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憑什麼到我們武館還這麼囂張?"
還是蔡小敏最先打破寂靜的氛圍,高聲喧譁。
有些事情不講明白,容易引起誤會,張超冷峻道:
"憑什麼?他們是飛龍堂的人,我們武館欠著人家的情呢。"
"什麼情,能讓他們這麼囂張跋扈?"最不服的還是蔡小敏。
"當初我四叔受傷換腎,腎源是他們提供的,什麼情?救命的情,恩情,知道嗎?"張超說著,冷眼掃視眾人。
大廳裡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飛龍堂,不是放高利貸麼,怎麼還……"
凌銳聽來,眉頭一皺,這和自己掌握的訊息偏差大了。
"飛龍堂還有自己的醫院嗎?"蔡小敏這個大嘴巴,
問,問清楚,一會兒凌銳哥請你吃糖。
"什麼醫院,他們和第一中心醫院關係硬,手術當然是在中心醫院做的。"張超沒好氣的說。
核戰浩劫後,華夏國政府徹底取締了亂象叢生的民營醫院,所以,就算是突圍武館也僅僅是有一個醫務工作室而已。
這邊,凌銳一聽,汗毛直接豎起來,他的手在褲兜裡摩擦著母親留下的手術刀,他想起陳曉臨死前的話:
我母親被牽扯進他們飛龍堂?還有,剛才張超說的:
地下器官買賣,中心醫院,手術?!
難道我母親的車禍竟然真是人為的?一箇中心醫院的專家級外科大夫,和地下器官買賣會是什麼關係?……
但是,自己還是太弱小,對方隨便來幾個瞭解情況的人,都能冒出一個打傷內勁的武者,看看剛才那一腳,就算自己,都不一定躲得過。
如果盲目行動,不慎落入他們手中,搞器官移植的黑道,到時候他們面對自己的不死之身,將會是何等興奮啊?
凌銳都可以預見結果了。
自己會被切成一份一份的,然後被他們互相之間高價競拍……
變強,變強!
我不僅要保護好自己,還要找出殺害我媽媽的罪魁禍首。把他碎屍萬段!
那邊,張超等醫護來,坐立不安。
雲義受傷,接下來的擂臺賽怎麼辦?自從挑起武館的大梁,從沒出過失誤,一直受爺爺的誇獎,難道這次真的要搞砸了?
"唉!"他一拳砸在沙發上。
張超目光看向江河李白,又扭頭看向站在遠處的凌銳,心中苦不堪言。
"你們都知道接下來打擂臺,雲義是臺柱子,怎麼就不知道攔著一點。"
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想想昨天在飯廳裡,雲義高低死活挑戰凌銳的樣子,他一個內勁小成的武者,要發起飆來,憑這幾個,誰攔得住?
他雲義栽跟頭,自己也跟著倒黴。
擂臺賽的事,看來只有黃了。
到時候,爺爺會派人去和對方交涉。而我,在武館的路,也就走到頭了。
算了,放手吧,怪誰呢?自己遇人不淑 !
只是,能甘心嗎?
難怪有人總結: 武者,氣運,天賦,心性!面對一個心性不穩的人,自己偏偏把注資都壓在他身上,不栽跟斗,誰栽?
要不,自己上?不行,那邊還有劉鐵那個硬茬,自己上也不一定能搞定。到時候敗下陣來,丟的就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家族的臉!
他把大廳內四人,從李白到江河,再從蔡小敏到凌銳,逐一掃描個遍。
李白,人倒是沉穩,可拳頭不夠硬。
江河,與李白不相上下,卻還帶點雲義的衝動勁。
蔡小敏,僅僅八段,更是不值得費心思。
他又把目光投向遠處的凌銳,人勇猛,有天賦,心性也穩定,但是,太嫩,經驗不足,火喉不到家,再說,他總給張超一種神秘感,看不透的那種。
凌銳此時心頭火熱,靠自己單打獨鬥,對付陳曉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好不容易撞上的。要對付一個偌大的飛龍堂,那是天差地別。
隨便冒出一個,怎麼都那麼強?
背靠突圍武館?現在自己只是個普通的簽約者,武館該給自己的待遇也都給了。
不立奇功,怎麼能被另眼相看呢?
"怎麼辦?機會就在眼前,要不要抓住?
不要,自己就永遠是一個人戰鬥。
要,就得暴露突破內勁小成的實力。
對方的劉鐵,別說是九段,就算和自己一樣,近期突破到了內勁,凌銳也有足夠的信心把他打趴下,就憑這快速癒合的不死之身,同境界中,有誰能敵?
茶廳中,蔡小敏看看眾人,又看看滿臉愁容的張超,給保持姿勢站著一動不動的雲義,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扭頭問道:
"張總,那我們接下來的擂臺賽還打嗎?如果不打,我就該回去上學了。"
蔡小敏倒是不拐彎抹角,有什麼,說什麼。
一旁的李白,有些不捨,他可是指著這筆收入購買一套剛剛看上的秘法,定金都給過了,他表情很複雜的看向雲義,不由自主輕嘆一聲。
他這一細微的反應,在張超心裡點燃起一朵希望的火花。
"李白,你來壓軸行不行?"張超問。
"如果沒有你說的那個劉鐵,也許還行,可是……"李白臉眉頭一皺,低下頭去。
張超揮手打斷李白的話,絕望地說道:
"好,不用說了,我現在宣佈:擂臺賽小組,解散!"
"我也是小組成員,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凌銳說著話,雙手插兜,走了過來。
"問你?江河我不也沒問嗎?"張超看著凌銳,直接回了過去。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以頂上去嗎?"凌銳問,眼神自信而堅定。
"我?頂上去?"張超不是沒想過,自己的戰力和李白在一條線上,沒有那個劉鐵也許還差不多。可是有了那個劉鐵,他張超丟不起這個人。
"不用擔心,你的原話 :
——湊個數就行!"凌銳說。
既已下定決心,便只剩一往無前。
"你的意思是: 你來壓軸?"張超的話一出口,全茶廳都熱鬧起來。
"切!嘶嘶嘶——"發出這個音節的,自然是一旁的木頭人云義,他的目光中滿是鄙夷與不屑,但他的聲很快就被忽視,被蓋壓。
這自然是蔡小敏的傑作。
"凌銳,你壓軸?我不參加,到時候丟不起那人!"蔡小敏雙手往胸前一抱,斬釘截鐵地說。
"好,我同意!"李白說,他似乎又看見自己喜歡的那套秘法在向他招手。以他的推斷,凌銳這小子來歷不凡,他莫名地相信他。
"我隨便。"江河看了好友李白一眼,態度不冷不熱。
張超則不然。
他久久地注視著凌銳,想起他上次初戰金剛,想起他緊跟自己的步伐兩三米高的小貨車一躍而過,尤其想起他在拳力測試機上連擊十拳,五拳穩在600kg,比自己稍弱一點。
但是……
張超一時打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