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聽著兩對話有些吃驚,只不過林霖想得那麼多,她知道這兩個人之所以敢在這裡說這樣隱秘的事情,不過是因為沒人清醒。可秋玲姨在江湖行走這麼些年也沒見到那種迷藥可以讓人持續昏迷這麼長時間的,或許姐姐都沒有發現異常。要不是自己好奇,經常纏著秋姨講江湖上的事情,估計也不會感到意外。

腳步聲漸行漸遠,燈光也越發昏暗,林霏摸索著爬到姐姐的身邊,發現姐姐額角已經有汗滲出,臉色十分蒼白。

“姐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林霏伸出手去摸姐姐的額頭,一片冰涼。她有些著急這種情況下自己該冷靜。

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姐姐披上,顧不得被發現,將姐姐伏到一個背風的地方。

林霖感覺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夢中的一切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紗,自己只看的見有關妹妹的事情,夢中父母只有一個孩子,那孩子並不是自己而是妹妹。父母跟南陽王也不相識,裴南枝和妹妹小時候也不相熟。妹妹依舊是活潑開朗的性子,跟著母親學到一身武藝,面臨被拐的女子依舊主動出擊,進行解救。

也許是因為這次救人,父親被孫老闆背後的人嫉恨上。趁著父母去鄰縣救災的時候,在半路上劫殺父母。從此妹妹成了孤兒,被侯府接回去教養。可她沒放棄調查真相。真的查出一名名女子,只是知道的時候那女子已經嫁與最有權勢的人為妻了。為了復仇林霏與別人做了交易成了他人手裡的棋子,最後落到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夢境比較凌亂,所有人的臉都看不真切。只能清晰的看到家人的死,太過於悽慘。讓她的心臟劇烈收縮,喘不過氣來,身體也隨之陷入短暫的失控。她知道妹妹擔心她,也知道妹妹為她蓋衣服,可就是反應不了。不斷的平緩心情,終於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霏兒,嚇壞了吧,不要擔心阿姐沒事兒,估計是剛才受了風有些著涼而已。小聲的安慰著焦急的妹妹”

“你看現在阿姐不也沒事了嗎?”說著緊緊拉住妹妹的手,暗暗在心中發誓,自己一定會拼盡所有保護家人。只是這些還需從長記憶。畢竟夢中的場景與現在大不相同,自己也只記得書中兩章的內容,作為女主成功路上的炮灰,也只有寥寥幾筆,沒辦法提取線索,夢境中的線索也不多。可以明確的是仇人應該就是書中的女主,是個世家中的庶女,可上京城那麼多人家,這本身就不好找尋。如今敵人在暗,一切都給細細謀劃。

林霏在姐姐的安撫下冷靜下來,臉上還掛著未掉落的淚珠。“姐姐,下次你還是不要冒險了,你身體不好,老是如此我不放心。”

“好,聽你的”

雖知道姐姐是在騙自己,但林霏依舊有些高興。

如此一夜便過去了,次日一早鎖鏈的嘩啦聲便驚醒了睡夢中的姐妹兩個。

陸陸續續有腳步聲傳來,有人扛起昏迷不醒的女子走了出去,接二連三的很快就到了姐妹兩人。被陌生人扛在肩上,林霏本能的想動手,這是在秋玲姨教導下形成的本能反應。

昏暗的一段路後,便看見了一道門,機關被設定成一盞燈,單手一擰便能開啟。隨著軌道滑動的聲音,門被緩緩開啟,落出了門後的場景,不出意料的真的是李記米鋪的前廳。

繞過一排排櫃子,後面竟然還藏著一個小門,這門通到了這條街的後巷。不足2丈寬的巷子,擺放著兩輛運貨的牛車,車上被做了手腳,表面上看著與其他車輛沒有區別,只是在底部增加了隔層,女孩們都被藏到了隔層裡面,為了防止被人發現還特意做了特殊處理,防止敲擊的聲音不同。

火把的亮光沒有引來檢視的人,這個時辰正是早點攤販開始做早餐的時間。這邊的攤販較多,家家戶戶都點起火把或者油燈忙活著自己的事情。這條巷子的買賣都是他們的沒有人會發現異常。

兩姐妹被粗暴的扔進車中,絲毫不擔心會把人驚醒,篤定人不會醒。狹窄的空間底部鋪了棉被,在她們兩個被扔來之前,已經有三個姑娘躺在底部,她們被直接摞了上去。木板碰撞聲後,陷入了一片漆黑。車上有被壓上了些雜物,跟車板發出摩擦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便聽見報曉的聲音。

“頭,看這架勢著兩輛車是要出城,”

等了一夜終於看見他們動了,真是狡猾要不是跟了一路誰會懷疑這兩輛車有問題呢!

“呸,誰能想到城北最大的餐館,竟然也是這件事兒的幫兇,真不明白這幫人是怎麼想的,明明已經很有錢了,犯得著冒險嗎?”

“小范,你這就不懂了,我聽林大人說過越是商人越貪婪,只要有足夠多利潤就能挺身走險,罔顧朝廷律法。”

“好了,你們兩人也不要閒聊了,讓你們牽的狗你們帶來了嗎?”

“頭,吩咐的事情,我們怎麼會做不好,這不在這呢。”

“一會兒出了城不要跟的太近,城外人少容易被人發現了”

“我們都懂,頭,你放心。”

林霖在車內不斷摸索,尋找著出風口,準備將特製的藥物沿途撒下。順著風的方向好不容易找到出風口,卻發現系在腰上的裝有藥粉的荷包已經破掉大半,剩下的不多。

思索片刻決定只在關鍵的岔路口撒下一些,在關鍵的地方留下些做記號,希望官差們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到了城門口,聽見馬伕和守城計程車兵交談了幾句,士兵便來上前翻動車上的貨物敲擊車體,這時候若是喊一聲定是能被攔下來獲救的。可都已經一天一夜經歷了那麼多的人波折為什麼這些女子都沒有醒。忽然林霖想起江湖中新出現的一個組織,他們手中有一種迷藥名叫“十日醉”,服下此藥要是沒有解藥,便可一直昏睡。

出了城,這夥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貨物卸下,將女子都轉移到馬車上,馬車疾馳在官道上,遇見岔路口林霖便做了些標記。如此半日,車馬便轉到了僻靜的小路。越走越偏沿途樹木林立,車馬已經走到深山之中。她從未想到這夥人會藏的如此之深。

馬車停下,女孩們被扛了出來,觀察四周這地方把守森嚴,有手持棍棒站崗放哨的人員,進山只有一條能行車的路,只要派人守著出口就不怕有人逃走,官兵大規模進山也能被發現。

“虎子哥,好久不見,您是好久沒來這邊送貨了。”

門口守衛和虎子搭訕道

“哎,這年頭查的嚴,整兩個姑娘實在是費勁。我看把守的人員怎麼又增建了”

守衛招招手示意虎子過去:“前日,二爺出去,看見官道上行走著一輛馬車裝飾樸素,只有一個趕車的在,騎馬路過的時候,聞見陣陣幽香,便斷定馬車裡是名女子,見車伕去小解讓人直接趕著車跑了回來,可誰知那車伕是個高手,光憑這雙腿追了上來,打上了好幾個弟兄,要不是咱們的人對這片熟悉,說不準真讓他追上了。”

“哦,原來如此,那之後呢”

“後來,二爺回來咽不下這口氣,派人去找這個車伕,你看都兩天了,還沒個信。怕人帶著人上門來,這才加強警惕”

“要我說,二爺這是多慮了,這寒冬臘月的山上的野獸這麼多,說不定人早沒了”

“弟弟這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與你說的,你可別跟外人講。還有這兩天二爺脾氣不好,你自己多注意”

虎子見人提醒自己,也不吝嗇從懷中掏出了一壺酒給了他。

“哥哥,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是最春樓上好的酒水,給弟弟暖暖身子”

守衛眼前一亮,高興的接過酒壺山裡夜冷出入不便,這酒還真是難得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