力變強,羽翼豐滿起來,我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
鳴雲還在擔心著未來,上方兩人也都在看著鳴雲,楊暖師尊此時緩緩開口了。
“雲公子不必太過於擔心傷勢。”
很明顯她這一句是要提點鳴雲,該是認真談話的時候了...
鳴雲自然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微笑略帶歉意,拱手賠禮。
“啊...是,我有所失態,前輩前來所為何事還請快說吧,我的外傷需要休息恢復。”
女修聽後笑著點頭回應。
“既然雲公子說話這麼爽快,我也不囉嗦了,我之前已經跟你父親說過了,他說還要問一下你的意思。”
“其實也不什麼大事,就是讓你取消和我徒弟楊暖在幼時定下的一紙婚約。”
這話一說出,林父臉上很是不悅,但是他只是看向鳴雲,鳴雲當然撩到會是這個事情,然而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卻是一直沒有開口。
林父這個時候坐不住了。
“前輩,這個事情...怎麼說呢?兩個娃娃的婚約,並非當年我和楊開他酒後亂說的約定,而是我有大恩與他,而且此事也是他先提出,我覺得...”
林父話不敢太過於生硬,而是一直在據理而爭,但是那女修直接開口打斷。
“楊家主說的也是,但是關於此事的解釋楊家主他之後會有答覆的,我是以楊暖師尊的身份前來說道此事的。”
“以楊暖的資質,不應該被此等小事約束在此地,我更希望因為此事對她的聲譽產生影響,她的未來不可預測,我也準備了一份薄禮贈予林家主,就當是為毀約的賠禮。”
她的語氣平淡不失威嚴,也沒有給人選擇和考慮的空間,林父此時已經有些許怒氣在臉上。
“雲兒他也只是還未覺醒靈氣,他也才不大,未來也不可預測,前輩說話過於片面了,我...”
林父氣的臉歪到一邊,強忍著話沒有全部說完,鳴雲看見義父作難,直接站了起來,朝著他和女修分別行了一禮。
“父親,我同意此事。”
鳴雲波瀾不驚,平靜的說出,林父難以置信的看向他,鳴雲朝著他緩緩搖了搖頭,他也只好拍了拍腿,嘆息著搖頭。
“父親不必太過傷心,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很合理,我和楊暖完全沒有見過,就算是見過也是兒時不曾記事之時了...”
“而且前輩都說了要給補償,其實我這裡也有些私心,我希望補償能幫助三哥他們提升實力,好去應對接下來的大比,能夠順利拜入青雲宗門下。”
鳴雲的話說完,林父眼中都有了些許淚花,呆呆的望著鳴雲,那女修也笑了起來。
“雲公子放心,補償的價值是很高的,而且也有幫助你的,既然你答應此事,那我也不必多留了,我就要啟程帶楊暖回宗門。”
鳴雲聽後行了一禮,卻有開口。
“前輩,我還有一事相求,此前在街上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能完全想明白,那黃辰業對大比很有信心,而且因為我和楊暖的婚約,對我充滿敵意。”
“如今我和楊暖解除婚約,他應該沒有理由再找我的麻煩,但是我希望前輩關注一下他,別讓麻煩纏到楊暖身上。”
女修聽後連連點頭。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就此別過,二維不用想送了,賠禮全在儲物戒之中,我已經放在桌上。”
說完,她隨即起身輕巧飛步,走出了客廳離去。
林父和鳴雲都沒有著急的去檢查賠禮,鳴雲像是如釋重負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淡淡的看向前方。
而林父則是滿臉自責的表情,手不停的捏拳,目不轉睛的看著鳴雲背影。
“雲兒,我...”
鳴雲到他說話連忙轉身出手阻止。
“義父不必多說什麼,這都是我個人選擇,快去看一看她給的賠禮,把能用上的趕緊給了三哥他們,應對接下來的大比,我要去好好養傷了,哎呦——”
說著,鳴雲還伸了個懶腰,說完就起身離去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自始至終林父都是滿臉歉意低著頭不敢看鳴雲,待鳴雲走後他才緩緩抬起頭,此時卻已是滿含熱淚。
“雲兒...義父不配,我不配做你的義父,擔不起這一句父親...”
“你的親生父母救我這爛命一條,將你託付給我,我卻連讓你覺醒靈氣都不能,讓你受盡冷眼嘲諷...”
“如今你主動同意退婚,還為你的三個哥哥求的資源,我...”
林父說著情緒終於難以忍耐,仰著頭閉眼由的眼淚留下,他突然出手用衣袖拂去淚水,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
“就拼的上這一條老命,也要為你尋的啟靈丹!”
林父重重的說完一聲,抓住桌上的儲物戒,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裡屋。
林父的反應和後面說的那些話,離去的鳴雲自然是沒有聽到,然而回到家之後,一直蜷縮的門後夾縫中的苦三卻是看的個一清二楚,聽了個明明白白。
苦三的表情此時很是恐怖,很是邪惡,就像是謀劃什麼事情一般,夾縫的陰影襯托的他更加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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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鳴雲又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開始還是輕鬆的笑意,走著想著,搖著頭,點著頭,輕鬆的笑意變成了自嘲。
他越笑越厲害,更是捧腹大笑,笑到癱軟在了地上,他的笑聲止住了,他緩緩趴起身了,表情依舊還是笑著,眼中卻有著淚水,是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嗎?
鳴雲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搖晃著,傾斜著,踉蹌著,不受控制的身子扶住了假山,他不再笑了...他也沒有哭出來...
是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