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就上船吧”卡戎看出司俞內心的想法,但並未多說什麼。
司俞低頭看了看自己斷掉的雙腿,指著對卡戎說:“老闆,我這……”
卡戎看了一眼,說:“我倒是忘了這個,坐好,我來給你治。”
司俞還在感慨卡老闆的好心,卻見卡戎提起划船用的船槳,下了船向他走來,怎麼看都不像是治病的樣子。
“別動,很快就過去了。”司俞雖然看不清卡戎的臉,但能想象到隱藏在斗篷底下的一定是一幅奸笑。
卡戎高高的舉起船槳,還沒等司俞說不,就狠狠砸下,敲在司俞的頭部,一瞬間司俞只覺得巨大的疼痛,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司俞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鮮血染紅了整張臉,一看就已經無力迴天了。他再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驚訝。
“不必慌張,你現在是靈魂狀態。”卡戎對著漂浮在半空中的司俞說道。
“所以我,是死了?”
“是,也不是。”卡戎緩緩開口說道,“靈魂和沒有靈魂的肉體還是我管轄的範圍,這樣我才能治好你的腿,當然你頭上的傷口我也會治好。”
司俞有些無語,原來冥河之主治病的方式這麼特殊。
卡戎蹲下身子,探出一隻手,手掌按在司俞胸口處,回頭對靈魂狀態的司俞說:“捂上你的耳朵,不然會魂飛魄散的。”
司俞聞言照做。
只見卡戎唸唸有詞,隨後整個長袍鼓起,有某種力量釋放在卡戎手掌和司俞身體相接觸的地方,司俞有些想聽一聽卡戎在說什麼,但想到卡戎魂飛魄散的警告,也就此作罷。
沒一會兒的功夫,卡戎站起身來,對著司俞說,“好了,過來吧。”
司俞再看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好如初,不僅是腿和頭的傷口,就連之前湧出的血液也沒有了。
卡戎抓住靈魂狀態司俞的頭,對著司俞肉身的頭按了下去,只覺得一瞬間有些恍惚,再看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肉身。
“怎麼樣,我的手藝還行吧。”
“挺疼的。”司俞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如實說道。
“疼痛是難免的,上船吧。”
司俞跟著卡戎上了船,和之前一樣乖乖坐在卡戎後面,由卡戎搖著船槳,駛入一條裂縫中。
“就是這了,時間,地點都沒錯。”
司俞坐在停在半空中的船裡,看向下面,是一座華貴的寢宮,看裝飾的樣子起碼也得是個大貴族。
“這裡是?”
“征服王亞歷山大的居所,上一次來還是跟著死神一塊來的。”
卡戎的小船緩緩下降,直到離地面只有一米高,看來這裡就是今晚的工作地點了。
司俞跳下船,掏出短劍,在想是不是要蒙上面比較好。此時卡戎卻開口了,“不用蒙面,這裡只有亞歷山大一個人,也就是說你和他是一對一。”
有個會讀心的老闆還真是方便,司俞得知只有亞歷山大一人的訊息,大搖大擺的走進寢宮。
房間不算很大,但是作為使用短劍的司俞的戰鬥場地也足夠了,司俞跨進門就看到亞歷山大正坐在椅子上,全身穿戴好盔甲,正直直的盯著他。
“就是你嗎,神的劊子手。”
“可以這樣說,大帝。”司俞朝這位被後世稱呼為征服王的男人鞠了一躬,開口說道。
亞歷山大沒有起身的打算,他想和這位面相奇特的神的劊子手好好聊聊。
“什麼大帝,不過是借用了神力的小偷罷了,今晚就要償還,但我會盡力抵抗的。”
“我很期待。”
司俞沒聽到亞歷山大起身的聲響,繼續低著頭說道。
“你就不怕我叫其他人來,還是說你也有神力在身?”
“我相信身為大帝的您不會耍這些小聰明,至於神力,除了我的武器之外,我自己本身並沒有神力。”
亞歷山大見司俞一點都不慌亂,反而開口笑了起來。
“從我16歲那一年與神交易成為馬其頓之王開始,我就在征戰,終於在19歲時將所有反對的聲音消滅,僅十年我就征服了整個波斯,最後卻因為內亂不得不停止,我時常在想,希臘需要的究竟是不是我這樣一個王。”
司俞靜靜的停在原地,等待著亞歷山大的下文。
“直到今天,我32歲,與神的交易上寫好的時間也是今天,希臘歌謠唱遍世界的那一天我可能再也無法看到了,但我不會就此屈服,拔劍吧,看我究竟是個盜用神力的小丑,還是像他人說的那樣真正的大帝。”
司俞拔出自己的短劍,握在右手,沉下身子,擺出自己的戰鬥姿態,準備為一名大帝獻上敬意和死亡。
“作為最後一名對手,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亞歷山大抓住靠在椅子旁邊的長矛,開口說道。
“作為征服王的對手,我會盡全力。”
沒有過多廢話,司俞就邁開自己剛剛被卡戎治好的雙腿,衝到亞歷山大面前將短劍刺向著他的胸口,亞歷山大將長矛橫在胸前,想攔下這一記,但沒想到長矛在司俞的致命之劍面前不堪一擊,一個照面就被司俞的短劍砍成兩半,胸口的盔甲被短劍劃開一個大口子。
司俞一擊得手迅速脫身,緩緩踱步伺機而動。
“不虧是擁有神力的武器,我也該認真了。”
說罷,亞歷山大散發出一股滔天威勢,渾身肌肉隆起,雙目通紅,抓著剩下的半截長矛,直直的朝司俞衝過來。
只來得及挑開長矛,司俞被迅速衝過來的亞歷山大撞在胸口,只覺得被火車撞了一般,渾身四肢要被撞飛。連退好幾步,堪堪卸掉這股力量。
不愧是戰神阿瑞斯的力量,司俞在心中感慨,將短劍又握緊了幾分,死死盯著眼裡紅光正盛的亞歷山大,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正面對抗已經處於絕對下風的狀態,這是他需要仔細制定策略才能戰勝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