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舟額前幾縷粉發被他隨意撩上去,多了幾絲凌厲和肆意,原本十分具有欺騙的少年感和破碎感從動手那一刻就消失不見。

周圍看熱鬧的人,尤其是一開始把江回舟當成自己的獵物的人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哪裡是一朵小白花啊,原來是一朵霸王花,同時也在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上前搭訕。

那些圍了一圈的人見他不好惹,都迅速散開了,甚至五米之內都只剩下江回舟和杜星乘。

江回舟衝還躺在地上的杜星乘不客氣道:“還不滾,是剛才你爹把你打爽了還想再來一場嗎?”

杜星乘艱難地爬起來,他不敢再動手,只好懷著滿腔怨毒,一瘸一拐的消失在江回舟的視線中。

他剛艱難地走出門,肩膀就跟一個人撞上,杜星乘正怨氣沖天,怒罵道:“眼瞎了?看不見有人?”

穿著白襯衫的男生眼底劃過一絲嘲弄的神色,他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單手把杜星乘拽到路邊漆黑的小巷子裡,一腳踩上剛才差點摸到江回舟的手腕,聲音淡漠:“敢碰我的人?找死。”

他的聲音平淡到泛不起一絲波瀾,在杜星乘聽來卻如從地獄降臨惡魔一樣可怖。

杜星乘知道今天自己算是踢到鐵板了。

江回舟喝了口手中的酒液,辛辣味兒貫穿口腔和喉嚨,他微微咂下嘴,緊接著皺起眉,什麼破味兒啊。

他不信邪,又喝了一口。

品了品還是沒品出來滋味來,嘖,還是難喝。

江回舟盯了這酒一會兒,心想,這玩意和香菜一樣令人討厭。

哦不,比這更討厭,至少是和傅予安那個討厭鬼的討厭程度一樣。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喜歡?

江回舟想了想,可能是太難喝了吧,所以一喝就覺得不傷心了。

但是顏色好漂亮啊,要不再試試?

於是頭一次喝這種烈性酒的江小少爺就在猶豫不定中喝了一口一口又一口。

直到……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江回舟臉色酡紅,搖搖晃晃的抱著杯子,衝過來的人嘿嘿的笑,“傅予安,討厭鬼,你怎麼有兩個啊。”

緊接著又皺起眉,小聲嘀咕著,“一個就夠討人厭的了,兩個豈不是成倍討厭。”

傅予安嘆了口氣,伸手就要奪走江回舟手裡的杯子。

不能喝還硬喝,真不知道該拿這隻小醉貓怎麼辦。

江回舟死死抱著不撒手,並且往回搶,唸叨著:“別搶我的葡萄,”

傅予安:“……”

他原本是想生氣的,但是看江回舟醉成這個樣子,突然又覺得可愛。

傅予安試圖和這隻小醉鬼講道理:“我家裡有很多葡萄,你跟我回去,我親手剝給你吃。”

江回舟一會兒捨不得自己手裡的“葡萄”,一會兒又想傅予安可是打算親手給自己剝啊。

可遇不可求。

一會兒他又覺得委屈,傅予安已經多長時間沒有給自己一個好臉色了,也只有在夢裡是溫柔的。

傅予安就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臉色變來變去,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比六月的天還能變。

他失笑,沒讓江回舟繼續糾結下去,直接把對方手中的杯子給奪下來,把人背起來,決定帶回家去。

江回舟起初還掙扎,但是傅予安的動作太過輕柔,料峭的秋日裡靠在對方背上又實在舒服,漸漸的他也不掙扎了。

只是還是不怎麼老實,東蹭蹭西碰碰,甚至還愉快的蕩起了雙腿,嘴上哼著:“蕪湖,我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