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藍與暮成雪很配合地去了一趟派出所。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被人舉報了!

稱:一個女孩被兩個男人綁架,強行塞進跑車裡帶走了。

暮成雪不小心笑出來聲。

江成藍儘量板著臉,警告自己不能笑。

警官見他們嬉皮笑臉的,有點生氣:“笑什麼,保持肅穆。”

暮成雪立馬收住了笑容:“警官不是那樣的,我們真的認識,而且親如兄妹。”

江成藍剛說:“要不……”

警官打斷了他:“你別說話。”

江成藍原本想讓暮成雪給她爸打電話,叫他過來給他們作證的,但突然感覺到他現在是“犯罪分子”,不能亂講話,就乖乖閉上了嘴。

警官轉向暮成雪說:“你可以儘管說實話,你在派出所,你是安全的。”

暮成雪奮力擺了擺手:“警官我說的是真的,我跟成藍哥從小就認識,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那另外一個人是誰?”

“他弟弟,也是我的青梅竹馬,江成白。”

這時,不遠處正在看他們證件的另外一名警官抬頭看了看暮成雪:“你是……那個打籃球的女孩?江成弟子?”

“是是是,”暮成雪立馬點頭如搗蒜,“這位就是江成叔叔的大兒子江成藍。”

“你這化了妝有點看不出來了。”那位警官補充。

“我可以卸妝的,要不我去洗把臉?”暮成雪急忙問。

那警官笑了:“那倒不用。”

暮成雪又想到什麼,急忙掏出了手機:“我們有很多照片的,我可以給你們看。”

說著,她開啟相簿,把那些她跟江家人一起拍的照片給那些警官看。

突然,半途加入看照片的女警官感嘆了一聲:“哇,你們都好高啊。”

所有人都立馬看向她。

一位年齡大一點的警官拍了拍她的頭。

她立馬道歉:“對不起,說了不該說的話。”

誤會算是解除了,但緊接著停車場的監控錄影到了。

各位警官看著錄影咋舌:“怪不得會被誤會,你看你是被拖過去,塞進車裡的。”

暮成雪撓撓頭,不好意思起來:“我們從小打鬧慣了,沒注意那麼多。”

“下次注意啊。”警官說著,就放人了。

暮成雪回到車內,感慨不已:“今天真是黴運扎堆啊。上午在動物園社死,中午被爸爸教育,晚上吃個飯還碰上,碰上高玄,這又進了一趟局子。”

江成藍笑了笑:“倒黴的一天結束了,就要到小區門口了。”

暮成雪剛鬆一口氣,沒想到重頭戲還在後頭。

因為,就在小區門口,江成藍被人碰瓷了!

他們急忙下去一看,碰瓷的人竟然是房莉!

房莉原本摸著膝蓋還在楚楚可憐地看著江成藍,看到從副駕駛位下來的暮成雪,立馬跳起來抓住了她頭髮。

“你這個賤女人,怎麼敢坐我老公的車?!”她邊扯著暮成雪頭髮,邊喊。

“你幹什麼!放開!”江成藍跑過來,試圖拉開房莉。

房莉抓得更緊,還在大喊大叫,忽然仔細看了看暮成雪的臉,頓住了。

“暮成雪?”她不敢相信地問。

暮成雪立馬掙脫開,咬著牙,抱住了頭。

江成藍急忙過來關心:“沒事吧?要不要緊?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沒事,疼一會兒就好了。”暮成雪急忙扯謊,實際上她覺得她頭皮都被扯下來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旁響起房莉的聲音,“我,我以為……”

“你閉嘴。”江成藍冷冷地看了一眼房莉。

房莉愣住了,就算撕破臉時,江成藍也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她走到江成藍身邊,抓住了他胳膊:“真對不起,小雪平時不這樣,我沒認出來。”

江成藍嫌惡地甩開了她的手:“我們已經沒關係了,別碰我。”

“怎麼會沒關係呢?我們有兩個孩子呢。”房莉噘著嘴撒嬌。

江成藍的怒氣蹭的上來了,他緊緊握住拳頭,儘量讓語氣顯得平靜:“你還知道啊?”

房莉看著江成藍的眼睛,收起了撒嬌賣萌的把戲,那裡,那雙眼睛裡,很久以前有著愛,後來愛沒了,剩下了隱忍與憐憫,但現在似乎連這些也不見了。

她知道他想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一直把這個當籌碼,肆無忌憚地在他的世界裡蹦噠。

但今日忽然感覺到,她的籌碼好像不管用了。

但她依然不死心:“我當然知道啦,哎呀,對不起嘛,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會對孩子們好的,我可是他們的親生媽媽,懷胎十月,在鬼門關走一遭,非常艱難地生下了他們。”

房莉果然知道江成藍的弱點,心太軟,一訴苦就會消氣。

江成藍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她正暗自竊喜,卻冷不防聽見暮成雪說:“你不說是你生的,還真看不出來,畢竟他們倆見你就躲。”

房莉憤怒地瞪了一眼還在揉腦袋的暮成雪:“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你不知道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江成藍似是終於清醒了,平靜地看著房莉說:“我們的家早就沒了。”

房莉見江成藍又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急忙抓住了他的手:“我真的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啊?”

暮成雪怕江成藍又要心軟,剛要開口,江成藍卻再次甩開了房莉的手。

他很冷靜,這是房莉從未見過的樣子,他的眼裡沒有愛,沒有恨,沒有隱忍,沒有憐憫,沒有憤怒,什麼都沒有。

他說:“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意識到我的孩子們沒有你也能很好的成長,”

他苦笑了一下,又說,“好像沒有你,他們會更快樂。”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他們的親媽!”房莉急地吼開了。

江成藍卻依舊用波瀾不驚地嗓音說:“離婚時法院規定了你們的見面時間,你可以按時過來看孩子。”說完,他就往車門邊走去。

“那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沒開車,也沒帶手機。”房莉哀求。

她想再爭取爭取。

她瞭解江成藍,給她半個小時,她一定能說服得了他。

然而,她錯了,她只是將那個隱忍的他當成了傻子,把他的服軟當成了對自己的俯首稱臣。

江成藍拿起手機操作了一頓:“等幾分鐘吧,給你叫車了。”又轉向暮成雪,叫她上車。

等上車坐定,他一踩油門,轟隆隆地躥了出去。

暮成雪見他們錯過了小區入口,轉頭,想說什麼,但看到江成藍沉著臉,沒開口。

江成藍卻平靜地說:“帶你去醫院。還有,”他看著暮成雪笑了一下,“謝謝你呀。”

暮成雪看到那笑容,立馬明白了她成藍哥已經釋然了!

於是,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還真覺得有必要去醫院看看呢,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還有,”她盯著江成藍彎唇,調皮地說,“一家人,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