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傅予安這個傢伙趁人之危。

好不容易哆哆嗦嗦雙腿打顫地穿上了衣服,江回舟躡手躡腳且動作緩慢地移向大門口。

靠!還有密碼。

江回舟現在的感覺就像馬上就要取得勝利,自由就在眼前,但偏偏差了那麼一步。

他試探性的輸入了幾個數字。

傅予安自己的生日?密碼錯誤。

難道是李松昀的生日?李松昀就是他們倆共同追求的那位學長。

江回舟點了幾下,還是顯示密碼錯誤。

這次雖然失敗,但是江回舟覺得自己心底壓著的大石頭慢慢移開了一點。

他在心底冒出一個荒謬的猜測。

總不能是自己的生日吧。

顯示屏上依舊顯示密碼錯誤。

江回舟輕輕撥出一口氣來,因為過度緊張,他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傅予安這個門很刁鑽,只有五次機會,五次過後立馬鎖死,哪怕再輸進正確密碼也打不開了,只能採取暴力破門這一種手段。

到時候不光得迎來破鎖師傅探究的目光,還得面對傅予安晦澀不明的神情,江回舟想想那個驚悚的場面都覺得頭疼。

但現在只剩下最後的兩次機會。

江回舟直勾勾地盯著密碼鎖,恨不得直接給砸了。

盯著盯著心底又冒出個更荒謬想法,江回舟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手指輕輕點了幾下,又輸進去幾個數字。

很好,這次對了。

但是江回舟沒有半分喜悅,與之相反,心底的火苗蹭蹭蹭直往上燒。

要不是顧及著傅予安醒過來後,兩個人可能會面臨著面面相覷尷尬的要死場景,江回舟一定會返回去給他一拳。

那是他們倆鬧掰了的日子,難道就這麼值得傅予安紀念嗎?甚至還設定成了大門密碼。

因為慌亂憤怒等情緒湧滿胸腔,江回舟並沒有注意到,其實傅予安已經醒來許久。

傅予安盯著江回舟的離開的背影,沒有出聲阻攔。

此刻他節骨分明的手指夾了一根菸,浴袍領口敞開,白色煙霧緩慢升騰,縈繞著再次空蕩的房間裡。

傅予安眉頭緊鎖著,百思不得其解。

就這麼跑了?

甚至都不給自己一拳,這一點都不符合江回舟的風格。

他在江回舟下床的那一刻就清醒了,但是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倉促又慌張,還是決定讓對方緩一緩。

123幽幽出聲道:“玩脫了吧?”

它的聲音裡充滿了幸災樂禍,123和傅予安的關係算不得太好,兩者之間也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先前傅予安那副極度不配合的樣子讓123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合作物件。

傅予安:“不是你說那是博取好感度的最佳時期嗎?”

123:“……我是讓你好好照顧他,說不準對方酒醒了還能給你個好臉色看,又不是讓你照顧到床上去,現在好了吧,玩脫了,人跑了。”

傅予安吐了個菸圈,慢條斯理道:“沒關係,我會讓他心甘情願的回來的。”

他既然敢這麼做,自然是謀劃好的,不是昨天也會是某天。

沒辦法了,他等不及。

所以去特麼的溫水煮青蛙,他這次要用開水。

——

江回舟好不容易從傅予安家裡逃出來,掏出手機打個回家的車。

因為臉上的表情未經收斂,上車的動作又過於匆忙,引得開車的司機都多看了幾眼。

司機師傅打著方向盤,從車內後視鏡裡打量著這個年紀輕輕且長得格外不錯的小夥子,嘆了口氣,勸道:“娃啊,咱們大好青春的,不要誤入歧途啊,你看看你生的這麼俊,幹什麼不成?”

江回舟脖子有些僵硬:“……”

他自然知道跑的太過匆忙,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脖子上甚至可能帶著些許印子,看起來像極了從午夜場逃出來的。

但是衝著一個憂心忡忡明顯帶著善意的大叔他又沒法辯解,更何況,江回舟心虛的想著,自己也確實沒幹什麼正兒八經的勾當。

“娃啊,那大學是個頂尖的大學,實在缺錢,咱們也可以找點正兒八經的兼職。”

江回舟:“……”

原本就喝醉了酒,昨晚又喊天喊地的有一會兒,現在嗓子乾澀,一開口反而坐實了司機師傅的猜測,“叔,我不缺錢。”

司機師傅感覺自己說那些話已經有些越界,現在衝著這陌生的小孩兒也沒法再勸,只當是對方不撞南牆不回頭,看向江回舟的表情顯然更為同情。

前腳剛被整的這麼悽慘,後腳還得把自己送到別墅區金主的床上,果然,這年頭幹什麼都挺難啊。

江回舟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對方又誤會了什麼東西,但是現在他的嗓子實在太疼,也懶得辯解,只是一臉麻木著。

到了目的地後,他跳下車,還十分有禮貌的道了個謝。

並且在司機師傅痛心的目光下,略微腿腳不便的往家裡走去。

多有禮貌的乖小孩啊,唉~

江回舟走的路上還特地把衣領往上拽了拽,以免暴露出什麼不該有的印子來。

著急忙慌跑回家的江回舟正巧撞上了剛要出門的江川柏和許清梔。

江回舟:“……”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自己這是真倒黴。

他希望這倆人不要注意到自己,可是江川柏和許清梔就像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徑直走了過來。

江川柏皺眉:“你身上這誰的衣服?做賊去了?這麼皺巴。”

許清梔:“是予安嗎?”

江回舟:“???”

他震驚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