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凱帶著凌銳來到武館樓頂的獨立練功房。目測有五六百平,陳設簡單,只有一些蒲團和幾個兵器架子,上面擺放著刀槍劍戟等冷兵器。
特別之處是屋頂,由整面完全透明的控光玻璃所制,能自如控制進光亮,價值不菲,正午的刺目陽光透過玻璃變得柔和而舒適,據說在月光和星光下又有另外一番意境,凌銳知道高懸於空中的"突圍"兩個字,晚上是霓虹燈,白天則變成光彩奪目的金色大字。
自己初進突圍武館,站在廣場上仰望的地方,竟然是師父的練功房!
凌銳暗自感嘆,這裡是武館最高層的龍頭位置,初次到突圍武館的時候,自己就是被這棟建築特別的設計所吸引,在樓下久久佇立。
……
師徒二人隔著十多米,相對而立。
“我看了你的比賽,你的基礎素質其實已經很不錯了,修煉【九重雷息】的不少,但像你這樣能吃苦的,我還從來沒見過。”
“弟子沒有別的功法,只能在這條路上下死力。”
“我明白的。”“不過【九重雷息】只是練法不是打法,你應該也發現了吧,擂臺上那個劉鐵速度力量反應全都不如你,但卻讓你在開始時陷入了被動,你現在欠缺的正是這點。”
“還請師父指教!”
“好,今天我就傳你【落雷槍法】,這是我們一脈的基礎,不過你似乎習慣空手,我就以拳代槍為你演示一遍,看仔細了!”
張治凱走到離凌銳六七米遠的地方,又轉身看向凌銳,繼續說道:
“【落雷槍法】的基礎就是四招,引形、衝形、刺形、掃形。這四招包含了防禦,突擊,單點攻擊,群攻,等各個方面的技巧,而且可以隨意組合使用。你先看第一招衝形!這是前衝!”
話音剛落,張治凱背脊微弓,雙拳一前一後置於胸前,似在虛握長槍,同時腿部肌肉猛地鼓脹起來,將褲腿撐得緊繃。
嗖!
地面猛地一震,張治凱已如利箭般竄出了十餘米!
“再看側衝!”
他猛地甩臂,帶動身體轉向,同時背脊彈簧般猛地繃直,腳跟腳趾藉著這股力量,順勢重重一踏,地面又是一震。
嘭!!
還沒反應過來,張治凱已經衝到了凌銳面前站定。
“看到了嗎?我只用了內勁初期的力量,單靠衝形的發力技巧和呼吸頻率的配合,達到了剛才的速度。”
是,這都是有套路的,之前自己卻只知道用蠻力,亂打,與街邊混混沒太大差別。
張治凱一邊說著,一邊前衝,側衝,暴退,一遍遍演示,彷彿光線般在練功房內穿插反射,一時間整個房間都是他的身影,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同時傳遞過來,凌銳甚至產生了聽到迴音的錯覺,目瞪口呆。
這是單靠技巧就能達到的程度?如果對陣劉鐵時掌握了這招,哪還需要那麼麻煩,直接一個衝形追上拍翻!
正呆愣間,凌銳突然被拍了拍肩膀。
“怎麼,覺得太難,被嚇到了嗎?其實簡單,不止是【落雷槍法】,我們突圍武館的所有招式都講究一個“整”字。”
“你看我剛才的衝形,雖然是用於移動的招式,但是卻不止腿部發力,手臂,腰背的肌肉也全部跟上,這就是“整”,全身力量擰為一股,所爆發出的威力,是區域性肌肉完全不能相抗衡的!”
凌銳重重點頭,用心領悟,隨後又跟著師父把引,刺,掃等三形都過了一遍,又聽師父仔細講解了呼吸,心跳上的訣竅,才一臉震撼的回到宿舍。
落雷四形是一個發力技巧,就相當於作業系統,和基礎身體素質無關,弱者強者都可以學習,只是基礎越強發揮的威力越大。
接下來的幾天,凌銳都沉浸在學習修煉中,張治凱把四大形的要點一股腦都教給了凌銳。
其中刺形,講究槍出如雷,先聲奪人,通常要配合呼吸和突兀吼聲震懾對手,最合凌銳心意,進步甚快。
掃形則不太適合空手格鬥,凌銳暫時沒有深入研究。
最難的就是引形,這招主防禦和糾纏,凌銳習慣了用不死之身硬抗,和這招相性最不相合,雖然努力修習卻始終進步渺渺。
……
數天後,正午。
突圍武館演武廳。
自從拜師後,凌銳明面上就獲得了武館高階教習的職位,月薪六萬,所以理論上也有了教導武館普通學員的義務。
他先打坐了一會兒,感覺早上修煉【九重雷息】的暗傷已經被完全修復。
隨即站起身,對早已等在周圍的六名學員說道:“你們開始吧!”
“是!”
六名學員手持長棍,齊聲應答,隨即一起朝凌銳攻打過來。
“引!”
凌銳一個側身,閃過兩記自上而下的砸擊,隨即對著一根直刺胸口的長棍伸出了右臂,手背從側方貼住棍身,接著一個轉腕將棍頭握在了掌心,猛地一扯。
刺啦一聲,將棍子奪了過來。
對面學員捂著被擦傷的手掌,冷哼一聲,滾落到一旁。
凌銳心中有些得意,暗叫一聲:好!
引形講究如塗膠水,粘住便不放,如蛇蟒般糾纏,卸敵力道,奪敵兵器。
然而此時,啪,啪,啪,最後三根棍子一股腦重重砸落到凌銳背上,其中一根發出嘎吱一聲,應聲而折。
“就到這裡吧!你們帶他去看看手上的傷口,別感染了。”凌銳抬了抬手,制止了喘著粗氣的眾人。
兩個學員頓時扶著倒地那位朝著醫務部去了。
另外三名學員卻看著凌銳,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凌教習的硬氣功實在太厲害了!”
說話的自然就是李白,現在的他,對凌銳簡直就是視之為神明。而另一個骨骼粗壯的黢黑青年,叫做周羽,九段巔峰,配合著較常人高大許多的身材,力量甚至接近某些弱一點的內勁武者,要不是21歲年齡超了,不然上次的擂臺戰肯定有他一個名額。
剛才就屬他打得最狠,木棍都打折了,這可是韌性硬度兼具上好白蠟杆,許多武者都拿來做槍桿的。
看著幾人羨慕的神色,凌銳卻有些無語。
我是在跟你們練硬氣功嗎?我是在練習格擋防禦啊!
這個引形怎麼就老是練不好呢?
剛才不奪槍,再接一個衝形的話,一棍都中不了啊!
難不成我就是捱打的命,老天給我不死之身就是為了讓我捱打的?
“你們先自己去練吧,我還有點事!”
凌銳心中無語,打發走了幾個學員,隨後轉身按開電梯,師父說過讓他午後去樓頂練功房找他。
來到頂層練功房,五六百平的練功房內,此刻顯得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