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合院的劉家

各位看官等急了吧？水之無形，必須水！我來了，我來了，怎麼辦，我又來了？（魚在藻附體）

時間在回到1955年夏天的這個不平靜的夜晚，劉光洪從自己的閃回記憶里拉回到現實，多虧了自己原身的這個影印機記憶，10來分鐘，能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事，跟“雲端儲存”電視劇似的。

劉光洪看著老三位推拉板兒車到了南鑼鼓巷95號的門口，他自己也從板兒車上跳下來，與許富貴話別，再和三大爺閻埠貴將板兒車推回到閒置的倒座房，而自己父親劉海中直奔後院自己家。

三大爺閻埠貴又囑咐劉光洪以後一定注意安全，劉光洪聽勸，痛快答應，幾步追上自己父親劉海中，在中院與後院的月亮門兒處拉住劉海中。劉光洪嘿嘿笑道：“爸，您這著急忙慌的是要做什麼呀？”

二大爺劉海中氣哼哼的答道：“還不是給你小子報仇去，今兒定要讓光天、光福那倆小子好看！讓他們倆知道你爹的那條牛皮板兒帶是否能給他們倆長長記性！”

呦呵？二大爺劉海中這架勢就差一句：此去揍光天，降光福，一頓臭揍，便一頓臭揍！

劉光洪卻收斂笑容，撇嘴道：“哦，合著咱劉家出了奸臣逆子了，親弟弟謀害親哥哥，父親大人主持公道，要將他二人打殺，或者綁了送官，這可是大義滅親啊。

爸，您功德無量，道德典範，回頭街道辦得給您送個錦旗吧？上書‘大義滅親，嚴父典範’，您看成嗎？如果不成，那就改成‘恭賀劉家孝子賢孫棍法屹立江湖武林’？怎麼樣？回頭讓我師父孟長海老爺子給您弄個武學大宗師的開館授徒儀式什麼的？”

劉光洪這一番說辭把二大爺劉海中說得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之後也只能“這個，那個，啊？我也，嗐，你這，那我”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半晌，二大爺劉海中氣鼓鼓了半天，只能小聲問道：“光洪，那依著你，你說該怎麼辦？”劉光洪嘿嘿一笑，道：“爸，您這是問計於我？”二大爺劉海中沒好氣，道：“別跟你爹我這扯沒用的，早知道你小子這德行，學武？學個屁，嘴這麼貧，天橋兒學相聲去！”

劉光洪挺直胸膛，驕傲的說道：“那咱也是文藝工作者呀！”二大爺劉海中一個大脖溜兒拍在劉光洪的後脖頸上，不斷的揉捏，沒看用力，但透著一份寵溺，他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小子還來勁是吧？快說，說完趕緊回家，你爹我這抵拎個癟肚子還沒吃飯呢。

這一路顛簸，抱著你，比我掄一天大錘都累，咱爺倆在這兒喂蚊子，這會兒叮我好幾個包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劉光洪嘿嘿笑道：“爸，光天淘氣，試問誰家孩子這個歲數不淘氣，7歲8歲萬人嫌，9歲淘一年，孩子嘛，天性使然。光福呢，今年4歲了，還穿開襠褲呢，就為一個皮球，還是我和我哥玩兒剩下的。

掉井裡，他不哭不鬧，才奇怪呢，您打他，他能記得打，但為什麼捱打，他記不住。我呢，託大了，手法兒潮，記住教訓，好在沒事兒，也是街坊鄰居搭把手兒，救回來了，咱家樂樂呵呵的招待危難時刻救您兒子我的街坊鄰居，吃頓飯、喝頓酒，挺好。

打孩子就一定長記性嗎？不一定，對吧？道理呢，您講，您雖初小畢業，也能講通，不行的話，還有我和我哥呢，您說是吧？”

二大爺劉海中故意壓低聲音，道：“你爹我是高小畢業，高小！”二大爺劉海中這好勝心與文化自信都很重啊！

劉光洪憋笑，道：“成，高小，您看您，還急了，在意這些個細枝末節的，至於嗎？只要您打今兒起，不以打孩子的方式來教育咱劉家的人，您高小畢業這事兒定死了，誰敢提出疑問，讓他來找我。

我定有理、有力、有節的跟他理論一番。一會兒呢，咱爺倆回家吃飯，光天光福嘛，您嘴上說說得了，實在不行，還有我呢。咱家把我掉井裡這事兒就當是個意外，有驚無險，不能給光天光福心理壓力，回頭這小哥倆心思窄，做出個什麼傻事兒來，您說您犯得著嗎？

後悔藥兒沒處買去，以我的江湖地位也不好使，甭賭。不能救回來一個我，再搭進去您三兒子、老兒子吧？如果他倆不是您親生的，您交給我，我給您處置了，不用您搭把手兒，從玄武門之變到康熙他們家大阿哥的狠茬兒，咱門兒清啊！

不過這事兒得先問我媽，多少對她有點不太尊重，您說是不是。”劉光洪的無賴嘴臉，讓二大爺劉海中有心揍他一頓卻又捨不得，咬牙切齒的說道：“得了吧，爺們兒，還玩兒倫理哏呢？要說你小子這些年真學功夫去了嗎？天橋兒說相聲的都得叫你一聲祖師爺吧？”

劉光洪拱手，嘿嘿笑道：“爸，您捧了，不帶這樣的，我可不殺熟啊，誠惠二分錢，讓您聽七段兒！”

二大爺劉海中能不明白自己兒子劉光洪是怕弟弟們捱揍，提前託付託付嘛，只見他欣慰的笑道：“得嘞，回家吃飯去吧，今兒我這炒雞蛋就酒都讓你小子給耽誤了，得找補回來，要不嘴裡沒味兒，走，回家！”

劉光洪知道弟弟們今兒肯定不能捱揍了，只好耍寶跟上自己父親劉海中的腳步，說道：“那不能夠，回頭我給您淘換雞蛋，您愛吃我孝敬您，咱吃它個長命百歲，萬壽無疆的！”

二大爺劉海中做著鬼臉，假裝嚴肅的說道：“去，什麼話都敢往外冒，口無遮攔，回頭再收拾你。”

劉光洪大步流星的甩自己胳膊，搖頭晃腦的說道：“呦，沒看出來，老劉同志您出口成章，會的成語挺多的嘛，思想覺悟高，回頭當了領導，可得提拔您兒子我。

我不說您任人唯親，只提您舉賢不避親這段兒，您看成不？”二大爺劉海中抬腿虛踢了走在自己前頭的劉光洪的屁股一下，一個沒使勁兒，一個閃得別提多自然了，爺倆說說笑笑的回了家。

父子二人一進劉家堂屋，就感覺氣氛不對，只有大兒子劉光齊陪著二大媽，當他們母子二人看著劉海中父子進家門，這才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二大爺劉海中看了看自己家，巴掌大的地方基本一目瞭然。

他都沒去兒子們房間看看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在不在，只是稍顯嚴肅的說道：“光齊，你去把那倆不聽話的找回來，我跟你媽說說話。”

劉光齊點頭應對，二大爺劉海中一屁股坐在堂屋飯桌的正位，長出一口氣，道：“孩子他媽，做飯了嗎，今兒早上的二合面饅頭熱一下，雞蛋嘛，按人頭兒，一人倆，炒菜吃飯。”

二大媽起身，看著大兒子劉光齊和二兒子劉光洪小聲嘀咕了兩句，之後兄弟倆互相微笑。隨後劉光齊去找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回家，二大媽反覆看了看二兒子劉光洪，小聲問道：“兒啊，沒事兒了！這會兒緩過來沒，你可不知道哇，今兒可把媽嚇壞了，有進氣兒，沒出氣兒的，你說你怎麼就大頭朝下掉井裡了呢！

你傻不傻？即使下井，也得正著下啊，摸索著來，井裡哪有你輾轉騰挪的地方啊？這有個萬一，我和你爸還活不活了啊！你咋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你說？你打小小的就沒個穩當勁兒，你說你有三長兩短，這麼死法丟不丟人，以後咱家咋過？

我和你爸不為你打死那倆挨千刀兒的吧，說不過去。可真要打，我和你爸下得去手嗎，狠得下心嗎，可你哥呢？你倆一對兒雙兒，以後看見他，我和你爸咋過日子，你說你是不是作妖兒哇？”說著，二大媽哭天抹淚的輕捶著劉光洪的胳膊前胸和小肚子，順便往軟肉上掐兩把。

劉光洪撅著嘴，半安慰、半耍寶的說道：“奧呦呦，瞧把陳曉娟同志心疼的，這會兒，婦女能頂的那半邊天，也有陰雨雲彩了哈，是不是啊？都怪我，不應該大頭朝下的龍宮探寶，沒拿回孫猴子的兵器，差點兒把小命兒搭進去。

還惹我們堅強的二大媽哭了，這要是讓四合院一眾人知道，可得跳著腳兒罵我不孝，回頭可得讓好信兒的給您報仇雪恨，給您這不孝子一頓大脖溜兒，外帶牛皮板兒帶抽屁股，用鐵卡子那頭兒抽，徇私枉法都不能夠，是吧？媽！”

二大媽陳曉娟立馬不哭了，冷眼看著二兒子劉光洪，咬牙切齒的說道：“貧吧你，臭小子，換衣服去，溼衣服穿著不難受？我還得給你這小沒良心的做飯去，該你的，欠你的，你們老劉家沒個省心的！”

說著，二大媽陳曉娟又捨不得往劉光洪後背掐了幾下，惹得劉光洪假裝哭天喊地的叫媽求饒，隨後二大媽陳曉娟直奔廚房去做飯了，好像這是平時總上演的戲碼。

劉光洪往二大爺劉海中身邊一湊，扯著脖子對二大媽陳曉娟的方向嘿嘿大聲笑道：“媽，回來這一路，衣服早就乾透了，您放心做飯吧。一會兒您弄倆鹹菜疙瘩放菜板兒上，我這就洗手，給您和我爸露一手兒。

您專攻咱劉家的傳統大菜炒雞蛋哈，您可得把我爸的胃口攏住嘍，您是不知道哇，我爸送我去醫院這一路，他沒扎褲腰帶，說不定一路顛簸，褲子掉了幾回。這大夏天的，大姑娘，小媳婦的，沒準兒都看見了，回頭您倆單聊，他要是有一句假話，我給您做主啊！”

二大爺劉海中一聽這話，嘿了一聲，之後撇著嘴道：“還挑事兒呢？我就知道你小子，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沒憋好屁，怎麼著？光天光福這頓打讓你給說和了，你要試試我的皮帶結實不結實？還是說你小子，這些年學了什麼金鐘罩、鐵布衫，要給我和你媽表演一段兒？

咱別在家玩兒，走，天橋兒打把勢賣藝去，那地方寬敞，別埋沒了你小子。別的地，咱不要，就要常年表演胸口碎大石那位旁邊兒擺攤兒，不把他生意搶過來，怎麼對得起你小子這嘴皮子呢？”

劉光洪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跟二大爺劉海中擠眉弄眼的說道：“爸，您沒聽我媽說‘你們老劉家’嗎？這是跟咱家老少爺們兒隔著心吶，沒看剛才錘我那幾下呦，親媽能這樣呢？一定是後媽不待見我們這前房兒女，我這後背都紅啦！”

只聽廚房裡二大媽陳曉娟放下鍋鏟，拿起菜刀，直奔堂屋，舉刀問兒，道：“我說這位前房兒女，還給不給你這後媽打下手了？鹹菜疙瘩切是不切，我這雞蛋可炒得了，還麻煩你這位前房兒女受累，給我們這一大家子添個菜吧？”

二大媽陳曉娟自然知道，自己這嘴貧的二兒子是開玩笑，估計這樣的玩笑也只有他們家自己知道，沒準兒每天上演一次也說不定。

劉光洪左右抖落袖子，先是彎腰加半跪禮，再是雙手推著二大媽陳曉娟的肩膀，邁著小跳步的直奔廚房，順便回頭跟二大爺劉海中做著鬼臉，笑嘻嘻的陪自己媽做飯去了。

劉光齊帶著臊眉耷眼的劉光天和懵懵懂懂劉光福回到家，劉海中輕輕咳嗽了一聲，看到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明顯有點哆嗦意思，但他馬上補了一句：“洗手吃飯。”

劉光齊憋笑著領著劉光福去洗手，劉光天將一條皮帶放在二大爺劉海中身側的凳子上，之後也去洗手，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的晚餐，也許父親劉海中要吃完飯再揍自己？嗯，就是這樣，父親劉海中吃飽了有力氣，我吃飽了也能抗揍一點兒。

但當三兄弟洗手的時候聽到廚房裡二大媽和劉光洪的聲音時，劉光天感覺劫後餘生也許不那麼可怕了，劉光福嘛，太小，他懂個屁，劉光齊微笑的催促自己的這倆傻弟弟。

15瓦的燈光顯得劉家的堂屋沒那麼明亮，一家6口吃著遲來的晚飯，有人假裝嚴肅，有人歡聲笑語，有人靦腆內秀，有人插科打諢，有人戰戰兢兢，有人傻不拉幾。

屋外，一家6個人的身影拉長，這就是那個時代的萬家燈火，普通而常見。各位看官一定會問，差點生死離別，怎麼就不一家人掰扯清楚呢？那個年代，孩子皮實，也許意外死亡，也許呀，經此一劫，長命百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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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馬槍：

劉光洪：如果我這時候改行說相聲，不知道以後跟郭老闆怎麼論！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