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泓離此人就是個不要臉的。他作為一個正常人,不能和一個幼稚無聊的神經病計較。

嚴非淵在心中下了結論,再看向他時也就帶了些包容,但是像晏泓離這樣不幫忙就算了還肆意毀壞他人成果,嚴非淵是真的很不高興的。

他一不高興整張臉都是黑的,雖然他之前也沒有給過誰好臉色,但是生氣時候的低氣壓還是很能唬人的。

他拖著自己的木桶搖了搖想要引起晏泓離的注意"前方就是此處的中心部位了,那傳送陣很有可能就在前面,你在給我搞破壞就把你扔下去"

他作勢就要將晏泓離和木桶一起扔出去。聲音裡都帶上了點寒意。

晏泓離見他是真的不高興了,黑著臉的樣子也格外迷人不由得就有點想幹壞事,他假裝自己真的很柔弱的樣子雙手呈西子捧心之狀,口中直呼"哎呀呀,我的心好疼啊,舊傷發作···咳咳咳···"

一邊說還一邊假裝自己是個**憐的咳嗽,看上去真的是····

找打極了。

嚴非淵在心裡這樣說,嘴裡也不客氣的道"下去"

"可憐我等了你這麼多年,辛辛苦苦養你育你,好不容易你有了出息就嫌棄我,我的命好苦啊"

晏泓離也不知道是在哪看的戲本,這就自導自演起來了。

嚴非淵是越來越弄不明白晏泓離這個人了。

初見時一襲紅衣性格惡劣的騷包魔修現在似乎不僅是性格惡劣還腦子不好使。

幾乎將對方當成一個孩子看的嚴非淵在心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他說一句他們才認識不久了。

算了,晏泓離此人,本來就只是個路人,以後不要太搭理就好了。

這輩子,他可是準備好好的修煉的,再也不想跟魔修攪和在一起了。

還好晏泓離並不會讀心術,不然非要來個霸王硬搶人不可。

嚴非淵抿著唇思考良久,試探著提議"不然你換個地方待著?"

心不對口的嚴非淵看對方這樣子也不知道是想節約時間還是什麼,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好啊,本尊腿疼,腰也疼,這木桶硬邦邦的,哪比得上阿淵你身上軟和"

晏泓離順杆子往上爬的同意,不著痕跡的就想佔便宜。

嚴非淵真的是很不想理這個傢伙了╯︿╰

一個魔尊,好意思說自己腿疼,他當自己是個凡人嗎?

不過他還是任勞任怨的將木桶放下,將伸出手假裝自己中了十香軟骨散的晏泓離從裡面抱出來i,再將木桶背在自己身上,最後·····

將最大的包袱晏泓離抱到懷裡。

望天,就算是他變成了凡人也從來沒有試過活的這麼像是一個凡人。

走路什麼的··揹著包袱什麼的···拖家帶口什麼的····

簡直是在一次次的挑戰他的三觀,一次次的讓他沒有下限。

這晏泓離也不知道是施了什麼妖術,明明不喜歡他這樣的人,明明一直在心裡說要和他遠離還是一次次的妥協。

一點都不像他。

嚴非淵邁著大步走著,邊走邊想。

可能是這人太粘人了。

他本意是不願意和晏泓離多接觸的。

是的,就是這樣。= ̄ω ̄=

再加上這傢伙似乎絲毫沒有防人之心,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挺傻的,他也就多看著了。

而且···想到那不可描述的地方的誘人之處,嚴非淵有點餓。

就當是為了食物,對晏泓離好點吧。

就這樣說服自己的嚴非淵將有些不舒服的晏泓離往上抱了抱,給晏泓離挑了一個好的姿勢後捏爆了輕身符,加快速度前進。

前方是一片迷霧,迷霧之後是一片花海。

這迷霧是尋常可見的東西,瘴毒雖然危險但也不致命。

但那花海是**花海。

服下解毒丹出了迷霧林就遇上**花海的嚴非淵盯著這片花海。

這處的**花又名天仙子,是一種**效果極強的花,除此之外還有著致幻作用。

道心不穩者少不得要吃點苦頭。

他····

道心這種東西····

若是之前那肯定是沒關係的,但是現在不一樣啊。

他是沒關係,但是他身體裡還有一個靈魂。

他定定神去看識海深處被他困住的原身。

傻傻的樣子,也不說話,可能是害怕。

對於不在意的人從來都懶得分上半分注意力,嚴非淵看原身的情況不太對勁也沒有深思,總歸他是要走的,到時候因果了卻,原身也就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並不是那種聖母白蓮花,不會覺得原身可憐就要介入原身的生活,幫助原身改變現狀。

他信奉因果論,就像是他被雷劈到了這兒,還丟了六魂這事,除了剛開始的那會有點情緒波動,其他時間都很平靜。並不覺得自己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

也可能是因為他無情到對自己的事也不太上心。

所以對於晏泓離這個黏人精····

嚴非淵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看原身這樣,嚴非淵話都沒說,再睜開眼時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先是在自己身上施了輕身符,淨心符,在用靈魂力量包裹住全身,連媚眼如絲,在他懷裡作妖的晏泓離都沒放過,全部遮的嚴嚴的,堅決要將所有意外都扼殺在萌芽的階段。

嚴非淵這樣重視倒是惹得晏泓離對他頻頻側目。

他那帶著小鉤子的眼神釘在嚴非淵身上,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耍把戲的猴。

"你····覺得本尊會受到誘惑?"覺得嚴非淵簡直就是在小看他的能力,晏泓離問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嚴非淵後對方傻不愣登的說是。

那樣的話,他一代魔尊,顏面何存。

雖然自從認識了嚴非淵之後,這面子什麼的,直接就被晏泓離扔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嚴非淵沒有說話,冷硬的眼部線條閃出一道莫名的光,他沒想這麼多。

見狀,晏泓離直接就笑了。

他在嚴非淵懷裡,那麼一巴掌的小地方笑得簡直像是一朵花一樣,捂著肚子簡直就要打滾了。

"你這人,擔···哈哈哈···但心本尊就直說···哈哈哈哈,這彆扭的小樣子····哈哈哈···真是招人疼"

嚴非淵不想理這個神經病,閉氣,撥開左前方的一株花苞,長腿一跨就出了這裡。

嚴非淵臉有點蒼白,他的靈魂本來就不全,強行動用靈魂力量會給他的身體帶來不小的負擔。

但是他好強習慣了,就是受怎樣重的傷也不會輕易示弱,這回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晏泓離何其敏銳,這嚴非淵此刻臉色慘白,冷汗直冒,自認不是個瞎子的他自然是注意到了。

他拉住嚴非淵的手,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一堆丹藥,看也不看的就要強行將藥餵給嚴某人。

這嚴非淵自然是不願意的,從前他就是一個大齡的問題兒童,癱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鬧得他那一群長輩們操碎了心,這回自然不會這麼聽話了。

嚴非淵要躲,晏泓離要追,兩個人都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這一躲一追毫無顧忌···

於是有點什麼悲劇簡直就是在正常不過了。

也不知道是兩個人是碰上了什麼開關,那在他們身後不到百米的那花海突然就抽風的瘋狂生長起來。

轉眼之間就將兩個人拖了進去。

無妄之災。

被拖進去之前下意識的將晏泓離拉回懷裡護住的嚴非淵腦子裡閃過這句話。

隨即陷入昏迷。

也不知道晏泓離怎麼想的,一介魔尊,大乘期的高手,身上法寶無數,面對這種即使是築基期的修者都能輕易搞定的東西也不反抗。

晏泓離被嚴非淵下意識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了一會,一直是他在保護別人,這回第一次被人保護格外新奇,想起之前嚴非淵也是完全下意識的保護他,心裡面一陣暖流。

在嚴非淵陷入幻境之時,晏泓離下意識的就要將人帶離此處。

只是還沒有走就被晏泓離緊緊抓住袖子的雙手,緊皺的眉頭和壓抑的□□聲撩的意亂神迷。

這傢伙····這種依賴他的樣子真的是····

眉清目秀的男人因為氣勢而顯得沉穩可靠,靈魂的本質讓這副本該是單純的樣子顯出一絲殺伐果斷來。

因為靈魂的緣故,原本只是路人的長相變得格外的合晏泓離的眼緣。

加上這種一向冷硬的男人如今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那簡直就讓晏泓離忍不住將人就這樣帶回他的魔宗。用玄天鎖鏈鎖住雙手雙腳,放在自己的寢殿,只能看他一個人,為他自己獨佔。

這樣的想法瘋狂而又誘人。

晏泓離有些魔怔的一遍又一遍的摸著嚴非淵的臉,雙眼發紅,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也就忽略了遠處的白鬍子。

白鬍子是個揹著大劍的男修士,一身白衣,面容蒼老,在離他們倆不遠的地方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嘴裡喃喃自語,整個人搖頭晃腦有些神經質的走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徹底發現自己迷路了。= ̄ω ̄=

白鬍子正想找個生靈打聽一下路就發現對面有個魔修。

······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他丹塵道君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魔修敢出來作惡!

不知死活。

一向只有劍沒有腦子的某位道君直接就掏出自己的本命劍招呼上去了。

受苦的指南針,等著本君救你。

耿直道君甚至是什麼都沒有問的就直接開打,美曰其名:救人。

凌厲的劍鋒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強大的劍意直衝雲霄。

白袍獵獵作響,白鬍子突然想到····

這裡本來就是魔宗,見個把魔修是常事。

所以,也許,可能,大概,他出手出的有點急····

尷尬。

補救···他的劍多塊他心裡清楚,補救什麼的,不存在的。

這樣想著,白鬍子忍不住掩面,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後悔,畢竟看那魔修一身紅袍不像個正經魔修,估計不是什麼好人。

話說,魔修還要分什麼正經不正經,道君你也是夠了。

晏泓離自然不是什麼不設防的,他在那道劍光掃過的前一刻眼睛一眯,身形轉動,下一刻,人已經出現在了高空之上。

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個突然出來的修士,現在的晏泓離冷酷而又高傲。

他仰頭,聲音沒有起伏,卻是透著一股子的冷意"好大的膽子,老頭"

眼睛一眯,萬千火光憑空出現,晏泓離眯著眼睛"不管你想怎麼樣,今天都要死在這兒"

被打斷了思路,晏泓離簡直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