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陽光裡,程宇正驅使著迅猛龍二哈走在距離湖畔不太遠的地方,二哈的伴侶跟在旁邊,時不時的把自己的尾巴拍打在二哈的身上。

程宇給二哈的伴侶也取了個名字,叫薩摩耶,對此他表示絕沒有任何報復心理的意思。

程宇打算圍著湖泊走上一圈,以熟悉這邊的環境,同時他也很疑惑這個湖泊的形狀,如此圓潤的湖泊可是不多見。

遠遠望去,湖心島上,蜿蜒纏繞的植被覆蓋住了整個島嶼,連地面都看不見。

其他的迅猛龍又去遊獵了,但它們距離這裡並不很遠,程宇昨夜裡實驗出了新技巧。他可以用尖銳的口哨聲呼喚附近的友方生物,就算它們不在自己的視線裡,只要能聽見,它們就會跟隨自己的口哨指令行動。

雖然只有幾個簡單的指令可以有效,但已經很好用了,前進、進攻、停止、撤退以及自由行動,分別對應不同的口哨聲,夠使用了。

程宇遠遠的可以看見湖邊的沙地上有兩條帝鱷正趴在那裡曬著太陽,兩隻鱷魚眼睛的外眼皮半闔著,眼睛上的瞬膜已經完全閉上了,顯得悠然自得。

可以看出在這片湖泊區域,沒有任何其他掠食者能對它們產生威脅。

程宇繞開了它們所在的地方,繼續圍著湖泊散步似的行走。

被暴雨驅散走的生物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回到了這片區域。

一小群三角龍正在草地上咀嚼著地面的植被,暴雨後僅僅只是一天,地面的植物就都紛紛長出來新芽,而這些角龍類就喜歡新鮮的植物嫩尖。

這群三角龍一共有五隻,四隻成年的,還帶了一隻明顯小半截的亞成年幼崽。

它們的體型很大,健壯的身體甚至比滿載的卡車還要敦實的多。它們的頭部長有延伸出來的骨板,宛如一面盾牌一般有效保護了自己脆弱的脖子。再加上那三根尖銳結實的尖角,彷彿長矛一般直指前方,這讓任何試圖獵食這一生物的掠食者都得掂量掂量。

落單的三角龍或許還有被迅猛龍襲擊的可能,迅猛龍可以藉助遠超三角龍的機動性與叢集進攻,逐漸耗死這樣一頭皮糙肉厚還裝備有角盾的巨獸。

但成群的三角龍並不在迅猛龍的食譜裡,三角龍不論是相互緊貼嶄露頭角,還是一齊發起衝鋒,用帶角的頭盾衝撞開一切阻攔,這些都不是迅猛龍那纖細的身板可以抗衡的。

有這麼幾隻成年三角龍的保護,就連狩獵它們的幼崽也是極其困難的時,稍有不慎被一隻三角龍頂到的話,那堅硬銳利的角就會輕鬆貫穿迅猛龍的身體,被這種重創的中小型恐龍只有在哀嚎中等待自己的血液乾涸而死了。

湖泊中的帝鱷也不會以這種生物為食,帝鱷的體型雖然也不小,在方舟的世界裡它們可以輕鬆長到超過十米長,但對比敦實的角龍,它們也宛如瘦弱的木棍一般。

好在三角龍的性格還比較溫順,在沒有被驚嚇到的情況下,它們並不會主動攻擊其他生物,但如果被不小心驚嚇到後,它們會變得很是暴躁。

在三角龍開始鎮住場面後,一些別的植食性恐龍也開始陸陸續續的冒頭了。

首先是一群副櫛龍從叢林裡冒出頭來,在沒有看見什麼威脅後,它們開始一個個的走出叢林的庇護,前前後後大概有十多頭。副櫛龍以它們頭部長有發聲腔的骨質冠而得名,發聲腔從後腦延伸出來,甚至比整個頭部還要長。

它們是一種更加溫順的食草動物,體型要比迅猛龍大些,但它們生性膽小,遇到威脅時可能會使用自己的發聲腔發出恐嚇性的聲音,試圖嚇退捕食者,但除了一些極小的肉食動物外,這種威嚇很少會起作用。

它們也是在迅猛龍食譜上的生物。

制止了迅猛龍二哈想要捕食的衝動,程宇打算再觀察觀察,他看見副櫛龍們正在有意識的挑選一些灌木叢作為進食物件。

略作雜亂的聲音從另外一個方向響起。

一群似鳥龍游蕩了出來,它們的數量很多,程宇能看見的至少有大幾十只,這是個不小的群體。沒有任何對抗掠食者的手段的它們,只有用奔跑與扎堆的方式減少自己被捕食的可能性,宛如草原上的羚羊一般。

它們永遠有一部分似鳥龍在警惕著四周,高昂著自己修長脖子上的小腦袋,一扭一扭的觀察著,而餘下的似鳥龍才敢低下頭去,趴在地上啃食植物。

程宇為了不讓這群似鳥龍受到驚嚇後慌亂奔跑,進而驚擾到三角龍們,他早早地讓二哈與薩摩耶都安靜的趴在了地上,隱蔽在茂盛的草叢間。

而程宇本人則半蹲在一棵灌木後面觀察著這一切。

相比較於程宇昨天搭設窩棚的地方,這裡已經是湖泊的另外一邊了,圍繞湖泊的路程已經走完一半。

在小心的觀察後,程宇決定領著自己的兩頭迅猛龍繞道,從森林邊行走,避免驚擾到如此多的植食動物。

那兩條之前還在曬太陽的帝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或許是再次潛入了水下,然後藉助自己頭顱上突起的眼眶,藏匿在水波之間觀察著岸上的生物的一舉一動。

程宇已經繞過了獸群,來到了另外一個方向。可以看見隨著植食恐龍的增多,空氣中各種飄蕩的小飛蟲也增多了起來,程宇看見眼前飛過了一隻拳頭大的蒼蠅,之後又掠過一隻比頭還大的屎殼郎。

他們是衝著這些草食動物的排洩物來的,而在空中,幾隻小型翼龍也展露了身影,那是以飛蟲為食的雙型齒翼龍。

這片湖泊邊的生態環境看起來愈發的豐富了。

忽然劇烈的水花聲在湖畔響起,程宇趕緊將視線調轉了過去,只見一隻帝鱷從湖水中衝了出來,一口咬住了一隻似鳥龍的後腿,輕鬆的將其王湖水了拖行。可憐的似鳥龍或許只是因為吃草吃的口乾舌燥了,想喝口水解渴,卻不行成為了帝鱷的口中餐。

湖水還在翻騰,有好幾只帝鱷聚集到了捕食成功的那條帝鱷身旁,他們也想來分一杯羹。可是對於帝鱷這種體型的掠食者來說,一隻似鳥龍只夠自己吃的,根本不適合拿來與同類分享。

它拖著自己口中那依舊還在掙扎活動的獵物想著湖水深處游去,而其他的幾條帝鱷也被它一道吸引走了。

掠食動物的消失,逐漸的讓遭受驚擾的食草獸群有迴歸的平靜,這種事情對它們來說或許早就不是第一次看見了,被捕食掉也只是倒黴,畢竟喝水總是需要的,而注意躲避隱蔽在暗處的掠食動物也是需要的。

程宇已經走出了更遠的一截距離,他大致計算著,過不了一會,或許自己就可以走回自己的居所了,這樣一趟路程完全是為了熟悉環境。

正當程宇準備返回走完最後一截路時,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氣湧上了他的脊背,程宇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兩隻迅猛龍的反應也是很快,他們急速調轉了身形,對著森林的陰暗處發出了低沉的吼叫。

在那裡,密林樹冠層所帶來的深邃陰影下,一對殘暴的血紅瞳孔正在與作為人類的程宇對視。

在這對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嗜血的殺戮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