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御膳房偷食

白芷決定要給墨珩治療，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墨珩做心臟移植手術。

但是且不說這個治療方式純妃與墨珩能不能接受，單說手術術前術後所需要的消毒、消炎藥品，白芷都得提煉好久。她只能保證自己一定會治療墨珩，可是她不敢保證在什麼時間治療。

每次看到純妃灼熱的目光，白芷都感覺自己一陣心虛。

好在白老夫人也在宮裡，以她的醫術保住墨珩的命暫時還不是問題。

今天的事白芷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老夫人。

“什麼？”白老夫人震驚不已，“有人在七皇子的藥裡動了手腳？先前七皇子一日三次的藥我都用銀針試過了，沒問題啊。”

白芷解釋道:“下藥的人準備的劑量極小，我用銀針試過，銀針也沒有變化，我甚至直接嘗過那個藥，根本嘗不出任何異樣。

可是那兩隻吃了摻藥的食物確實是心悸而亡的。我想那藥也許就是一種無色無味，需要長期攝入才會引發人心悸的毒藥。

但是我翻閱了很多醫書，都沒有這種藥物的記錄。

所以，祖母，我在想，這種藥是不是毒宗的藥物？”

“怎麼可能是毒宗的藥？”白老夫人趕忙迴避道，“我們杏林世家有些藥是不對外公佈的，等你將來繼承了杏林世家，祖母就把那些東西傳給你，現在這事情你不用操心了，祖母會小心應對的。”

很明顯，白老夫人知道那是什麼毒藥，可她卻刻意向白芷隱瞞。

因為白芷在夢裡從小老頭兒那裡學習了醫術，包括毒宗那一派，她很肯定歹人放在墨珩藥裡的東西來自毒宗。

既然白老夫人有意隱瞞，白芷也就順水推舟裝作不知曉。

但是祖孫兩個都清楚地知道:毒宗，死灰復燃了！

之後又平靜地過了一日。

墨君言離京幾日收穫頗豐，雖只在開春時節，他卻奇蹟般地獵到了兩隻大黑熊，還活捉了兩隻老虎回來。

滿宮都在盛傳墨君言的驍勇，也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墨君言什麼時候才會去見白芷。

墨君言不慌不忙，對白芷也不聞不問，只是到皇帝那裡點了個卯，兄弟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了半個時辰，之後墨君言回到了太后宮中倒頭就睡。

這下子白芷更成了滿宮裡的笑柄。

要知道，白芷這個被鎮國侯府白家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曾幾何時可是整個大羽國女子羨慕的物件。“誰人不想活成侯府白芷”，一度成為大羽國女子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

現在在外人看來，白芷這個還沒有嫁入寧王府的王妃已經被寧王厭棄了，好些人的心裡只覺得痛快，心裡都會嘲諷一句:“白芷你也有今天？活該！”

三宮六院，那些窮盡一生都在宮中鬥法的各路妃嬪最是起勁，她們看到身份尊貴的白芷也逃不出與其他女人爭寵的命運，心裡瞬間就平衡了。往常互相看不順眼的妃嬪們，現如今坐在一起討論起白芷來，別提有多合拍了。

那些風言風語傳播得很快，說起墨君言怎麼嫌棄白芷來更是有板有眼，讓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就以為白芷就此就要成為寧王的棄妃了。

“來吃飯！”靈犀宮的奴才們自然也聽到了風聲，對白芷也不再忌憚，連尊稱都不用了。

白芷也不把這些放在心上，不氣不惱地走到餐桌前準備吃飯。

只是這一桌子的飯菜……

“這是今天中午吃剩的吧！”白芷將手裡的筷子一扔，氣憤地指責道，“你們給我吃剩菜剩飯我不惱，但是……”

她拎起骨頭湯碗裡一根很明顯是被人啃剩的雞爪問道:“你們拿著別人吃剩的東西來給我，過分了吧！”

宮女紅梅不屑地說:“御膳房怎麼給您配的飯菜，奴婢們都是怎麼原樣給您端過來，可不敢給您動手腳！

再說，這裡是皇宮，您不過是寧王沒過門的王妃，就算您已經是寧王妃，宮裡有宮裡的規矩，給您什麼您就吃什麼！

若是您吃不下，那奴婢就端走了！”

說完，紅梅手腳麻利地端走了飯菜。

“氣死我了！我真想踹她兩腳！”楊柳氣哼哼地說道。

白芷淡淡笑了笑，無所謂地說:“別生氣，一會兒我們去純妃的小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犯不上跟他們置氣。”

可是白芷過於天真了，純妃作為一個避世已久的冷妃，她宮中的小廚房就是個擺設，早就荒廢了，裡面堆滿了雜物，還有厚厚的積灰，哪裡來的食物？

白老夫人受邀每日都與太后一同進餐，對於白芷受到的冷待一概不知，白芷也不想讓祖母擔憂，因此閉口不談。

紅梅欺負完白芷之後自覺心情舒暢，就溜到太后宮中找好姐妹綠臘彙報她欺辱人的喜人成果。

“你敢這麼對未來的寧王妃？”綠臘擔憂地說，“你不怕她將來報復你嗎？”

紅梅傲慢地說“怕什麼？東西都是御膳房準備的，她要算賬也是先找御膳房。”

綠臘繼續說道:“紅梅姐，聽說你老家受災還是白大小姐出手才沒讓瘟疫橫行，連你的哥哥侄子都是她救回一條命來的，你這麼對她，太沒良心了吧！”

“良心？”紅梅冷笑道，“綠臘你知道嗎？她在我侄子腦袋上開了一個洞！她還把我哥開膛破肚了！她那是救人嗎？她分明是在做實驗！

只不過我哥哥侄兒運氣好，老天讓他們活下來了。

話說回來，她進宮沒幾天就因為心情不好賜死了小路子，足以說明她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她跟寧王說是婷郡主弄傷了她的臉，我看就是她自己不知道怎麼傷了，跑來汙衊婷郡主的。

不然好好的，寧王怎麼就不願意搭理她了？肯定是寧王知道她本來就是個品行低劣的人才厭棄了她。

反正這宮裡的人都不待見她，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

兩個人嘀嘀咕咕，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站著的墨君言臉色越來越黑。

墨君言沒想到他才離開幾天，竟然連宮裡最低等的奴才都敢欺負白芷了。

依照白芷的聰明才智，理應不該如此。想到這裡，墨君言決定先按下不提，之後再去問過白芷再說。

“咳！”

墨君言乾咳一聲，嚇得紅梅和綠臘猶如見了閻王一般身似篩糠，趕忙跪下低頭請安:“奴婢見過寧王，寧王千歲金安！”

感受到頭上墨君言凝視的目光，兩個小丫頭大氣不敢喘。

“本王離宮這幾日羅芙郡主可還好？婷郡主的傷怎麼樣了？可曾嚇到羅芙郡主？”

紅梅早被嚇得兩眼放空，七魄去了三魂。綠臘連忙替她回話:“羅芙郡主在皇后娘娘宮中，一切都好。婷郡主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

“嗯，那就好。”墨君言滿意地點頭，“你們起來吧。”

綠臘扶著紅梅起身，兩個人如臨大赦般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嚇死我啦！”綠臘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地說，“我真怕寧王聽到我們在背後議論他的未婚王妃要了我們的命！萬幸，他應該是沒有聽到我我們之前的對話。”

紅梅此刻又恢復了她先前的刻薄:“你剛才沒聽到寧王只問了羅芙郡主嗎？就連婷郡主寧王都不忘問一聲，卻隻字不提白家那位大小姐。可見那位大小姐多不招寧王殿下的待見。”

綠臘無奈道:“你呀！算了，你好自為之吧。”

紅梅見綠臘不想搭理自己了，只好訕訕地走開。

晚飯時，紅梅給白芷端來的依舊是些殘羹冷炙，白芷眼皮也不抬地讓紅梅原樣端回御膳房，她則跟楊柳跟蹤紅梅找到了御膳房的位置。

兩個人打算潛伏在御膳房偷點好吃的。

楊柳身手矯捷，不一會兒就在身上藏滿了烤雞、燒鴨、燒酒等東西。可她在御膳房轉了兩圈，都沒有發現白芷，無奈她只好溜回靈犀宮。

白芷沒有楊柳的輕功，只能東躲西藏，好不容易瞅到一個小太監偷懶打瞌睡，她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拿盤子裡的一個包子。

手剛碰到包子，就被一隻手牢牢抓住了，白芷嚇得用力一縮手，盤子被她掃到了地上。

“啪”！

清脆的聲音立刻讓那個小太監睜開了雙眼，嘴裡還大笑道:“終於讓我逮到了！看爺爺我不扒了你的皮，你都不知道爺爺我文武雙全！”

白芷顧不得管抓她手的人是誰，趕忙鑽進桌底下。

小太監怒氣衝衝跑過來，看到桌前的人又忙不迭請罪、道歉，白芷沒聽清楚兩個人的對話，就見小太監離開了。

那人敲敲桌子說:“出來吧！”

白芷小心翼翼地鑽出桌底，抬頭看到的竟然是與墨君言有著八分相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