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兔子發瘋

“胎動就是您肚裡的弟弟妹妹有沒有每天都動？您可得每天早中晚都要注意著呀，我在縣城聽路人說了一嘴。

隔壁縣有個產婦，就是因為她不注意胎動，肚裡的娃被臍帶勒住了，等她察覺不對時，已經為時已晚，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了。”

聽錢小滿這麼一說，金氏頓時臉色煞白。

錢小滿急忙安慰她，“阿孃別擔心，一般來講，胎動每天比較規律就沒啥大問題，等咱們的涼粉攤子穩定下來，我去醫館給您請個大夫回來把一下脈。”

金氏緊張不安的心才放下來，“請大夫多費錢啊，阿孃又不是第一次生娃，沒事的。”

“你快點攪拌，等會涼粉要糊了。”金氏催促道。

錢小滿繼續手上的動作。到時直接把大夫請到家裡，她阿孃還不是乖乖伸手診脈。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錢小牛揹著竹籠，兩隻手，一手一條大草魚，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裡。

“大姐……快看，我抓到大魚了。”

錢小滿剛把涼粉液過濾好，正在大鍋邊上搓涼粉草。

她抬頭大聲誇讚，“小牛真棒，這麼快就學會抓魚了。”

得到錢小滿的誇讚，錢小牛得意洋洋的翹起嘴角。

“你拿一條魚給子默哥哥送去。”

“為什麼？這是我辛辛苦苦抓的魚，為什麼要送給別人啊？”錢小牛扁了扁嘴，滿臉不悅。

“那是別人嗎？子默哥哥算是你的半個師傅，人家不但教你打彈弓，還送你兔子呢，你這麼快就忘了。”錢小滿虎著臉道。

錢小牛羞愧的低下頭，“大姐說得對，我馬上給子默哥哥送一條魚過去。”

錢小牛丟下一條草魚，然後抱著另一條草魚匆匆出門去。

“小牛咋回事呀？抱著魚就往外跑，怎麼叫都不回頭。”從外面回來的錢老太太一臉不明所以。

“哦，他去給他師傅送魚去了。”

錢小滿撿起地上的大草魚扔進水桶裡，大草魚撲騰撲騰幾下，又活過來了。

“小牛的師傅是誰呀？我咋不知道呢？”錢老太太滿臉疑惑。

“顧大哥呀。”

錢老太太一臉詫異，“顧家那個短命鬼，什麼時候成了小牛的師傅啊？我咋不知道呢。”

“阿奶，人家不叫短命鬼，人家有名字的，叫顧子默。”錢小滿糾正她。

“行吧，那顧子默咋成了你弟的師傅呢？”

“人家教小牛打獵，不是師傅是什麼？”

錢老太太一噎，打獵是一門技術活，顧家那個短命鬼，呸，顧子默教小牛打獵確實可以稱作是小牛的師傅，小牛拿魚孝敬師傅，這事沒毛病。

錢老太太沒把這事揪著不放，她話鋒一轉。

“對了，我跟村長說好了，一天十文錢租他家牛車，草料咱家負責，村長同意了。”

錢小滿點了點頭。

“阿奶，這涼粉液我已經稀釋好了，你接著煮吧，我去殺魚去。”

“行。”錢老太太麻利的把涼粉液倒回鍋裡，然後調大米漿。

錢小滿抓起草魚，手起棍落，一棍子把草魚拍暈，接著刮魚鱗、開膛破肚、起骨、片魚片……

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得旁邊的錢老太太和金氏一愣一愣的。

魚湯喝膩了，錢小滿準備做一道酸菜魚。

晚飯，一道酸酸辣辣的酸菜魚，征服所有人的味蕾。

“大姐，不好了，子默哥哥送的兔子發瘋啦。”錢小牛一陣風衝進客廳，大聲嚷嚷道。

正在整理鋪蓋的錢小滿停下手中的動作，“啥叫兔子發瘋了？”

“那兔子拼命咬自己身上的毛，不是發瘋是什麼？”

錢小滿撲哧一笑，“哈哈哈，那是兔子準備要下崽子，拔自己身上的毛做窩呢。”

錢小牛恍然大悟。

“行了，別愣著了，隨我去看看吧。”錢小滿拉著錢小牛往外走。

院外。

月色明亮，天空繁星點點。

錢小滿藉著月色走到關著大白兔的竹籠旁。

竹籠裡兔子已經搭好窩，許是因為宮縮的緣故，兔子疼痛不安的四處抓撓。

“大姐，這兔子啥時候才生呀。”錢小牛蹲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大白兔。

錢小滿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應該也就這兩天吧。”

她又不是專門養殖兔子的，對兔子生產之事也是一知半解。

“哎哎哎，生了生了······”

在這寂靜的夜晚，錢小牛的喊叫聲尤為刺耳。

“誰生了。”錢老太太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喊生了，她慌慌張張的起身跑出來。

錢小牛指著竹籠，“兔子生了。”

“哎呦，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娘生了呢。”錢老太太捂著胸口，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兔崽子也是，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看兔子生崽子，這場面是你們能看的嗎，快滾回去睡覺。”

心神安定下來的錢老太太雙手叉腰，對著姐弟倆一頓炮轟。

錢小滿和錢小牛互相埋怨一句，然後不情不願的往屋裡走去。

一大早，錢小牛就搖醒還在熟睡中的錢小滿。

“大姐快起來，別睡了，昨晚咱家的大白兔生了六隻小兔子，你快去看看。”

錢小滿艱難的睜開雙眼，沒好氣的說：“錢小牛，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你不用睡覺我還要睡呢。”

錢小牛才不管錢小滿發牢騷，他非拉著錢小滿去看兔子。

錢小滿此刻被他搞得睡意全無，只好跟著他出門。

大白兔身下，六隻肉乎乎的小兔子在不停的拱著大白兔的肚皮。

錢小滿第一次見剛出生的兔子，感覺生命挺奇妙的，一隻只渾身通紅的小肉團，在不久的將來就會長成胖乎乎的大白兔。

看完兔子，錢小滿趕緊去洗漱。她待會還要去縣城賣涼粉呢。

錢老太太和錢小滿合計了一下，今天就不在村口賣涼粉了，她們直接去縣城。

村長的牛車已經拉過來了，由錢大河趕牛車，拉上涼粉和祖孫兩人去縣城。

金氏留在家中煮飯，錢小牛去割草，用來喂兔子以及餵牛。

再過一個月就要收割稻穀了，為了不耽誤進度，錢老漢同意請一個村民前來幫忙打泥磚。

家裡每個人各司其職，這個家一天一天在往小康生活邁進。

然而，總有一個老鼠屎毀掉一鍋粥，差點讓這個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