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州。

範文就這樣和這群人對峙了十幾天。

慢慢的穩定下來的範文,也不再緊張。

他絲毫不擔心這一群人,敢在面前鬧什麼么蛾子。

他範文一介文人,可能打不過這群人。

但江國有的是人,可以收拾這1000多人。

這群人敢輕舉妄動,那麼,它範文就立馬請上將軍龍千甲來平亂。

現在只要安靜等待朝廷的決斷就可以了。

相比於範文這邊的輕鬆。

塞爾斯這邊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隨著日子越拖越長。

對面那邊都沒有什麼動靜,就這麼遠遠盯著他們。

每天時不時給他們一些食物。

伊莎貝爾想不通,為什麼這裡的貴族不給他們回信?

雖然說,伊莎貝爾這段時間也想和範文聊一聊。

想要向他展示自已的善意。

可溝通的結果就倆字,白搭。

語言都不通,還聊個屁。

此刻的國王塞爾斯心中一直打鼓。

時間越長,他心裡就越沒底。

“難道他們不願意收留我們?”

鮑爾騎士看了看範文那邊的軍容。

“國王陛下,我覺得您不用擔心。

他們每天給我們一定食物,說明他們還是很仁慈的。

而且直到現在,他們也沒對我們展現出惡意。

我想,即便到最後,他們上面所謂的貴族不願收留我們。

最多也只是將我們驅趕。”

有了鮑爾的開導,國王塞爾斯心中有了一絲安慰。

伊莎貝爾的心情和父親差不多。

在伊莎貝爾看來,他們等的時間越長。

就說明這個地方的貴族,越不重視他們。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自已和族人又該何去何從?

這就是雙方的認知完全不同。

對於範文來說,他已經將此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達京城。

然而,現在的江國,這種資訊傳達一來一回,十天半個月都算快的。

而對於伊莎貝爾來說。

他們的國書應該早就到了這個地方的貴族桌上。

可是遲遲得不到回應。

就說明這裡的貴族,壓根就不重視他們。

或者壓根就沒把他們當回事。

就在雙方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

張遠騎著快馬,找到了這裡。

範文看見張遠的到來,心中長鬆了一口氣。

“大人,你可算來了。”

張遠對著範文點點頭,也算打過招呼了。

隨後,將目光看向賽爾斯這邊。

這完全是一副典型的西方人群。

連續十多天的等待,終於有了新情況。

塞爾斯這邊也是來了精神。

伊莎貝爾第一個走了出來。

“父親,這個人好像就是這裡的貴族……。”

塞爾斯也是點點頭,非常認同。

不過此刻的塞爾斯現在對於這個地方貴族的信心是越來越不足。

嘴裡長嘆一聲。

“如果他們實在不肯收留我們,我們還能去哪?”

說罷,閉上雙眼,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

伊莎貝爾看著,張遠騎馬而來。

猜想此人應該是個貴族。

“父親,無論怎麼樣,我們都要去試一試,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事實也的確如伊莎貝爾所說的一樣。

如果再讓他們回頭穿越死亡之海。

先不說藍羽雀王朝和追兵。

光是再讓咱們穿越一次死亡之海,估計就沒人能活得下來。

想到這兒的伊莎貝爾整了整自已,還算乾淨的衣服。

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走向了張遠。

“Hello。”

沒等伊莎貝爾先開口,張遠卻是先吐出了一句英語。

這可把伊莎貝爾震驚的不輕。

在這裡,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他們能聽得懂的語言。

“Hello。”

既然雙方溝通無障礙,這對伊莎貝爾又多了一絲信心。

“請問……這位騎士,這裡是什麼地方?”

伊莎貝爾率先丟擲了自已的問題。

然而,張遠卻不答反問。

“你們從哪來?”

伊莎貝爾也沒有藏著掖著,將自已的來歷說的清清楚楚。

“這位騎士,請你幫幫我們。”

說罷,伊莎貝爾率先從兜裡拿出一顆寶石 。

張遠這才下馬,然而,卻並沒有將寶石接過。

而是看了看伊莎貝爾背後的方向。

心裡喃喃道。

“難道以前魯國記載有誤?穿過這片死亡之海,就可以到達另一個國家。”

對於伊莎貝爾手中的寶石,張遠不感興趣。

反倒是對於他們來的路線,和途經之地更加感興趣。

“你們有來時的地圖嗎?”

伊莎貝爾沒想到,還有人會拒絕如此漂亮的寶石。

“這一個騎士,好奇怪呀。”

難道所謂的地圖比自已手中的寶石還要值錢。

不過伊莎貝爾也沒有藏著掖著。

給了張遠兩份東西,一份就是他們逃亡的路線圖。

另一份則是一份手札,是伊莎貝爾這麼些年每到一個地方的日記。

張遠收到這兩樣東西,大喜過望。

心中暗想。

“這群活生生的人,應該是最好的證據。

他們能從這邊走過來,那自已也肯定能走過去。”

…………

“還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啊。”

伊莎貝爾,此刻完全看不透自已面前的這個男人。

“英勇的騎士,請問你們的國王願意見我們嗎?”

張遠隨即點點頭。

“我們仁慈的皇帝,確實想要見見你們。”

張遠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才將目光停留在伊莎貝爾身上。

典型的西方大洋馬。

將目光收回,張遠問道。

“你們從你們國家到這裡,走了四年。”

伊莎貝爾點點頭。

“是的,走走停停。

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候,上帝指引我們,來到了這裡。”

張遠都有點佩服這群人了。

逃亡就逃了四年,還逃到了自已這裡。

都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在和伊莎貝爾簡單交談之下。

張遠已經知道,穿過死亡之海,就會到達一個叫藍羽雀的王朝。

那裡也是信奉上帝的人。

和自已這裡已經是格格不入。

張遠對於這方面的態度。

說實話,連他自已都沒想好。

曾經有那麼一個男人,霸氣無邊,搶遍了歐亞大陸。

那麼自已是不是也可以學學他呢?

還沒有做出決定的張遠,只能將這事暫且擱下。

向範文招了招手。

“範文,你把這些人全都做好登記清點。

一共有多少人?一個都不許遺漏……。”

範文自然是不能理解。並且說出了自已的擔憂。

“大人,這群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語言?

和我們都格格不入,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難道朝廷真的已經打算收留這群人?

要是這群人,以後在我們地盤上搞事情,恐怕…………。”

張遠拍了拍範文的肩膀,有些玩味道。

“不錯嘛,範文,你能看到這裡面的深度,我很欣慰。

不過,你所說的擔憂,我能想不到?

放心吧,這一切都交給我。”

範文見張遠這麼信誓旦旦的模樣,也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