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默默無聞主播受vs直男影帝攻14

轉眼間，已過去兩年了

莊北河依舊沒有林玉的訊息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一環出了問題，讓林玉毫不留戀地說分手，甚至離開

‘我弄丟了他……’

‘呵，這種人我揮揮手就有人送過來，他怎麼能……怎麼能離開我’

‘也應該我提分手的’

酒吧吵鬧的音樂振的莊北河腦袋疼

一杯杯酒水下肚

不知今夕何年

“怎麼感覺莊哥失戀了”

“你放屁！誰失戀我都信，莊哥失戀鬼才信”

“可是……這種喝法，不得喝死”

“滾滾滾！”

……

莊北河的小弟在旁邊議論紛紛

莊北河只聽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句子

‘失戀？可笑，我又沒愛上他，談何失戀’

就這麼想著，莊北河的臉在彩色的燈光下如同惡鬼般

小弟們還在旁邊不遠處爭論

突然一陣摔杯聲打斷了他們

一看過去，哪有莊北河的身影

只留下一片狼藉

杯子碎了，無法再恢復如初

能怎麼辦，賠錢唄，再換個新的不就好了嗎……

自從林玉走後，莊北河愈發頹廢

彷彿沒有什麼可以留住他的視線了，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振奮起來了

莊老爺子看著自己疼愛的孫子日漸消瘦，日趨頹廢

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這麼想著也這麼問出來了

“老爺沒做錯什麼，都是為了少爺以後的前程罷了”

管家聽了莊老爺的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莊老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們老了，不懂這些小年輕了，老糊塗呀，老糊塗呀……”

管家手足無措，不知道為什麼莊老爺子會發出這樣的感嘆，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

莊北河把自己鎖在黑暗的房間裡，只有微弱的燈光，輕輕撫摸著一張皺巴巴的照片

照片帶著水漬，微微透過薄膜，滲透到裡面的少年身上

照片上的少年笑容燦爛，看向前方，眼裡帶著光，帶著滿滿的愛意，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是個小天使

莊北河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喘著粗氣，肌肉緊繃，紅色的眼睛就這麼盯著照片上的小人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過一會，手就拿著照片往下伸，腰帶扣發出清脆的卡塔聲，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明顯

接著就是摩擦聲和野獸般的粗氣聲

“小孩，小孩，我的林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才安靜下來，只有麝香和茉莉花的清香在空氣中隱隱飄蕩

月光透過縫隙，照在越發皺的照片上，閃爍著晶閃閃的光

太陽緩緩出來

房門開啟，莊北河衣冠楚楚，完全不見夜晚瘋狂的樣子

只有眼底的青黑顯示著主人的疲憊

洗漱一番後，就要出門

路過餐桌時，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到了寵物店，莊北河也不知道做什麼，就這麼撐著頭，呆呆地看著虛空

顧客也摸不著頭腦，明明掛著營業的牌子，卻不接待任何一個顧客

隨著一天天的過去，莊北河以為自己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

但噩耗打破了這麼一時的平靜

莊老爺子死了

這一訊息放出來，有人傷心有人高興

等到莊北河接到通知趕來時，莊老爺子早已火化，成為了一捧骨灰

沒有見到老爺子的最後一面……

莊北河不知道做什麼，就這樣任人擺佈，眼前彷彿只有黑白色

白綾，白花，白帽，黑衣，黑髮，黑貓……

等到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站在爺爺的遺像前，抱著骨灰

接受著到來者的弔唁

環視一週

輕蔑的，看好戲的，憐憫的，冷漠的，算計的……

各種各樣的眼神落在莊北河身上

還有那一家人

掉著鱷魚眼淚，嘴裡說著虛假的話，在這黑白的世界的，談論著商業合作

於是

莊北河瘋了

將白綾扯下，遺照打翻，禮花也全部踩爛

“快來，保鏢，安保！按住他，別讓他發病了”

一大批人湧上，將莊北河按在地上，不得動彈

只用一雙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一家人，嘴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青筋暴起，彷彿下一秒就能就眼前人撕的粉碎

莊林蹲下身，手輕輕撫摸著莊北河的頭髮，嘴裡小聲說著什麼，似乎在安撫著

但話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

“你沒了靠山，看你這麼跟我鬥”

說完，拍了拍莊北河的頭

周圍人只見莊北河暴起，但很快又被壓了下來

內心只覺得害怕，這麼多人壓著，莊北河還能起來，這是多麼恐怖

莊林有被嚇到了，踉蹌了兩步，又覺得不妥，整理整理衣服，繼續安撫著來弔唁人的情緒

“各位別怕，犬子只是因為爺爺去世了，有點接受不了，再加上他腦袋這……嗯……有點問題，大家多多體諒啊”

說著，就這麼低下了頭，彷彿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樣

好一個愛子心切的父親

落在莊北河身上的眼神從害怕變成了憐憫

只有正真知道莊家內部糟心事的人，對這場戲只是笑一笑

莊北河就這麼低著頭被壓下了“劇場”，結束了他的戲份

管家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為什麼沒有及時通知他？老爺子明明健朗，為什麼這麼快就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

莊北河想不通，只能在漆黑的房間裡抱頭痛哭

門外的音樂停了，追悼會好像結束了

期間那個小三帶著她的私生子開啟了莊北河的房門

一聲聲的辱罵，拳打腳踢的

“你這個掃把星，沒有你我們一家人都會過得好好的，都怪你！”

“莊北河，我都說了你鬥不過我的，為什麼要挑釁我呢”

母子倆一聲聲敲打內心，一拳拳打在身上

莊北河像條死狗一樣躺著冰冷的地上，時不時發出悶哼聲

身上沒有一片完好的面板

他不想反抗了，也反抗不了了

因為他……沒有靠山了

等兩個人解氣了，才緩緩離開

門被關上，鎖門的聲音黑暗中顯得如此冰冷

徒留莊北河在地上

地上蓄起一片水漬，不知道是淚還是疼痛引起的冷汗

樓下燈火通明，一家人舉杯歡慶

誰都忘記了蜷縮在黑暗中的身影

多麼熟悉啊，彷彿又回到了母親剛去世的時候

“母親，母親，林玉林玉，”

“爺爺”

……

抽泣聲響起，經久不息

莊北河：我本以為自己身處黑暗，卻不知真正的黑暗向我襲來時，是如此的冰冷刺骨……

我才明白，自己過去的總總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