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隨意地刷著手機,似乎看見了什麼好笑的內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路修斯:

“修斯,你說這位L先生是在五年前橫空出世的,每次的設計作品都非常的大膽和獨特,深受業內的歡迎,你說這位L先生會不會就是你心心念唸的林小姐?”

路景希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哥哥的臉色後,才接著說:“可是據說那位L先生被肖傾然保護的很好,沒有人親眼見過哎……”

肖傾然淡淡笑著,“所以有人懷疑這位L先生是不是肖傾然開的小號,也有人說那位L先生是肖傾然的秘密情人。”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那種。

不過對於他們設計圈來說,是男是女都不太重要。

路修斯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兀自給自己倒著酒,一杯接著一杯。

路景希有點好奇:“子羽哥,你怎麼會突然間提到這位L先生?”

宮子羽把玩著手中的手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你不知道嗎?璀璨珠寶在京城要開一場珠寶設計比賽,這位L先生代表肖傾然做最後的裁判。”

聽見這句話,路修斯總算是有點反應了,一把奪過宮子羽的手機,看著上面的資訊。

宮子羽:“……”

路修斯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禁不住刺激了,表面上裝的是一片淡定,心裡面還真是不知道起了多大的風浪。

慢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欣賞著路修斯臉上的表情。

路修斯看完後把手機扔回宮子羽的懷裡,說了句“多謝”後,迫不及待的就走了。

宮子羽挑了挑眉,倒也是沒多說什麼。

……

另外一邊。

肖傾然望著夜色之中的那一輪孤月,神情有一絲寂寥:“你真的想好了嗎?要回京城?”

林清晏輕笑了一下:“學長,我只是回去看看而已,又不是要回到京城定居,等辦完這場比賽我很快就會離開的,不用好像一副生離死別的語氣。”

肖傾然頓了一下,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知道,在這五年之內,路修斯一直在找她,每次都是他在她離開之後,替她清除身後的痕跡,到現在為止,路修斯還在找她。

若是她這次回京城,他總有一種感覺,她不會再離開了……

他動了動唇,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只化作一句:“那我祝你一路順風。”

結束通話電話後,肖傾然有點無力地倒在椅子上,助理替他倒了一杯水進來,有點心疼地看著自家的少爺,同時也是深深的不明白。

“少爺,你為什麼要突然在京城開展比賽?還同意林小姐去當最後的裁判。”

肖傾然淡淡地看了一眼助理,淡淡地說著:“你覺得這五年以來,她過得開心嗎?”

助理沉默了一會兒,這五年以來,他其實就只見過那位林小姐兩回,這兩回還是深受重傷的情況下。

那位林小姐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非要去參加什麼尾崎八項的極限運動,好幾次差點就沒命了,若不是少爺派人搶救的及時,林小姐這會兒都快要化成灰了。

肖傾然見助理不說話,又兀自說道:“這次在京城開展比賽,也算是我給她的賠罪吧。”

給她一個回去的理由。

當初若不是他給鍾書意提這個意見,她也不會流產,也不會徹底拋下京城的一切。

他已經徹底明白了,有些人註定是時間帶不走的。

當初他和她分手也差不多過了五年,再沒有再次相見之前,他想她已經差不多忘記了吧?

如今她和路修斯也分開了差不多五年,他親眼看著她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

一再的賭命和玩命,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留念的事情一般。

那些突破禁錮突破世俗觀念的設計品,都是她每次在生命極限的時候所得到的靈感。

即使她現在穩坐設計圈的位置,他也不喜歡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終究還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的。

……

……

京城國際機場。

她再次踏足京城這塊土地,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不禁一陣恍惚。

在這五年之中,她幾乎是不會想起這裡的一切,但也沒有刻意去忘記。

只是很少很少會想起來。

但每次想起來的時候,心臟裡面還是有著說不出的酸痠麻麻的腫脹之感。

她在機場停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沒有想到的是,在她現身之際,路修斯的人就已經發現了她,一直派人跟著她。

溫斯頓酒店。

她早就定了一間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后給肖傾然打了一個電話。

“學長,我已經平安到京城了。”

“那就好。”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原本他是想問一下,她遇見路修斯沒有,轉念又一想,她能這麼平靜的和自己打電話,勢必還沒有見到路修斯。

只是他有點不太明白,按理來說,路修斯早就已經得到她回到了京城的訊息,按照路修斯不擇手段追捕的勁,這人都已經送到自己面前了,他居然還能按兵不動?

他發現其實他也不太瞭解路修斯。

倒也沒多什麼,只是說了句:“你一個人在京城小心一點。”

她嫣然笑了一下:“我會小心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猶豫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給溫言打個電話,她也不知道溫言的電話究竟還沒有換掉,也不知道言兒願不願意接她的電話。

當年她一言不發的離開京城,沒有參加她的婚禮,沒有做她的伴娘,甚至連禮物都沒有贈送,她心裡其實一直都很愧疚。

這次回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給她道歉。

溫言望著這個陌生號碼微微皺了皺眉,她的交際圈挺窄的,所有的號碼她都清楚,怎麼可能會有陌生人打進來。

處於好奇,還是接了這個電話:“哪位——”

“言兒,是我……”

聽見熟悉的聲音,溫言一時之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清晏?你是清晏?”

“是我,我回來了,你願不願意出來見我一面?”

溫言是又氣又惱,又有點高興:“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