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紅聽見是二狗子的聲音,便知道這兩個人又要幹什麼壞事,拎起剛燒開的茶壺,想趁著送水的時候看看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可是還沒在窗外聽上兩句,腳下便踩到枯枝發出了聲音

“誰,虎子厲聲道,可能是虧心事做多了,在自己的家中也草木皆兵的”

崔紅看被人發現,索性也不在偷聽,拿著茶壺推門進來了。

虎子一看是自己相好的,放下了心,為了挽回在兄弟前的面子,對崔紅訓斥起來,“他媽的誰讓你來了,不知道我們在商量事情,沒事滾回你的屋去,別耽誤爺幹大事”。

崔紅一聽便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為自己的失態找藉口,拿起帕子在自己眼眶狠狠的揉了幾下,瞬間眼眶便紅了起來,帶著哭腔,“爺,奴家這不是看您沒穿外衣,怕您凍著急急忙忙的燒了壺水給您拿過來,看來我是奴家自作多情,打擾了爺談事情,奴家這就走。”

說罷捂著臉便要跑出去。

虎子一看美人垂淚,知道自己誤會了,趕忙從身後抱住崔紅,輕聲哄著。

二狗子,看著崔紅這般作態,眼睛都直了,這女人真是勾人,當初大哥花重金從老闆手裡買下這個二手貨的時候,自己還背地裡嘲笑他來,看來還是自己淺薄了,這般風情的女子,誰不想要。

崔紅的頭埋在虎子的肩上,冷冷的了一眼二狗子,瞬間收回了視線,臉上滿是溫柔笑意。

二狗子在虎子 瞅過來錢收回了視線,低著頭不再說話。

崔紅一看也打聽不出什麼人訊息便找藉口要走,爺,既然有話要跟客人說,奴家便不打擾了,我去廚房給爺做兩道拿手小菜。

虎子見崔紅要走,忙攔住他,不用這麼麻煩,爺,今早不在家吃了。

爺,是妾身惹爺生氣了嗎,為何不在家吃,若妾身做的不對,妾身給爺道歉,求爺別生氣了

虎子看崔紅誤會自己,趕忙解釋道:不是,爺今日有要是要做,這幾日便不在家吃飯了,說著從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幾塊碎銀子,這有二兩銀子,你看你喜歡什麼買點什麼,當作爺這幾日不能陪你的補償。

崔紅接過銀子展顏一笑:“那爺你可給早點回來,不要把妾身忘了”。說著回過頭,雙手纏著虎子的脖子含情脈脈的瞧著他。

好,爺怎麼會忘記你呢,你可是爺的心肝,說著往崔紅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糊了崔紅一臉口水,帶著二狗子便出了門。

崔紅站在門口深情的望著虎子,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在巷口消失不見了才關門回到家中。用帕子使勁的擦著被親的地方,臉頰泛被搓的通紅。鏡中的自己眉眼含春一股風塵氣撲面而來,再也回不到從前。梳妝檯上的東西被崔紅全部扔到了地上,噼裡啪啦的發出瓷器碎裂的聲與金屬碰撞的聲,瞧著滿地的狼藉與床幔中凌亂的被褥,失聲痛哭起來。

虎子聽二狗子與自己說的,兩眼一轉,心生一計,停下腳步朝著二狗子招手“老二你過來,我有辦法從人群中把那兩個小娘子帶出來,還不引起注意。”

二狗子聽老大這麼說,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大哥,什麼辦法”

虎子附身貼在二狗子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些什麼。

“大哥,這麼做能行嗎,冒充官衙被人發現是要這個的”說著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死的動作。

虎子氣的敲了一下二狗子的的頭:“笨,我的意思是讓你去找見和官差差不多顏色的衣服和冠,又沒真的讓你去找見一摸一樣的衣服,到時候就說是巧合,誰還管你到底穿的什麼樣子,只要能騙到那兩個不怎麼出門,沒啥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娘子罷了,誰讓你真的冒充官差了。”

二狗子一聽眼神瞬間亮了一下,“好嘞,大哥我這就去辦,你等我不出一刻鐘我肯定會來。”

虎子見二狗子跑遠,眼神暗了暗,死貧道不死道友,誰不知道官府對辦公的服飾要求的嚴格,普通人不能冒穿也不許穿相似的衣冠,本來這事他也是不知道的,還是聽崔紅那個女人說過的,要說那女人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他爹本事衙門裡的八品小吏,也算是個官家小姐,可是誰讓他爹得罪了老闆呢,要不然這好的女人可輪不到自己睡,回想起崔紅妙曼的身子,小腹不自然的收緊。“媽的,幹完這票回去一定和那個賤人大戰三百回合,好好瀉瀉火。”

林霖見人流摩肩擦踵,喧鬧擁擠的集市,恍如隔世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在現代趕集時的場景,若不是眼前百姓的衣服與現代的不同,她還以為自己穿越就是一場夢。道路兩邊是各種各樣的竹筐簍子,一個挨著一個,攤子後面蹲著各色的賣主,有賣柴的的高大漢子,賣紅繩和各種簪子的貨郎,賣繡花素帕的女娘,義診的郎中。賣山貨和野味的獵戶。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張羅著,吆喝著,熱鬧異常。

旁邊的林霏手死死的拽著姐姐的衣袖,生怕人群把兩人衝散了。但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左邊看看右邊瞧瞧,頭不停的不停的轉動,像個撥浪鼓。

林霖好笑的看著妹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外婆逛集市時,自己也是這般。外婆看見遇到自己喜歡的,就會蹲下身來慈祥的問自己:“囡囡,喜歡這個嗎?外婆有錢囡囡喜歡什麼便買什麼”

那時候的自己是怎麼說的,由於害怕自己再次被拋棄,不管多麼喜歡的東西,都搖著頭板著個小臉對外婆說不喜歡。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敏感又膽小,又有些陰暗心理怨恨著父親和跟父親有關的一切,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攻擊性。是外婆給了自己足夠多的愛,讓自己沒有長成一個憤世嫉俗的人。也是在外婆的教導下學習了中醫,外婆是個很好的人,有著江南煙雨中的溫柔也有著北方女子的堅韌,這就是這一世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接受母親的原因,因為母親也是跟外婆一樣的人。

思緒回籠自己拉起了妹妹的手,來到了一個吹糖人的攤子前,吹糖人的是個頭髮花白胖乎乎的爺爺,攤子前擺著各種模樣的糖人,有小豬,小狗,兔子應有盡有,看的林霏的眼睛都直了,興奮的叫著姐姐。

林霏在怎麼成熟,在現代來說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正是愛玩鬧的年紀,平時都在宅院裡,很少有機會來到集市上。集市上的一切都讓她感到興奮,她知道姐姐喜靜不愛往人群中走,一直忍著好奇心沒有上前,沒想到姐姐卻主動拉起自己的手,來到了攤位上。

“好了,不要喊了你看邊上的小朋友都笑話你了”

林霏看著小朋友好奇的眼神,悄悄的紅了臉,快速的從荷包裡掏出了兩文錢,給了老闆,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動物拉著姐姐走出了人群。

剛來到人少的地方,還沒等休息片刻,抬頭便看見上次跟蹤自己和姐姐的那個人穿著一身和官差相似的衣服朝著自己和姐姐走了過來,看來這是準備動手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有些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來人。

林霖捏捏妹妹的手“放鬆點,相信自己,不要讓人看出破綻來”

二狗子穿著和官差相似的衣冠,臉上都嚴肅了幾分,腰板挺得倍兒直,模仿者官差走路的姿勢,氣勢都強了幾分,倒真是那麼回事。

要不是姐妹兩個從小在官府里長大,說不準真的就被蒙了過去。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還是配合著二狗子演戲。

姐姐,擋在了妹妹的面前,有些緊張的問:“不知官爺找我們姐妹兩個所謂何事”

二狗子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剛剛抓住個小偷,在他身上搜出個荷包裡面還裝著些錢財,聽集市上的人說你們丟了錢財,特意帶你們去認領。請二位小娘子跟我走一趟吧。”

兩姐妹相互瞅了一眼,抬步跟上。周圍穿著常服的官差,見狀也都跟了上去。

到一處僻靜之處,姐妹倆看見了等在前面的虎子,意識到情況不對轉身便要跑。

虎子和二狗子見人要跑,大跨步的追了上去,在撕扯中誰也沒注意到趙捕頭給林霖的藥粉撒了一大半出去,來回兩次,林霖她們假裝不敵,被浸滿迷藥的帕子捂住了嘴,儘管馬上就閉氣,可是還稍稍的吸進去了一些。意識有些飄散雖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但頭腦也算不得清晰。

虎子和二狗子兩個人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女子扛起了她們,沿著偏僻的小徑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