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秦川和穆氏嘉人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靜,嘉蘭帝雖然不再追究秦川的身份底細,但背地裡依然還在調查遇襲事件的幕後,而秦川在經歷了這等皮肉之苦後,曾經對靳人靳朝的幻想也變得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更近一步的堅定了原本猶豫的信念,勢要為大明王朝的光復而努力!

求仁得仁,再次堅定信念的秦川,很快便突然收到了組織的召喚,

在家中休養了半個月的秦川,在穆氏女的照料下,身體也恢復了八九成,雖然不能像之前一樣完全康復,但日常起居已經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是…嘿嘿嘿……

身體初愈後,秦川便迫不及待想要出門呼吸新鮮空氣,這一日一大早,秦川像前幾日一樣,出門吃格洛面,可就在早餐結束,像往常一樣把銅錢放在桌上時就要離開時,攤主卻突然轉身一個彎腰湊到了秦川的面前!不知所云的秦川一個後退,生怕在這亂世年間又遇到了什麼奇葩。

只見攤主小心翼翼又不好意思的說:“你經常來我這吃飯,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你一個士大夫,我應該害怕你才對”

秦川仔細想想也是,便一臉不悅的問道:“那你是想幹嘛”

攤主警惕看了看周圍:“有人想見你”

秦川狐疑:“什麼人”

“他們沒有說,只讓我告訴你!並吩咐我把這個交給你!”隨即攤主從兜裡掏出了只有一拇指捲曲的紙團,秦川疑惑的拿過開啟一看,裡面一片空白紙信,秦川知道這是用灰酸處理過的密信,必須要放進含鹽的水裡才能顯現出字跡,秦川立馬將起放入了湯碗中,過了兩秒將其撈出,不識趣的攤主站到了身後,並好奇的問道:“這上面寫著什麼啊”秦川側身瞪了一眼後,攤主才訕訕笑著離開。

很快,紙張便顯現出了字跡,上面赫然寫著,“大明有變,如想獲悉請向攤子東南側”秦川隨即抬頭看向面前的東南方,就見兩個氣質與眾不同的素人,看秦峰剛起身準備離開,突然在這時,心裡卻泛起了一股不詳之感,身體又不自覺的退後坐回原地,我本想反水歸順朝廷,為靳人盡心盡力,結果他們卻依然那麼對我…秦川想到了他在地牢審訊室所受的委屈,心中一種憋屈難耐的感覺瞬間湧上來了心頭,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懲處靳官,明裡暗裡的要求自已承認不實指控,即便自已確實不乾淨,可其他人呢,多少夏人屈打成招,蒙受不白之冤,想到這裡秦川猶豫了!他沒有注意到,此時遠處有兩處人正盯梢著自已,監視著自已的一舉一動,一隊人是南明光復會的兩名隊員,另一隊人則是棲居於北禹暗自調查秦川的穆三平。

就在秦川猶豫之時,遠處兩名光復會成員互相點了點頭,隨即揣手走向了秦川,然後來到了秦川身邊,坐到其身旁。

秦川看著二人:“你們是……”

兩人點了點頭。

其中一人開口低聲道,“你還有心於光復大明,我們很高興”。

另外一人也接著道:“我們這次是有要緊的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二人看了看四周,“這裡人多耳雜,我們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再接著說。”

隨即三人便從攤子上離開,默契的走到街上的一處巷子拐角處。

看了看四下無人後,一人接著說道:“嘉蘭帝準備將北禹城所有的夏族百姓,變為楔族!”

“楔族,那不是前朝一個已經被滅絕的民族了嗎!”

“是的,是一個被靳族滅絕的少數民族!”

“你們從哪知道的訊息!”

“從宮女口中!”

“宮女?”秦川遲疑道。

“對,你們這些夏官還不是嘉蘭帝身邊最親近的人!”

“此訊息保真?”

二名地下密探考慮了一下,並不確定的肯定道,“十有八九”

“可嘉蘭帝為什麼要這麼做”秦川還是不解。

“除了要將北禹城夏官百姓,變成楔族外,他們還要將北禹城內的數座與夏族文化有關廟宇建築,全部損毀,目的就是要打擊夏族對於自身民族的認同感,好讓他們夏人更好的控制。”

可就在他們說話間,卻不知道隔牆有眼,穆三平已悄然尾隨繞到他們身後,極其努力的辨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是很可惜,他們的位置實在是有些距離,所以穆三平只依稀聽到了“嘉蘭帝、更改夏族為楔族、破壞夏族文化”等幾個關鍵詞,至於其他的根本沒聽不清……

“那我要怎麼做”秦川問道。

二人相視了一下,說道,“我要你配合我們,裡應外合給北靳一個沉痛的教訓!再過五日,就是嘉蘭帝四十五歲生日,到時候穆月宮一定舉行盛大的慶祝儀式,以之前的嘉蘭帝生日為例,到時嘉蘭帝會在晚宴的中間高潮之時,會與眾臣同飲下青稞酒和茶酥餅,屆時你想辦法提前將這包離婚散下入他們飲用的食物中”密探隨即從兜裡拿出兩個紙袋,塞到了秦川手中。

“生日?”這時牆另一邊的穆三平在努力在細耳辨聽著,他似乎聽到了他們說嘉蘭帝的生日?

“xx散”秦川看著手中的xx散,略顯疑惑。

“只要喝下它,輕者腹瀉,重者身亡!”

牆另一邊的穆三平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場行動還有其他人參與嗎?”秦川問道,對方點了點頭,“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也安排了其他人!”

“活動中還有夏官!他們怎麼辦!”

“有毒藥自然就有解藥,只要是我們的人,就不會有事,至於那些歸順靳人的夏官,和靳人又有什麼區別~”

“而且”對方接著補充道,“我們決定要給靳人更沉痛的打擊,在嘉蘭帝生日當天,除了從內下毒之外,我們外圍也同樣安排人手,等到裡面的人都喝下毒藥亂做一團的時候,我們再從外面縱火焚燒穆月宮,裡應外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秦川看著手裡的xx散,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

對方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日頭,然後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秦川掌了掌拳:“二位慢走不送”

“對了”對方想起了什麼湊到了秦川耳邊,“祁山的雷隱寺,x以防走投無路x”

秦川內心莫名咯噔了一下並點了點頭。

對方二人掌了掌禮後便轉身朝巷子深處走去,秦川則從原路返回,兩行人擦肩而別,分別從兩個方向告別離開。

可二人剛走沒多遠卻隱約的察覺到身後有人尾隨,可一轉身對方又嗖的不見了!二人在走了一段路後決定會會這個不速之客!二人隨即迅速躲藏了起來,隱藏的穆三平竄出身時,見前方的兩名使者不見,穆三平只猶豫了一下便邁著大步走向前,剛走沒一會,埋伏在左右暗處的二人便突然殺出,一前一後將穆三平團團圍住,他們拔出佩刀,向著穆三平威脅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穆三平猶豫了一下,“來者……”

“說!”見穆三平遲遲沒有道出姓名,一名使者大吼道。

“呵呵”穆三平笑了一下,隨即突然一下就來到了對方的身後,在眨眼之間,就乾坤大挪移般,一把轉身奪過後方使者的刀刃,並把刀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對方一臉的詫異與驚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局勢就瞬間扭轉。

對面的使者看到突然發生的這一幕,也瞬間愣住了!

“老子穆三平!不想死就老實配合我,否則你們倆,一個不留!!!”

“你…你就是北靳穆三平”被架著刀控制住的使者有些害怕的問道。

“是,你的很多夏族同胞都慘死在了我的刀下!你們要是不配合,就是下一個!”

“我們…配合”身下的使者既害怕又不情願的回答道。

“老實交代。你們是誰!”穆三平問道。

“我們是…是秦川的朝廷同僚!”對面的使者回答道。

“你們怎麼不說,秦川是你們的兒子呢!老子就是朝廷人士!你們到底是誰,快給我老實交代!”穆三平將手裡的刀壓得更緊,身下的使者疼得咬緊牙關,同時脖子上的面板也流出了一道鮮血~

“好,我們說,我們說!我們…是南明光復會成員!”對面見同伴生命受到威脅,趕緊如實回答道。

“呵呵呵!我就說嘛,秦川怎麼會是清白的呢”穆三平詭異得笑道,然後突然臉色一變命令道,“說!你們和他什麼關係,剛才都和他說了什麼!快老實交代!”

“我們…我們”對方支支吾吾。

“說啊”穆三平咬牙切齒急迫道。

“我們是…哎…”對方眼神遊走,遲遲沒有說出來。

“支支吾吾什麼,你倒是說啊”穆三平急不可待,注意力也完全被對方所轉移。就在這時,身下被挾持的人質趁穆三平一個不注意,一把推開了穆三平手上的刀,然後一個轉身飛踢重重的踹在了穆三平的肚子上!穆三平雖然牛高馬大身經百戰,可肚子也是肉做的,不加設防冷不丁的被踹上這麼一腳,著實是不好受!隨即穆三平痛的彎下腰向後退了數步,擺脫挾持的使者也順勢奪回了佩劍,可就在揮劍刺向穆三平的時候,穆三平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側舞著身體連連躲過了對方的連續攻擊!後方的使者也立馬上前,二人揮舞了手裡的刀劍,對著穆三平瘋狂輸出!

可穆三平畢竟是前靳軍大元帥,區區兩個小小的xx使者,恐怕還不是對手。只見穆三平一個後翻,就順勢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二人看著穆三平突然的凌空後翻,一下子遮雲蔽日的壓迫感,哪怕畫面只是一瞬間,也讓人不由得感到印象深刻,兩名使者相互對視,無聲勝有聲,他們瞬間都有臨陣脫逃的想法,可奈何眼前情形緊迫特殊,誰也不敢逃走!更沒有把握能逃走,無奈,二人只能硬著頭皮,吼叫著繼續揮舞刀劍殺向穆三平!

拔出長劍穆三平一個怒劈,接刀的使者瞬間手麻發顫,手裡的刀差一點就要掉下,好在及時後退,才倖免於難!另一個硬著頭皮朝著穆三平的側身揮鋒而去,穆三平豎刀一擋,對方一愣,二人的目光也發生了對視,使者看著穆三平面無表情又堅定的眼神,瞬間有種想要逃走的感覺,使者收回劍,一個持劍轉身順勢拉開了一段距離,這時兩名使者並排,相互對視一眼後,又河東獅吼一聲,揮劍殺向了穆三平,在即將迎接之時,穆三平身體突然傾斜,一個低掃!同時握劍豎立於另一隻手的擋臂前,直接一個上刀下劈上防下攻的陣勢!

二人見狀,立刻跳馬而過,其中一人襠部被劃了一道,瞬間裂開了褲衣,x小鳥未詳,二人跳到穆三平身後,繼續揮劍刺向對方,穆三平豎起長劍,鐺鐺擋過了二人的攻擊,承力後移一步後,又在眨眼間猛的上前,這股巧勁力勢不可擋的將二人瞬間踉蹌,連退數步!二人瞬間心領神會,互相驚恐的相覷,這人是內力高手,雖然短短數招,卻能立辨段位,此人絕對遠遠高於自已之上!

明白而來後,二人瞬間害怕了,看著穆三平遲遲不敢上前,而身後和兩邊就是一面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穆三平看出了他們的猶豫,好言相勸道:“道出秘密,饒你們一命生路!”

其中一人:“你…你想多了,丟雷樓某!”說罷,二人又接著揮刀而向,兩把利刀朝穆三平刺來,穆三平快而不迫連連側身躲過了二人的數次攻擊,顯得淡然自若,二人看著氣定神閒穆三平尤為無奈,拉開距離後,二人相視了一下,隨即猛的掉頭就要逃跑,可穆三平又怎會允許到嘴的鴨子飛了呢,隨即縱身附牆,從牆壁上輕功而過,一下子擋住了二人的去路,看著突然出現的穆三平,二人皆一臉懵,然後又掉頭逃跑,可剛一轉身邁開腿,就見穆三平猛得紮在了前方。

“你……”見狀,二人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人剛想舉起劍,就被穆三平一刀給擊落,另一人大叫著就朝著穆三平刺來,穆三平一個側身,轉身一腳踢在了對方的屁股上,對方隨即便踉踉蹌蹌重重摔在了牆角的旮旯裡。另一人撿起劍速度衝來就要劈到穆三平的腦袋上,可穆三平右手換左手,轉身一巴掌就牢牢攥住了對方的褲襠!

一瞬間對方就疼的咬牙切齒了起來,手裡的劍也隨之掉落~

“說不說!”穆三平緊緊攥著對方的命根子威脅道。

“我…我說”對方忍著巨痛神志不清的回答道。

在穆三平的挾持下,二人只能迫不得交代出實情。

“該說的我們都說了,現在我們能走了吧!”二人交代出全部後,可憐巴巴的問道。

“嗯,你們走吧!”穆三平答應道。

“誒誒”二人卑微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就要離開,可二人剛轉身沒走兩步,下一秒,二顆腦袋就應聲掉地……

轉眼時間到了晚上,北禹城白鶴坊正東側一戶宅子,秦川夫婦正準備下榻,可就在這時,院落外卻突然傳來了傳來了敲門聲,此值多事之秋,夜半時分卻突然傳來敲門聲,來訪者是誰?是正是善?

僕人聽見敲門聲,睡眼朦朧的起來,一邊走向大門一邊順道撿起了地上的木棍,罵罵咧咧道:“叫花子大半夜不睡覺!幹嘛來了!”可僕人猛得推開大門,門外卻空無一人!僕人瞬間精神了!這是遇到鬼了?僕人又走出門外左右看了看,僕人摸著腦袋不知所措,“奇怪了”然後轉身關上大門,可就在關上大門的一刻,從背後卻傳來了一陣涼風!

僕人猛的回頭,隨即猛的驚叫了起來!

秦川瞬間警覺,一下從床上起來,三兩下就掛好了衣裳!剛欲要下床,身旁的穆xx卻一把攔住!只見對方虛恐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已不要出去,秦川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推開對方,秦川不顧穆氏女的勸阻下床執意走出了屋外,然後轉身反鎖上了房門。可就在秦川鎖好房門的時候,他隱約的察覺到身後的異樣,秦川的直覺知道他來了,而至於他是誰,秦川卻不敢肯定……

秦川轉過身,只見對方風吹衣襬的矗立於偌大的中庭之中,手上握著長劍,像個飲血茹毛,戰無不勝的武士,可今天他是遇上我了!他只能輸!

黑夜裡,看不清對方的臉,可高大魁梧的身材卻是清晰可見,對方握著劍,劍鋒斜指地面,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令秦川在深秋的夜色下感到更加寒冷~

可秦川害怕歸害怕,可內心被激起的勝負欲還是壓過了恐懼。

秦川開口喝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呵呵”對方冷哼一道,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秦川瞬間明白了,比起直接殺死對方更喜歡蹂躪敵人的意志,他是個武痴,在享受戰鬥……

“別故作神秘了!老子不怕你!”秦川掃興的怒罵道。

“秦川,你身在北靳卻心在南明!吃裡扒外!”對方終於開口怒斥道,一開口就令秦川感到脊背發冷,對方的話正中了他的七寸!

“你…你在胡說什麼!你到底是誰!”秦川不甘示弱,語氣繼續強硬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對方不疾不徐的威脅道,彷彿志在必得,胸有成竹般。

而秦川蹙眉仔細的辨認著對方,想看清對方的面,卻怎麼也看不清,陰暗下對方還蒙著面,在夜色的掩護下實在不好辨別!

“呵,你口氣不小!”秦川陰陽道。

“只要同時不超過七個人,沒有任何人會是我的對手!”對方冷聲道。

對方的話令秦川一個激靈,瞬間想起了什麼,但細想又想不起來,惱羞成怒的秦川大喊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今天要麼你死要麼我活,給個痛快話,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報上名?呵呵,你算老幾!我要告訴你,小子!激將法對我沒用!”蒙面人毫不領情道。

“大半夜的擅闖私宅!你就敢肯定能拿下我?”秦川問道。

“凡觸犯朝廷者殺無赦!區區你一個,更是簡單”只見對方冷冷的說道。

“呵呵,愚蠢!”秦川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呵,愚蠢?”而這似乎正中了對方下懷。

“我是說你愚蠢!”秦川強調道。

“是,因為我沒你那麼多複雜,我從始至終效忠朝廷!”對方鄭重的說道。

“你很愚蠢,竟然把我誤認為敵人!還妄想把我給除了,呵呵,真不知道是哪來的瘋子”秦川嘲諷道。

“故弄玄虛,你就是南明的奸細,別狡辯了!”

“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到底是誰?”

“嘉蘭帝有眼無珠,沒有直接下令把你給除了,讓你僥倖活到現在,不過,既然他們不為所動,那麼,總有人要出來替天行道,這些天我一直潛伏在北禹城,默默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本以為嘉蘭帝能如夢初醒,懸崖勒馬,及時剷除宮裡的奸細,想不到他還是昏庸!”對方語氣很是不滿,像是在宣洩著情緒。

“這位老兄,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對朝廷忠心耿耿,何來的邪說,懷疑我是南明的奸細”秦川不想發生暴力,試圖以柔克剛對對方曉之以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