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你該不會是對小主生出二心了吧”素心上下打量著素羽，企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素羽沒說話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來，素心看她不說話急了。
“你當真要背叛主子嗎？”
“你在說什麼，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會害死我。”
“素羽，我們從小就和主子一起長大，你當真要另投她主？”素心拉著素羽焦急的問道。
“小主最近被那些來歷不明的信擾的心煩意亂，所以才會對你嚴厲了些。”
“我知道，我根本沒怨過小主”
“你說的都是真的？”
素羽笑了笑“當然是真的，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雖說不是一個爹媽生的，也勝似親姊妹，我幾時騙過你了？”。
素心聽到她這樣說心裡也稍稍放寬了些，雖然平時素羽大大咧咧但是從來沒有說謊騙過她。
“這樣最好，等小主處理完那些煩心的事她一定還是會向從前那樣待你的。”
“嗯，我知道了，我有點累了想休息會，一會主子醒了你記得叫我。”
“好，那你休息，我先出去了。”素心轉身出去輕輕的把門掩上。
素羽見素羽出去後，並沒有去床上躺下而是坐在了梳妝檯前，拿起一把木梳慢慢的梳著髮尾，看著鏡子裡那個模糊的自己
“為什麼要另投她主，我就不能當主子嗎？”
送完左院判後素羽一個人去了御花園的偏僻處想了很久，開始她是想重新另攀高枝，可是她把宮裡小主，娘娘們想了個遍，也想不出現在哪裡還有比白曉霜更好的去處。
正當她毫無頭緒心煩意亂的時候，看見了兩個因為偷懶來到這裡的宮女，素羽往旁邊的假山洞裡靠了靠，那兩個宮女沒有看到她們自顧自的聊著
“好累啊，感覺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真羨慕宮裡的那些主子們”宮女甲說著。
“是啊，做不好了還要挨罰，這就是命啊”宮女乙接著說道。
“說到命，你知道以前那個李妃娘娘嗎？”
“知道，現在不是在皇陵給先帝守陵嗎？”
“聽說她以前就是華太貴妃宮裡的一個管事宮女，不知道怎麼就被先帝看上了，到最後還封了妃位，要不是沒有孩子，說不定現在也宮裡養老，一輩子榮華富貴了。”
“真的啊？，她怎麼會這麼好命啊，要是我能被皇上看上就好了。”宮女乙語氣裡滿是羨慕。
“就你？皇上看見你只會吃不下飯”宮女甲揶揄道。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你說她都封妃了可見先帝還是喜歡她的，怎麼會沒有孩子呢？”
“這是一個秘密，我告訴你，你可別到處亂說啊，都是會掉腦袋的事”宮女甲壓低聲音。
“聽說是華太貴妃給李妃下了不能生育的藥，所以李妃才會無所出。”
“天啊，原來是這樣，看不出來華太貴妃這麼心狠手辣。”
“瞧你說的，這宮裡有哪一個是吃素的主，身邊的人勾引了皇上肯定是氣不過，沒直接弄死都算好的了。”
“你說的也是，走吧我們快回去吧，一會洛常在醒了看我們不在又要倒黴了。”
原來她們是洛箏院裡的宮女，難怪聽聲音有點耳熟，素羽心裡暗想。
“本來以為使了銀子從浣衣局調出來，能有個好出去，結果被還是分到不受寵的嬪妃宮裡，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好了，別抱怨了，現在不比在浣衣局輕鬆？快走吧！”
兩個聲音越走越遠，直到周圍有恢復了安靜，素羽這才從假山洞裡出來，沒想到自己偷懶倒聽來了一個宮裡往日的秘密。
“李妃，管事宮女”素羽嘴裡小聲的嘀咕著，片刻後她才轉身慢慢回到玉芙宮。
“哼，別人能爬上龍床，我憑什麼不能，我不要一輩子只當個宮女，我要往上爬，我要把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銅鏡前的人影面露瘋癲狀，在模糊不清的鏡子裡顯得尤為恐怖。
素羽長的不醜，屬於清秀那一掛的，稍加打扮也能讓人眼前一亮。
後宮裡從來不乏傾國傾城的美人，可是山珍海味吃膩了，總會想吃那麼幾口清爽可口的小菜是吧。
一些有心之人就會藉著個機會拼命的往上爬。
素羽心裡是打定主意要勾引上官夜，所以還沒等素心叫她，一早就去了白曉霜的寢宮外候著了。
等素心過來時，素羽已經給白曉霜洗漱完畢，還笑語盈盈的跟她打招呼，手裡還拿著一支華麗的步搖往白曉霜頭上比劃。
“小主，這支步搖和你身上的衣服很配”
“這也太華麗了”素心上前接過那支步搖。
“怎麼會，小主現在聖眷正濃，當然要打扮的光彩奪目啊，這樣皇上看了也會高興的。”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太過招搖了”
“素心，無妨”白曉霜伸手扶了扶步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總有一天要將這步搖換成鳳釵”。
素羽忙前忙後的伺候白曉霜，惹的白曉霜不由得多看了她好幾眼。
“你這是想通了？”
“是，奴婢前兩天是想差了，今天送了左院判後獨自一人去了御花園把所有的事情又通通想了一遍，奴婢明白只有小主好了，奴婢才能跟著享福！”
“你能明白就好，你們兩個從小就跟著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們日後吃了虧去。”
“是，奴婢明白”
“嗯，去把皇上賞的那張琴拿過來，我要練會琴”想著今晚上官夜答應她會過來，白曉霜心裡就像有隻小鹿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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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這是陳朝顏打的第七次哈欠了，她坐在書房外的臺階上，靠著柱子。
上官夜不在，閒雜人等是不能隨便進入書房的，她又是第一天上值也沒有給她準備可以休息的房間。
“萬惡的舊社會，難怪要推翻封建王朝”陳朝顏嘴裡小聲的抱怨著，若鳶陪她吃完飯就走了，她也想走可一想到上官夜那惡魔般的笑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權衡利弊後，她還是決定做在門口等著上官夜。
這一等就是快一個時辰了，陳朝顏撇著嘴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周圍並沒有人在。於是從她空間裡掏出了一本話本來看。
這些書原來都是蘇葉的，蘇葉愛看這些話本，給別的宮女瞧病時沒銀子付藥錢就會拿書來抵賬。
說是書，大多都是手抄本，畢竟在這個朝代裡一本書也不便宜，很多時候都是借別人的再抄下來。
今天這本，陳朝顏翻開就發現不對勁了，裡面居然還配有插畫，而且內容…………
“哇，沒想到古人也這玩的這麼花啊，嘖嘖，看看，看看這簡直就是現代的小黃書嘛”陳朝顏一邊看一邊品評著。
“嘿嘿嘿，這個姿勢沒見過呢”笑的猥瑣。
她看的入迷都沒發現上官夜已經站在她面前。
“別鬧，打擾別人看書不禮貌”。
弘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就要把書拿走，誰知陳朝顏一把就將他的手拍開了。
“嗯哼，皇上來了”沒辦法，只有開口提醒到。
“知道了知道了，來了就讓他去旁邊坐會嘛，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別打擾我”。陳朝顏滿不在乎的往她坐的旁邊指了指。
“我倒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書讓陳更衣這麼著迷。”
這聲音把沉浸在小黃書裡的陳朝顏一下就驚醒了，她抬頭看去，上官夜正揹著手皺著眉看著她。
“皇，皇上萬安”
“拿來”
陳朝顏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能給，當著皇上的面看小黃文，這怕是怎麼也不會輕饒了的吧。
“朕不想重複第二次”上官夜聲音已經帶著一絲怒氣了。
陳朝顏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書藏在背後。
“皇上，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饒了奴婢這次吧”
心裡害怕多過尷尬，畢竟這是一個動不動就會掉腦袋的地方。
上官夜不說話，只是伸著手看著她。
陳朝顏沒辦法，總不能當別人的面把書又丟回空間吧，她把頭埋的更低了，雙手舉過頭頂把書遞給了上官夜。
上官夜接過匆匆掃了幾眼，立馬就合上了書又捲了起來，弘泰眼尖分明看到封面上寫著《風流書生，俏花魁》幾個大字，他看向陳朝顏的眼神都變了。
這個更衣膽子也太大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看這麼有傷風化的書，完了，她的死期到了。
上官夜面無表情的看著頭都要埋進地裡的陳朝顏，用很平靜的聲音說道
“這書哪來的”
不能說，這打死都不能說
如果被皇上知道書的出處，會有更多人遭殃的，包括蘇葉。
陳朝顏低著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弘泰”
弘泰太瞭解上官夜了，他越是平靜就越危險，看樣子皇上今天是真的生氣了，還是生了很大的氣。
他在心裡無聲的為陳朝顏默哀，今天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吧
“去太極殿把女德找出來，讓她抄十遍”
“啊？啊！是，奴才馬上就去”
弘泰都做好要把人拖下去的準備了，結果只是罰抄女德？
陳朝顏很意外的抬起頭看著上官夜，她本以為今天會有一頓板子要挨，結果只是罰抄書。
“皇上，對不起，下次不敢了”她很狗腿的笑著。
上官夜沒有理會她，徑直走進了書房，陳朝顏連忙跟上。
那本書被上官夜反面朝上放在了書桌上，他自己拿起一本兵書自顧的看了起來，
陳朝顏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有心想要搭話，可是上官不理她。
好在沒過多久弘泰就把書拿了過來，還叫小太監般來了一張小書桌。
“皇上，這桌子放在哪兒合適？”
“放在左邊的窗戶下”這樣自己一抬頭就能看見她了。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陳朝顏連忙接過書準備開始抄女德，一開啟書她就愣在原地了
書裡大多都是繁體字，認得但是不好寫，而且現在還是要用毛筆。
以前讀書的時候學校作為興趣輔導班，是教過怎麼寫毛筆字，可也是僅限於基本的握筆姿勢，和一些簡單的字，大字！
現在她要用毛筆寫出和鋼筆字大小差不多的字，還是繁體的。
陳朝顏第一次覺得挨板子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無從下手，她提著筆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寫。
上官夜眼睛餘光一直看著她，見她半天沒動，只好放下手裡的書
“為什麼還不寫”
“奴婢字太醜了”
“醜也要寫，朕提醒你一下，這女德共有一千多個字，十遍是多少你心裡有數吧。”
我去，一千多字寫十遍？那還是打板子吧，挨十下應該能撐的過去吧？
“皇上，可不可以換個懲罰”她笑的很諂媚。
“陳朝顏”
“奴婢在”
完了完了，連名帶姓的叫了。
“現在，已經是申時一刻了，你要是寫不完今晚就別吃飯，也不要回去了。”
“寫，我寫”陳朝顏咬牙切齒的說著。
上官夜靠在椅子上，又看到桌上那本書剛剛壓下去的火又騰的一下起來了。
豈有此理，一個小姑娘居然敢看這種書，雖然自己只是掃了兩眼也看到了書裡描寫的非常露骨。
這可真不怪陳朝顏，以往蘇葉拿回來的基本上都是才子佳人，又或是青梅竹馬的話本，今天這本書是從一個小太監那裡拿來的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她順走了。
看著面前在跟手裡毛筆較勁的陳朝顏，上官夜很想把陳哲叫來問問他是怎麼教女兒的，該會的一樣都不會，不該學的全學了個遍。
看來不能把她放在冷宮了，那裡都是一群不懂事的下人只會跟著她胡鬧，連個像樣的管事宮女都沒有。
為了陳朝顏不走上歪路，上官夜決定把她放下自己眼皮子底下，明天就讓她搬去龍宸宮。
打定主意後，不知怎地眼睛又瞟到那本書上，伸手拿了起來翻到那些插圖越看臉越黑，這分明就是春宮圖嘛。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
“豈有此理，居然敢看除他以外男人的身體，她連自己都還沒看過…………咳咳，扯遠了，扯遠了。”
哼，這本書真是可惡！
堂堂一個皇上居然吃一本書的醋？
門外傳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啟稟皇上，玉芙宮素羽姑姑來問皇上什麼時候過去，是否要準備晚膳”
弘泰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得上官夜強壓怒火的聲音。
“滾！”
自己老婆都要被書裡那些妖豔賤貨勾走了魂，還有心情管你是哪根蔥？
上官夜突然出聲，把陳朝顏嚇了一哆嗦，一大滴墨汁從筆尖抖落在快要寫完的宣紙上，洇出了一團墨跡。
艹，太艹！
看著好不容易寫完字就這麼報廢了，陳朝顏真的很想扔筆走人，忍住心裡的衝動又重新抽出一張宣紙寫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