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第一次帶兵打戰,就給我這聞所未聞的考驗!艹!

穆鑫野在心裡怒罵著,剛才,他也差一點就掉進了糞坑裡,好在他反應迅速手腳靈敏,爬過了無數兵卒的腦袋後才僥倖逃過一劫!自己身為靳軍三軍元帥,出師不利還死於金汁,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好在老子福大命大,沒有給人恥笑的機會。穆鑫野在逃出敵人的攻擊範圍後,心有餘悸道。

而腳下吃人的地面,也終於在連續塌陷了數百米後停了下來。

士兵們心有餘悸的看著面前慘敗的景象,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元帥,那些掉進鼎裡計程車兵要不要救?”有副將向穆鑫野問道。

“要不要救,取決於他們自己,自己能爬出來的就不用救,爬不出來的救也沒用”

“明白”聽此,副將只能無奈默許。

“那天神,以前幫過我們,現在怎麼反過來要弄我們啊”有近身計程車兵不解的問道。

聽到有人這麼說,穆鑫野身邊的副將隨即怒斥道:“胡說!我大靳是天選之民!怎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看到地上的鼎了嗎,這明明是南蠻搞的鬼!這群狗東西,淨使陰招!”

“這群南蠻,只會使這下作詭計!”連穆鑫野也忍不住怒罵道。

“是!若我們能攻入城中,定拔了他們的皮!將他們碎屍萬段不可!”

“不過……哎”有副將打起了退堂鼓,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了起來。

“怎麼,打起退堂鼓了?!區區一點挫折就把你們嚇退了!”出師不利的穆鑫野本來就不爽,聽到有人這麼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穆鑫野接著說道,“傳我的命令,隊伍兵分兩路從側面進攻南明!”

“是!”幾位副將同時異口同聲道。

與此同時,在相陽城內的總指揮署裡,遠端遙控大局的楚紹,正聽取一名剛從前線回來的軍官報告。

“陛下,你是不知道,那群靳兵掉進糞水裡的那副模樣,被燒開的糞水燒得跟個孫子似的,在那嗷嗷大叫,痛不欲生啊!”軍官聲情並茂的描述著,自己明顯也樂在其中。

“好好好,很好,對付這群混蛋,就不能用人道的方法!”楚紹摸著下巴笑著讚道。

楚紹:“好在我們早有準備,時間也剛剛好”

“是的,這事北靳夏官有功!我們安插11名耳目”,在軍官說話間,楚紹突然打斷示意小聲點。

軍官小聲又接著說,“即使大部分都叛變,但只要有一名良知尚在,想辦法為我們南明獲取敵情,這鼴鼠行動就沒有失敗!”

楚紹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另一邊,兵分兩路的靳軍很快就抵達了城池的兩側,剛剛吃過虧的靳軍,也不可避免的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為了防止明兵再度上演糞坑戰術,右側同時抵達的靳軍部隊,先對城池前的方圓數百米的範圍,進行了一番炮火犁地!確認無誤後,才小心的推進戰線!

而城牆後的明兵又怎會坐以待斃,他們搬出了更多門的火炮,朝著城外猛烈的開火!原本躊躇滿志;蓄謀已久的靳軍被打的是叫苦不迭~

眼看著軍隊被動受敵,而敵人卻蜷縮在城牆內佔據主動,穆鑫野就氣不打一出來。

穆鑫野知道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隨即命令部隊緊急撤退,全部朝西側進發,集中全軍火力攻擊一個點!

看著撤退的靳軍,重新披掛上任的明兵元帥吳柏溫知道,他們是要往西側集合了。

而這,也是吳柏溫最擔心的結果。先前數月的饑荒,導致南明兵人數銳減,這讓風雨搖擺的南朝廷變得極度沒有安全感,急中生智的軍師們,很快調整了新的作戰方案,主要的追求就是,能不與敵人發生正面衝突就不與敵人發生正面衝突!以避免最直接的傷亡!同時最好能迷惑敵人視野,混淆視聽以少充多,或者,讓他們根本猜不出我們有多少人。

可現在,敵軍就要集中於一個點,而兩方城牆早已是排兵佈陣;蘿蔔埋好坑,這意味著,另一側的兵力不需要額外的支援,可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卻突然多了一倍,這打破了原本的攻守平衡……

“元帥,看樣子,他們要往西側去了,我們要不要派兵出城追擊?”副將看出吳柏溫的顧慮,隨即問道。

“追什麼擊,走地雞還是白切雞”吳柏溫感到心煩意亂順勢調侃道,想了想後接著說,“算了,將這的一半火炮和人員搬至西側,就放在地上,要是他們攻破城牆,咱們就伺候它!”

很快,撤離的靳軍全都到達了城牆的西側,此時,全部靳軍在此匯聚,城牆內的明兵瞬間壓力倍增,出師不利又屢屢受挫的靳軍,決定放手一搏,壓上全部身家!

靳軍拿出軍隊所有投石車,連射巨弩還有主力火炮,全都對準了南明城牆,進行了瘋狂的飽和式打擊!

雖然嶺南的工事城牆,在經過了數次戰爭的破壞與重建後,已經被打造成了一堵厚重無比,堅如壁壘的城牆!其軍隊甚至可以在上面自由活動,排兵布炮!然而再堅固的城牆,也是用泥土和石頭壘成的,其本身就不具備絕對的堅固。

很快,在靳軍瘋狂的火力覆蓋下,數名明兵紛紛從牆圍上被震落了下來!重重的砸落在地上,衣裹其屍粉身碎骨!

以泥土石頭製成的城牆,在靳軍火力的不斷輸出下,變得愈發的斑駁剝落,泥蹦礫縱塵土飛揚,兩方戰鬥掀起的黃土泥沙,蒙塵了眾人的視野,也讓原本的朗朗白日,變成了漫天黃沙。

戰鬥進行到這時,局勢也發生了改變,靳軍成功扭轉戰局,開始佔據主動!而明兵卻屢屢受挫,優勢不在!

吳柏溫在城牆下,看著頭頂上縮頭蜷身,愈發被動的明軍,感到十分著急!奈何城牆上位置有限,早已排兵佈陣站滿了兵,他們這些從東側調來的隊員,只能作為備役,手足無措的觀望著。

陛下的弟弟,楚忠作為靳軍副帥,在城牆上親自指揮著,雖然當前的戰爭局勢大差不差,明兵仍有極大反撲的可能,但眼尖吳柏溫還是看出了一些戰略上的失誤,本想上到一線發令指揮,但又忌諱於楚忠古怪的脾氣,害怕“功高蓋主”又惹他不高興了。

楚忠的越權自重,源於他的陛下兄長,不過,恃寵而驕的他卻並沒有被哥哥,如其所願的委以重任,雖然副帥一職,在軍中地位並不算低,僅次於司令-總督-元帥,但在楚忠心中,卻感到了一種恥辱,自己明明可以勝任元帥一職!卻要受制於一個外人。這令楚忠還是感到極為不滿,不好發作的楚忠只能明面上欣然接受安排,私底下卻剛愎自用,在一些作戰理念上常常與吳柏溫作對,並且常常越權指揮,無視吳柏溫的存在!漸漸的,在將士們心中,二人的關係竟變得微妙了起來,楚忠雖為副帥,卻常常幹著元帥的話,而吳柏溫作為明面上的元帥,卻有要被楚忠所取代的意味。

而吳柏溫作為久經沙場的老手,自然也知道楚忠的意圖,不過忌諱於此人敏感的身份,也只能暫時委曲求全;不好發作罷了。

不過在這事關南明存亡的節骨眼上,吳柏溫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透過側梯走上了廊臺,然後就朝著士兵們直接喊話與發號施令,看到這,楚忠都有些懵了。

不過吳柏溫依然我行我素,雷厲風行!對於身旁的楚忠直接是視而不見。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士兵們宣告著誰才是真正的頭兒~

吳柏溫的這一招,卻令將士們很是受用!他如雷貫耳的指令,讓將士們感受到曾經那個英武的領袖又回來了,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自然而然的吳柏溫成了士兵們的引路人。而楚忠則悄然回到了原有的位置上!

看著吳柏溫在自己的地盤呼風喚雨,楚忠感到有些不自在!即使當前身處戰事,理應同仇敵愾齊心協力!但楚忠是什麼人!一個情緒化的紈絝子弟。

見狀不滿的楚忠開始在一旁作妖了起來,吳柏溫指西,他就道東!總之,就是要與對方對著幹!

剛開始士兵們都感到極不適應,也不知該聽誰的,只好兩頭跑,去同時執行二人的命令,可到最後,大家都發現這不是個辦法,便不再理論楚忠的胡言亂語,然後便非常有默契的,只聽取吳柏溫元帥一人的命令。

見自己的話無人理會,楚忠感到羞愧、尷尬、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