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
夜色深沉,夜幕漆黑一片,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夜空,四周星光寥寥,猶如散落在天際的顆顆珍珠,泛出柔亮的光芒。
走到運河兩畔,卻是另一番天地,空氣中滿是脂粉香、酒香,還夾雜著不知名的香氣。
華燈初上,各家的俏姑娘都站在門口嬌聲引客,只聞一片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軒轅曦只覺得兩隻眼睛都不夠看了,無數古風美人在眼前嬌笑、招手,她恨不得立即跟那些女子走掉。
突然想起眼前還有個人,忙收回腳步,問道,“我都各家的美人都挺漂亮,咱們去哪一家?”
俞白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立刻又冷下臉來,一臉淡漠的樣子。
“這家吧,楚辭館,還算風雅!”
軒轅曦疑惑地看了看他,“你不會也是第一次來吧!”
“那又怎麼樣,你到底去不去!”俞白有些惱羞成怒,問道。
“去去去,就去楚辭館,聽你的!”反正也不能對小美人做什麼,去哪裡都一樣。
楚辭館內,歌舞昇平,一位三十餘歲的女人看到他們進來,趕緊上前。
“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我叫秋娘,二位可有相好的姑娘?”
語氣熱絡並諂媚,也不是軒轅曦想象中的濃妝豔抹,不禁暗自點頭,看來電視劇裡的都是為了戲劇效果。
這秋娘儼然一副事業女強人的模樣。
“沒有,給我們找一個能歌善舞、善解人意的就行,模樣不用太出挑,略微清秀些就行!”軒轅曦說道。
她又不是那些急色鬼,來這裡純屬滿足好奇心外加欣賞漂亮姑娘 ,至於俞白,人家可是世外高人,怎麼能沉迷於這種低階趣味呢!
秋娘應聲是,對身後的小廝說道;“去叫迎春姑娘 。”
秋娘引著他們來到二樓,進了一間精巧小室,四周掛了繪著錦繡山水的壁嶂,一道漆嵌百寶屏風將室內橫作兩面,便坐在屏風外的桌案邊,桌案上擺著一壺酒,還有幾樣小菜。
“二位稍坐,迎春姑娘一會就來。”說完便退下了。
片刻後,屏風後的芙蓉紋路窗半開,熾碎的光芒透過檀色的金絲篾簾篩進屋內,跳動在重重煙帳之後映出女子如雲的鬢角。
絲絃聲漸起,那女子隨著樂動翩然起舞。
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案上一輪春月鏡燈,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一曲罷了,女子輕染薄汁,微微頷首行禮。
“奴家迎春,見過兩位公子!”女子櫻唇輕啟,聲音嬌柔。
“迎春姑娘 ,快過來坐!”軒轅曦熱絡地招呼。
俞白只冷冷瞧著,忍不住坐得遠一些。
迎春嫋嫋婷婷過來,掩唇嬌嬌一笑,坐在軒轅曦身旁。
“這位小公子,奴家敬您一杯。”
軒轅曦接過酒杯,放在唇邊輕啜一口,又放下。
“姑娘長得真好看,舞跳得也好,可還有其它本事?”
迎春嬌媚一笑,說道,“奴家床第間還有些功夫,小公子可想嘗試一番。”
軒轅曦一下子羞得面紅耳赤,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咱們就清清靜靜地坐下說說話,喝喝酒就成!”
天啊,這女子也太奔放了吧!軒轅曦只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便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俞白。
“俞白,你別一個人喝悶酒啊!在姑娘家面前要臉皮厚一些,來,迎春姑娘,你去陪陪我這位好兄弟!”
低垂的睫毛,帶著點拒人千里的冷漠,眼角有凜冽的寒光,只那麼冷冷瞧上迎春姑娘一眼,她便僵在原地,止住了上前的腳步。
軒轅曦忙陪笑道;“我這位兄弟一向如此,姑娘別介意。”
迎春壓下心頭懼意,硬著頭皮回答,“公子客氣了!”
“姑娘芳齡幾何?入這行幾年了,平時工作辛苦嗎?”幾人乾坐著無聊,軒轅曦沒話找話。
“奴家十九了,在這楚辭館已經幹了七年了,已經算是年紀大的了,平時日夜顛倒,辛苦倒談不上,只是孤苦無依,日後,也不知會身歸何處?”
說到這裡,迎春也有些傷感。
軒轅曦默默無語,她也說不出那些勸人從良的話來。
一時之間,室內靜悄悄,迎春心裡暗想道,這兩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往常那些臭男人聽她這麼說,總會許一些好處的,至於他們說的為她贖身那些話,她可不會信的。
作為這楚辭館的姑娘 ,可不能讓場面冷場,遂站起來說道,“我給二位唱首小曲吧!”
“好,有勞姑娘!”軒轅曦叫好。
迎春來到琴邊,緩緩撥弄琴絃,優美的琴聲,配合清泠如水的清唱聲,幾乎合一處。
過了許久,琴絃停,歌聲歇,靜謐的夜色裡,只剩下餘音嫋嫋,不知撩動著誰的心。
“好!餘音繞樑,姑娘真是好琴藝,好歌喉!”軒轅曦賣力捧場。
迎春笑著說道;“公子過譽了!”
這時,俞白突然站起,說道;“太晚了,該回去了!!”
“呃,行吧!迎春姑娘 ,下次再會!”
“公子,莫要忘了迎春,下次來一定記得叫迎春啊!”迎春在這楚辭館生意並不算好,對各個恩客都恨不得攥在手心。
“放心吧!下次一定來找你!”軒轅曦說得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