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的恢復清明,沒有瞞過韋護的視線。

他畢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嶽不群,那一瞬間的變化,瞞不住他。

只是剎那,韋護便緊張起來。

悄然無聲的,十數道嚴密的封禁,就以韋護為中心,向四面八方鋪開,封鎖住了整個島嶼。

隨後他眼巴巴的看著嶽不群,似乎是想要讓嶽不群歸還絕仙劍,卻又有些不太好開口···畢竟他還處於前期投資狀態,現在好處沒到手就撤,感覺是又虧大了。

相反的是,嶽不群絲毫不會體諒韋護的尷尬與難堪。

繼續握住手中的絕仙劍,手指實際上隔著一段距離,好似撫摸般掠過劍身。

一點點的感知著它那無比驚人的殺機。

強大且毀滅氣息十足的力量,在這柄劍內引而不發,讓嶽不群持劍柄的手,不敢有絲毫的晃動。

生怕一個不慎裝嗶不成,反而被自個一劍削掉了手指頭,導致整個手指肌體,連同與之關聯的靈魂,都被消融毀壞,再無修復可能。

與手中的絕仙劍建立了簡單、微弱的聯絡,嶽不群再看它,便覺得它是一團火、一塊冰、一陣風、一道雷霆···是天地萬物的變化之因由。

“它同樣還是無窮無盡的能量源泉。”

“時刻可以產出大量極為高質量的能量。”嶽不群心中一顫。

過去種種的劍法修煉變化,都在嶽不群的心頭快速流淌。

然後重新的排列組合,變成更多的劍法、劍招,雖磅礴浩蕩,卻又絲毫不顯凌亂。

僅僅憑藉著微弱的聯絡,將之利用起來,便對嶽不群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諸多變化,萬般劍勢,又在嶽不群的心頭緩慢燒錄出數道看似簡單的劍影。

每一道劍影,實際上都有著無窮的變數,皆似劍道之始,億萬劍法的總綱。

絕仙劍在誅仙四劍之中,主變化無窮。

如若四劍化陣,那絕仙劍便是變化之核心。

韋護乾咳了幾聲,聲音越來越響亮。

一時間好似要將肺都咳出來一般。

他就像那些假大方借出了跑車,然後又時時刻刻牽腸掛肚,暗自後悔的假土豪,自覺得嶽不群拿起絕仙劍的每一秒鐘,都無比的煎熬。

他將不屬於他的東西,看的太重了!

難怪這麼多年過去,修為被曾經的同門遠遠甩在身後。

觀虛子看著已經快要勾搭在一起的嶽不群與韋護,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他已經再次傳訊,讓同門務必帶著陷仙劍來談判。

只是究竟如何,他心裡沒底。

畢竟韋護是道行門下大師兄,資格老、修為深,對絕仙劍有著極大的支配權。

他就不同了,玉鼎門下只有楊戩有這個權利說拿走陷仙劍就拿走,無人質疑。

問題是···這樣的勾當,楊戩壓根不會參與,若是知道還有可能鐵面無私的將他們給處置起來。

“那個···你看夠了嗎?”韋護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聲。

隨後接著快速補充一句:“你既然感受了絕仙劍,那就算你同意了與我合作。”

“明天···不今天!現在,伱就可以去做安排了。”

嶽不群眯了眯眼,學習著託尼和羅塞爾的渣男氣質:“不著急,我並沒有答應你,現在就開始。”

“總要等觀虛子道友展示一番誠意之後,再往下說不遲。”

一番糾纏,原本假的雙方競價,被嶽不群玩成了真的。

火藥味愈發的濃郁。

韋護十分的後悔,為什麼會相信了觀虛子這事,選他來配合唱雙簧。

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還不如最初隨便在道行一脈找個合適的人選,假裝其他道脈的弟子,配合他演一出。

雖然以後傳出去的話,難免有些丟臉。

但至少更加保險。

觀虛子聞言鬆了一口氣。

善意的衝著嶽不群點點頭。

然後一咬牙說道:“餘仙君稍等,我同門師兄師弟們,已經帶著陷仙劍趕赴過來了。”

“我可以先做出承諾,等到把山門搬過來之後,餘仙君可暫住我山門之內,手持陷仙劍修行三月。”

暫停一瞬,又補充一句:“此事可立天道大誓,絕不誆騙仙君。”

捲起來了!

捲起來了!

韋護惡狠狠的瞪了觀虛子一眼。

這可真是···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對於觀虛子而言,陷仙劍是公家的,但做成了這一單,好處卻有不少是私人的。

該怎麼選,其實很清楚透明。

既然開了弓,那就沒有回頭箭。

韋護不同,他把絕仙劍看成是自己的。

把絕仙劍長時間借給嶽不群,就感覺像是把老···愛車長期借給嶽不群一樣。

頭上沉甸甸、綠油油的。

眼盯著上上手,勉強還能忍。

但要是上下其手,真發生點什麼,那就真忍不了。

對於男人而言,自己沒有能探索到的區域,卻被一個臨時駕駛員探索到了,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視線,這會又集中在了韋護的身上。

嶽不群一邊隔著一段空間‘撫摸’著絕仙劍,一邊期待著韋護會給出什麼樣令他心動的條件。

韋護遲疑、猶豫、糾結著,臉上的神色一再變幻。

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

觀虛子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

只要師門那邊不拖後腿,這一次穩了!

想到這裡,他又加強了語氣與利益交換,再次傳訊一封。

“我可以···我可以將之前,對絕仙劍的所有研究與感悟,都交給餘仙君複製一份。”韋護咬牙說道。

這話他是心裡滴血說的。

這感覺就像,親自將愛車的駕駛與養護方式,交代給臨時駕駛員。

既不情不願,又害怕對方暴力駕駛,還擔心對方開了車就跑。

還隱約有一絲絲暴露隱私的羞恥。

“哈哈!這有何難?”

“我玉鼎一脈對陷仙劍的研究,亦可借給仙君,儘管拿去看。”觀虛子哈哈大笑,表情越是顯得猖狂。

他開的是公家車,沒什麼好心疼的。

沒什麼的時候,一腳油門紅燈都敢闖。

扣分無所謂,反正不由他負責。

話題又陷入了僵局。

韋護不往下出價,觀虛子也沒理由自行漲價。

嶽不群繼續在韋護眼皮直抽抽的視線裡‘撫摸’絕仙劍,感知絕仙劍的變化無窮之妙。

同時也饞的聊天群裡的那群劍客,口水都流了一地。

“黃兄!這劍我想要,但代價又不想支付,你能有什麼好辦法沒有?”嶽不群對羅塞爾大帝問道。

既然羅塞爾在算計人心上這麼靈,那就再給他加點擔子,試試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