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張超為凌銳安排了套房宿舍。
比在家裡舒服多了。
可是他沒有睡,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我自己知道, 再舒服的床,自己也是睡不著的。
陳曉那個傢伙他沒有死,我怎麼能睡得著呢?
第二天早晨6點。冬天,天亮的特別晚,6點,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凌銳知道張超一定還沒起床,發了一條資訊,就離開了突圍武館。
他不能等到天亮才起來,藉口要上學提前離開,是為了避免和陳曉撞見。
他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沮喪,心裡也很糾結。
他很喜歡突圍武館這個地方,可是陳曉是這裡的高階會員,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鍛鍊。
兩個人每天都在這裡走來走去,總有一次會發生交匯。
陳曉和他見面的那一天,就是他生命受到威協的一天!
怎麼辦?怎麼辦?絕對不能讓他看見我還活著。
那就只有他死,必須死!
在冬天寒風呼嘯的路上,凌銳一邊奔跑一邊想著自己的後路。
事情既然暫時無解,那就暫時不管。
慢慢想辦法,厚積薄發一招致命!
但是出去磨練一次以後,他發現自己的修煉明顯的不同了,身體比之前更容易進入修煉的狀態,更容易掌握髮力的精髓。
8點了,馬上要開始修煉。
現在當然得先忍一段時間,暫時繼續在家修練,等收拾了陳曉,就正式搬到突圍武館去。那地方吃飯有人管,修煉有地方,還有補貼拿,十全十美的,何樂不為?
修煉前,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與張超聊一聊。
"你走都不吭一聲。算了,打算什麼時候過來辦手續?"影片一接通,張超就跟怨婦似的發開了牢騷。
"擔心打擾你休息,給你留了資訊的。沒看見嗎?至於手續,暫時先忙完手裡的事,再抽時間過來。"凌銳笑著說。
"老兄,你有那麼忙嗎?"
"家人會團聚的。總之,有些事,先料理好吧,過來後就不輕易走了,到時候你別煩我。"凌銳隨口編了一句,暫時應付過去。
" 好,那我幫你把表填好,資料先遞上去。"張超試探說。
"老兄,我測試還沒有完的,初級武者資格都沒有拿到啊,要不要這麼著急?"凌銳看似無可奈何地說。
"不用,就憑你那天連續五拳打在600kg以上,已經屬於初級武者的中等水平了,你可以享受免試進入突圍武館學習的機會,可一定抓緊時間來哦!"張超熱情的說,誠意滿滿。
"讓你看看我的家。看見沒,這是我的臥室,修煉的客廳,這是我家的廚房。"凌銳對他的話卻充耳不聞,抱著膝上型電腦,把自己家不留死角的讓張超看了一遍,然後又說,"說說,武館今天都有什麼新鮮事?"
七繞八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終於無縫銜接,把話題扯到了武館上面來。
看了他的家,對面張超也坦誠,託著腮幫子想了一會,他說:
"好像沒有什麼新鮮事,一切如舊。既然這麼關心,就早點兒過來唄。"
"你知道昨晚幾乎沒休息,連續24個小時啊。今天得好好補一覺,折騰不起了。這樣吧,你把鏡頭放到武館內,讓我再看看那些測試機,訓練器械什麼的,今晚我也能睡個安心覺。"
"就依你。"
張超說著,把影片切到1樓,2樓,3樓,想起當初凌銳久久的站在廣場上,仰頭看著"突圍"兩個字沉思的樣子,又把鏡頭推到廣場上。
"對,就是這樣,突圍兩個字白天看沒有霓虹燈,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壯觀啊?"凌銳問,一副天真少年的樣子。
"你想多了。這是有高科技含量的,晚上是霓虹閃爍,天一見亮,就自動更換成燙金的大字,比霓虹燈更有氣勢。"張超說著,心裡充滿自豪。
"哦,你再看看廣場旁邊的公路,是通向停車場嗎?"凌銳又問。
張超即刻把視線切到了停車場。只要你人高興,想看哪裡就給你看哪裡。看多了就有感情,感情都深了,你就離不開這裡了。他想著,樂此不疲,一切就是為了留住凌銳這個天驕。
凌銳興趣盎然的看著,聊著,終於,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影片裡,陳曉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走向他的汽車,汽車的牌號是: 錦江A6xxxx。
一邊和張超聊著,一邊手指一動,把這張圖截了下來。
聊天,截圖,這一切都在不經意間自然而然的進行。
一心二用,甚至三用,對凌銳來說都毫不困難。
"好,差不多了,改天見吧。"凌銳無比自然地結束與張超的連線。
車號到手了,這可比他大老遠跑過去蹲守、沒日沒夜的等待省時省力又安全。
東風直達,快捷又方便。
凌銳踏踏實實坐到書桌前,想著剛才的影片,馬上開始新一輪的謀劃。
現在是晚上8點半,陳曉,進入停車場。難道他所謂肩胛骨的傷已經好了嗎?
想到這裡,凌銳聳了聳肩,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自己恢復這麼快,他也是一個武者,肩胛骨扭傷一下,一個晚上休息過來應該也是正常的。這樣推理的話,他應該是能夠正常去武館了修練了。
武者,只要不遇上特殊情況,一般都會堅持雷打不動的修煉,凌銳自己也是如此。
那麼,我就容易儘快鎖定他的活動區域。
是在停車場動手好呢?還是在去武館的公路上動手?
停車場動手,幹起活來自然方便順手的多,但是從剛才張超連線的影片可以看出,不管是哪裡, 突圍武館都能做到無死角監控。要想不被發現,可能性幾乎為零。
既然已經知道他的車號,可以打個計程車,尾隨他,然後侍機下手。
總之,這一次動手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偷襲,要絕對把握,堅決不能出現上次那樣,虎頭蛇尾的事。
想到上次的事,林銳雙手托腮自言自語: 這傢伙還真是命大。
話說那天的失手的原因是什麼呢?
是咖啡改變了頭孢的藥性,還是頭孢放的太少?或者他喝的酒不夠多?不管,一切都過去了,反正也沒人懷疑什麼。
這一次的計劃,我如果能跟蹤他的車輛到他家所在停車場,事情就好解決了。
凌銳從抽屜裡摸出那把鋥亮的手術刀。
這,是計劃從背後偷襲的。
但是,萬一他躲開了怎麼辦,或者就算刺中,一時死不了,那又該怎麼辦?
受傷以後單打獨鬥,我也許能夠對付。但是要想取得絕對的優勢,速戰速決,就成在問題了。
那怎麼辦?還有什麼手段?
他又從網上搜集了一些關於偷襲的帖子。但是真正致命的,一招也沒有。估計原本是有的,可能被治安局禁言了。能查到的,又都是花拳繡腿的花架子。
他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一會兒撓頭,一會兒捏著下巴沉思。
算了,不如直接一點,再這樣下去要得焦慮症了。
""呵呵!"
突然,他一拍腦門,心生一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