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去縣城擺攤

翌日，天空依舊放晴，錢小滿早早就起來了。

今天要跟錢老太太去縣城擺攤賣涼粉，錢小滿挑挑揀揀，總算找到一件沒那麼多補丁的衣服套在身上。

畢竟是做吃食買賣，要是穿得像難民一樣，誰還敢上前來買吃的。

額頭上的傷疤已經掉痂了，疤痕不是很深，錢小滿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不注重外表，但額頭上有一塊疤，被人指指點點，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洗漱穿戴好，錢小滿去看了看黑涼粉，經過一個晚上，黑涼粉已經涼透了。

錢老太太熬好紅糖漿，祖孫兩人吃過早飯後，便出發去縣城。

走路去縣城要一個半時辰呢，錢老太太也沒小氣，花了兩文錢，坐牛車去縣城。

“大河娘，你這木桶裝得是啥東西啊？”菜花嬸說著伸手去揭木桶上面的蓋子。

“別動。”錢老太太一手拍開菜花嬸的手。

菜花嬸撇了撇嘴，倒三角的眼滿是不屑，“不過是看一眼而已，真小氣，哼。看你家那寒酸樣也拿不出啥好東西出來。”

“是，你野菜花家有好東西，要不分一點給我。”錢老太太揶揄道。

菜花嬸裝聾作啞的理了理籃子裡的雞蛋。

“哈哈哈，大河娘你別理野菜花，她估計上次給你家大丫說親沒成，心裡不得勁呢。”田花嬸插話過來。

錢老太太愣了一下，“啥時候的事啊，我咋不知道呢？”

“這不上次縣太爺上你家，送賞金那一回。野菜花要把她孃家那肥頭大耳的侄子說給大丫，這不純屬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嘛。”田花嬸嘲諷道。

“喂，臭田雞，你別滿嘴噴糞，我那侄子白白胖胖的哪不好呀，像你侄子那瘦麻桿樣才好呀。”

“我那侄子生得俊俏，又會讀書寫字，你孃家那大胖豬能比嗎？”

……

眼看兩人越吵越激烈，錢老太太大喝一聲，“夠了，還要不要坐車的，不坐滾下去。”

她總算聽懂了，兩人都想覬覦她家大丫，她家大丫這麼聰明能幹，是隨便的阿貓阿狗都配得上的嗎。

菜花嬸和田花嬸兩人背對背誰也不理誰。

牛車一路搖搖晃晃，大半個時辰後總算到達縣城門口。

懷陽縣地處嶺南偏僻之地，是出了名的貧困縣，這不，城牆斑駁，城門破破爛爛的。

要是發生戰亂，這懷陽縣輕而易舉就能被人拿下。

錢小滿跟隨著錢老太太去了雜貨鋪買了十套碗，才轉而去往集市。

集市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賣蔬菜、雞蛋、稔果的攤子擺滿兩邊街道。吆喝聲此起彼伏。

錢老太太熟門熟路先去管理集市的地方，花一文錢租來一張桌子。

兩人把桌子搬到一處稍微乾淨的地方，畢竟是賣吃食的，總不能擺在賣雞旁邊吧。

不然食客吃得正爽的時候，一股雞屎味飄過來，再好吃的美食也難以下嚥啊。

錢小滿守著攤子，錢老太太去公共水井打來一桶井水。

洗乾淨碗和湯匙，揭開木桶蓋，錢老太太大聲吆喝起來：“賣涼粉，冰冰涼涼的涼粉嘞！”

她獨特的大嗓門，瞬間吸引了過往路人的注意。

一個挎著竹籃的婦人走上前來。

“大妹子，來碗涼粉解解暑唄。”錢老太太微笑著招呼。

婦人伸長脖子往木桶內張望，當看到木桶內黑漆漆的涼粉，婦人瞬間變了臉色。

“呸，爛心肝的玩意，這些黑漆漆的東西能吃嗎。”

婦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走開來。

錢老太太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遇到不識貨的客人一笑而過就算了。

錢老太太並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她繼續大聲吆喝，偶爾有路人前來，看了一眼，搖搖頭便走了。

錢老太太越喊越沒勁，這黑涼粉這麼好吃，咋沒一個人識貨呢，唉！

菜花嬸遠遠瞧見這邊的攤子無人問津，她不由得露出得意的嘴臉。

“活該！”菜花嬸低罵一聲，挎著空籃子扭著屁股往旁邊的商鋪走去。

錢小滿看著錢老太太唉聲嘆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阿奶，要不讓我吆喝試試。”

錢老太太瞟了錢小滿一眼，“你都沒做過買賣，能行嗎？”

“誰天生就會做買賣的，不得慢慢學呀，況且我剛才一直站在您身旁，您的話術我張口就來。”

錢老太太暗想：與其在這拍蒼蠅，還不如讓孫女來試試。

“行吧，那就由你吆喝吧，喊了這麼久，我嗓子也有點啞了。”錢老太太自顧自的走到一旁。

錢小滿沒有像錢老太太那樣，一上來就吆喝。

她把十個碗一一擺到桌面，然後往碗里加入半碗的黑涼粉，並澆上紅糖漿。

做完這一切，錢小滿才抬起頭，臉上掛著微笑，朝過往的人群大聲吆喝：“黑涼粉，清清涼涼的黑涼粉，免費吃嘞！”

噗······正在喝水的錢老太太忍不住噴出一口水來。

“你這敗家玩意，免費吃，咱們還賺啥錢呀！”錢老太太嗔怒道。

錢小滿忽略錢老太太罵罵咧咧的聲音，她繼續吆喝：“清清涼涼的黑涼粉，免費試吃，先到先得！”

聽說免費試吃，有路人好奇的圍了上來。

“小姑娘，你家賣的東西黑不溜湫的能吃嗎?不會吃壞肚子吧？”一個精明的老婦人嫌棄的問道。

她是聽聞免費試吃才上前湊熱鬧的，結果這丫頭賣的東西看起來半點食慾也沒有。

“奶奶，這是黑涼粉，用植物熬製而成的，吃起來順滑爽口還解暑。”錢小滿邊說邊端起碗，當眾吃起黑涼粉來。

老婦人見狀笑眯眯的說：“呵呵，小姑娘別介意啊，畢竟這黑涼粉，我活了一大把年紀都沒聽說過，別說是吃了。”

錢小滿立刻端起一碗黑涼粉送到老婦人眼前，“奶奶，您嚐嚐看，咱第一天擺攤，前十名免費試吃哦。”

“呵呵，那我老婆子就不客氣了。”老婦人接過碗，用湯匙挖了一塊黑涼粉往嘴裡送。

黑涼粉一入口，清爽冰涼順滑夾帶著紅糖的香甜，瞬間通體舒暢。

老婦人微眯著眼，一臉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