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胡知恩欲言。
“這是我送給知恩的,”喬南枝道,“他快高考了,我送他一件禮物。”
“這價格不便宜呢,你送的起?”夏靜姝神情鄙薄,轉瞬間,又想起了什麼,冷哼了一聲,“你老公倒捨得給你花錢。”
喬南枝八風不動:“對啊,他有錢得很。”
霍家確實比夏家要強一些,自從霍承峻接手,更是如日中天。
夏靜姝咬牙:“那也是他的,不是你的,裝什麼裝,要不是我……”
她原本要說,要不是自己不想和霍承峻結婚,也輪不到她。
但瞥見自己身側的男伴,並沒有說出這句話。
“要不你借了夏家的勢,下輩子也落不到這麼好的婚事,感恩戴德吧你。”夏靜姝道。
“這樁婚事南枝又不情願,你也不必說得像施恩一樣。”胡知恩突然出聲道。
夏靜姝驚訝,沒想到平時連對自己高聲說話都不敢的人,今天居然敢替喬南枝說話。
“你在這兒逞什麼英雄?”她拎著那隻手鐲,嗤笑,“還是說,她送了你一隻貴點的鐲子,你就感激涕零,準備當她的哈巴狗了。”
鐲子在夏靜姝手中晃盪,下一刻,就要掉落在地上。
胡知恩唇抿成了一條線。
夏靜姝將手從男伴臂彎裡抽出來,抓起自己脖頸間的項鍊:“這條項鍊可比這隻手鐲有價值,你去那兒給我跳支舞,我就把這送給你。”
她說的地方是餐廳的中心,那裡有一個小舞臺。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正站在那兒拉小提琴。
夏靜姝是大小姐,看不上這種在餐廳拉琴的人。她內心覺得這種人和在街邊賣藝乞討的人本質沒有區別。
她這個舉動,自然是在羞辱胡知恩。
胡知恩手緊了緊:“把手鐲還給我。”
夏靜姝面色微冷,不悅道:“真是給臉不要臉,以前還覺得你比喬南枝聰明識相,越大倒變得越愚蠢,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你想要這玩意?想得美。”
夏靜姝提略顯嫌惡地提溜著鐲子。
胡知恩手攥成拳。
喬南枝覺得他情緒不對,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胡知恩回頭,露出一個艱澀的笑容。
“靜姝,何必同這些人計較,我們去吃飯吧。”夏靜姝的男伴打圓場道。
夏靜姝有點不情願,嘴巴撇了撇。
男伴用柔和的眼神看著她。
“行吧。”夏靜姝終於鬆口了。
喬南枝看著那張年輕靚麗的臉蛋,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鐲子還你。”
夏靜姝一鬆手,亮閃閃的手鐲像指縫間的細沙一般墜落。
胡知恩瞳孔微縮。
夏靜姝又踢了一下,笑:“喏,自己去撿吧。”
這個人真是惡劣到一定程度上了。
胡知恩終於控制不住情緒,臉色徹底黑沉了下來。
下一刻,他像一頭野獸一樣把拳頭砸向了夏靜姝。
夏靜姝避之不及,被拳頭砸了正著,臉上瞬間青紫了一大片,人也踉踉蹌蹌倒在了地上。
男伴慌忙蹲下身去扶她。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夏靜姝被扶起來後摸了一下臉,火辣辣的疼,不由咬牙切齒道,“你死定了!”
胡知恩的臉繃的緊緊的:“我等著。”
夏靜姝推搡了一把男伴:“你是木頭嗎?給我打回去!”
男伴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麼。
夏靜姝氣得直接給了他一巴掌,罵道:“慫貨!”
她不敢和胡知恩打,卻敢將怒氣宣洩在自己人身上。
這一場熱鬧吸引了服務生的注意力,不多時,就有主管小跑過來調解。
縱使不是他們餐廳的過錯,但他依然提出贈送酒來緩解鬧劇。
夏靜姝惱火不已:“誰稀罕你們這一瓶破酒?!”
喬南枝蹲下身撿起鐲子,拿紙巾擦了擦,塞進自己的包裡,對胡知恩道:“算了。”
她是不怕和夏靜姝對立,但胡知恩還在夏家,招惹這麼個易怒的大小姐沒什麼好處。
胡知恩看著她。
喬南枝便又說了一遍:“算了。”
胡知恩眼眶微紅,他咬唇,突然一把奪過喬南枝手裡的包,翻出那隻鐲子,一把扔在了夏靜姝的臉上。
“胡知恩!”夏靜姝驚叫。
我們走吧。”胡知恩拽住喬南枝的手腕,將她帶離餐廳。
身後夏靜姝暴跳如雷,她推了一把勸和的主管,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喬南枝回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鐲子,心中有點可惜。
她並不在意這個鐲子曾被夏靜姝踩過,也不在意是否丟了臉面,畢竟這鐲子挺貴的。
胡知恩牽著她的手腕,一直走到餐廳外。
已至夜晚,但繁華的都市依舊燈光輝煌。
喬南枝道:“鬆手吧。”
胡知恩卻沒松,執拗地看著喬南枝:“這次的表白被她破壞了,下次我會送你更好的禮物。”
說到夏靜姝時,他的眼眸裡難以自制地多出了幾分嫌惡。
喬南枝很平靜:“沒有她,你的表白也不會成功。我不喜歡你,對你沒有男女之情,我一直把你當作親人看待。”
胡知恩道:“你又沒試,怎麼知道,一定就是親情,不是男女之情呢?”
你這不廢話,我要是試了那我就出軌了!
雖說霍承峻也說了不在意自己是否出軌,但肯定會影響自己從他身上賺取生命值。
最關鍵的是,她是真的完全不喜歡胡知恩,原身也是把胡知恩當弟弟,她沒必要趟這個渾水。
“別說這種話了,我不愛聽,我已經結婚了,不可能和你發展出任何超出親情之外的關係,你死心吧。”喬南枝道。
胡知恩看著她:“可以離婚的。”
喬南枝放棄跟他浪費口舌了,感覺完全講不通。
“我走了,”她扭頭就要走,“以後少聯絡我。”
胡知恩卻不肯放手,一個用力又把她拽了回來:“枝枝……”
喬南枝面色徹底冷了下來。
她抬包就砸在胡知恩身上,一點情面也不留:“給我鬆手!”
胡知恩被迫放開了手,眼巴巴地看著喬南枝。
喬南枝握包的手緊了緊。
胡知恩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一邊看著喬南枝,一邊取出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面色微沉。
喬南枝瞥了一眼,顯示的是“父親”,應該是夏和元來興師問罪了。
胡知恩接電話,喬南枝便扭頭走了。
她腳步很快,很快消失在胡知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