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三平與一眾靳兵都自信的認為,他們就要取得勝利之時。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

就在靳軍進入相陽城,奮力追擊前方明兵時,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從街道兩邊的巷口拐角,不知從什麼時候,竟突然湧出了許多手持器械的老百姓。

百姓裡有阿婆阿公,也有十三、四的毛頭小子,但更多的是坦胸赤膊的壯丁。只見他們手持器械,個個臉上凶神惡煞,面帶著憤怒。

這時的靳軍開始意識到了不對,怎麼,這是要來幹我們嗎?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一個赤膊上身的胖子發出瞭如山疣獅吼般的叫聲,叫聲像是吹起進攻號角般,緊接著,就見街道兩邊手持器械的老百姓們嘶吼著朝著靳兵衝了過來!

見狀,靳軍也握緊了手裡的兵器。

緊接著,便是無情的手起刀落,下一刻,無數的老百姓便紛紛見紅慘死在了靳兵的刀下。

這些夏民,憑著一腔熱血,更為了心中的信仰,早已將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在國破山河之際,誓與南明共存亡。

勇敢的夏民一個接著一個,一批接著一批,前仆後繼的朝著敵人而去!

縱使靳軍再怎麼勢不可擋,也終究抵不住這如潮水般不斷湧來的人海,很快,越來越多的靳兵被憤怒的夏民拽下馬背,然後便是慘死在夏民的刀下。

這些偉大勇敢的夏民成功拖住了入侵者的腳步,並使之陷入了泥潭!

也就在這時,逃至南明宮的明兵,因為在路上看到了百姓自發組織的反擊後,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與鼓舞,回到南明宮後,楚紹調集了兩千人約二分之一的宮廷近衛軍,加上殘餘的南明兵共五千人後,調轉馬頭又重新出發,這次,誓要讓靳犬有來無回!

不過在此過程中,卻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當楚紹決定調集兩千近衛軍出外反擊時,卻遭到了父親的反對!

顏非帝當場就反對了太子楚紹的決定,認為近衛軍就應該待在宮裡好守護皇臣,怎能輕易就出軍,北明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不過楚紹態度卻堅決得很,認為當務之急,就是要先保住一方水土,才能保得住宮廷。

在爭執中,楚顏非氣不過的罵道:“我是陛下,還是你是陛下!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現在雖然是三軍元帥,但別忘了,這一切是誰給你的,現在,你已經不是近衛軍的首領了,你管不了近衛軍的事物。”

是,名義上來說,我現在確實不是近衛軍首領了,但這麼多年來,我的辛苦付出,又怎能是一紙人事就能抹去的,楚紹心想道。

楚紹壓抑了一下情緒後說道:“父親,今天這兵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那你問問,楚雄答不答應!”說完,楚顏非轉頭看向了站在身旁,剛被任免近衛軍首領的第十五太子楚雄的身上。

只見楚雄為難支支吾吾道:“皇父…我…我覺得我哥說的對,要不然你就…”

“好…好呀…”楚顏非此時被氣得有些腦殼發疼,“都合起夥來,不把朕放在眼裡是吧…好,你們給我等著”說完,楚顏非便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看到父親如此生氣,兄弟倆的內心五味雜陳,但此刻,他們沒有時間想那麼多,當務之急就是要前去反擊靳軍。

就這樣,楚紹率領著五千人的軍隊,浩浩蕩蕩的衝出城門,迎著來時的方向反殺回去。

可當南明兵回到地點時,卻驚訝的發現,原本浩浩蕩蕩的北靳大軍,此刻卻只剩了寥寥數百人還在與夏民百姓負隅頑抗著,看著滿地的靳兵屍體,楚紹明白了什麼。隨即向其它老百姓問道:“他們是不是跑了?”對方點了點頭。

“後方的隊伍,清楚餘孽!我們大部隊去追擊逃跑的靳兵,不讓他們有機會離開。駕!”說完,楚紹便帶領著四千人的部隊,巡著來時的路,直追逃走的靳軍大部隊。

在後方追趕的明兵們快馬加鞭,試圖爭取到反擊靳軍的機會,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前方靳軍的尾跡,然而此時此刻,他們仍與前方的靳軍相距甚遠,在肉眼目測的範圍內,靳軍們即將就要繞過雁河,離開嶺南的地界。

不出意外,很快,前方的靳軍似乎也發現了後方明兵的身影,在明兵肉眼可見的範圍內,前方靳兵大部隊的尾跡又再次拉遠,漸漸模糊……

見希望渺茫,有副將相勸元帥楚紹放棄追擊吧,距離如此之遠恐怕是追不上了。可元帥楚紹卻不願放棄,繼續命令部隊快馬加鞭,追擊逃走的靳軍!

“他們怎麼越跑越遠了”

“他們…他們已經從淺灘跨過雁河了。”

不出意外,靳軍繞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從西漓山下的淺灘地橫渡而出嶺南,溪流聚河的淺灘,是西漓山上的天池流水而下,于山下淺灘處散漫彙集而成,又分出來萬徑溪流,娟娟溪水又匯成一條大河,這條大河即嶺南的母親河雁河。

踏後塵直追的南明軍,也在靳兵之後橫渡而出淺灘,兩隊人馬算是都離開了嶺南範圍。

可明兵沒有因為強烈的復仇心,而獲得任何額外的加持,他們依然追不上漸行漸遠的靳軍大部隊…

看著前方始終無法接近的靳軍,楚紹認輸了,這一次即使有那些殺身報國的老百姓出手相助,可下一次呢,那些赤膽忠心的老百姓,是我大明精神的體現,他們以絕對的多數,用肉體來圍剿北方的侵略者,可他們卻犧牲慘重,與敵人同生共死血染南明。

北靳再一次沖刷了我們僅存的南明,而我們卻輸得徹底……

楚紹握緊了拳頭,眼中的怒火燃燒著注視著向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