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教訓

白芷帶領著學徒與郎中們竭盡全力，除了極個別受傷嚴重或身體本身就有舊疾計程車兵不幸染病去世外，其他計程車兵都已被治癒。

不僅如此，墨君言偷偷派人調查了那些向他們潑血的老弱婦孺，才知道他們是被逼的。若他們不做，那些人就會殺了他們和他們的親人。可即便他們聽話參與行動了，也沒能逃過感染瘟疫死去的命運。屍體還被人堆在一起燒成了灰，連個供後人祭拜的墓穴都沒有。

一部分幸運沒有感染瘟疫的人主動投靠了墨君言，他們講了那幾個小國國君眾多泯滅人性的惡行，引得大家對他們萬分同情，更使所有人都想對那幾個魔鬼殺之而後快。

“畜生！”隋楠義憤填膺地罵道，“不對，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那咱們就別輕易放過他們！”墨君言冷酷地說。

最近幾天倒春寒，北風呼嘯，嚎叫而過的風喊出了大羽國士兵們的憤怒。

白芷見墨君言的營帳前士兵對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以為帳裡除了墨君言沒有人在裡面，就直接進了營帳，沒想到裡面坐滿了將領，而墨君言坐在首座，顯然正與將領們商議重要事宜。

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不知道你們在商議軍情，你們繼續，我退下，一會兒再來。”

“無妨！”墨君言上前阻止白芷離開，“我們沒有說軍情，只是隨口說幾句話而已。你有什麼事找我，現在告訴我就好。”

白芷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眾將領竟然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彷彿低下頭的他們就能隱身一樣。

“咳！”白芷尷尬地打破眾人的沉默，“是這樣，我最近特意用野草根輕煙草研製出了一種藥粉，遇火就著，燃燒後不會留下一丁點痕跡。

燃燒時產生的煙若是被人吸入，吸入者三個時辰後就會全身痠痛無比，之後身體會一半冷，一半熱，會出現錯覺。

最後吸入者的身體上每一寸面板、每一塊骨頭，都像是在被螞蟻啃食一樣煎熬。

這種煎熬的特點是除非人死掉，否則它會無時無刻折磨著那個吸入者。”

之後，白芷看著大家問道:“你們覺得，我把這藥粉作為禮物送給咱們的敵人好不好？”

青魚看著白芷身上鼓鼓囊囊的袋子，不懷好意地笑道“我覺得，給人送禮物，不論對方是不是咱們的敵人，咱都得隆重，都得大氣，都得有大家風範，都得符合我們大羽國地大物博的標準！

準王妃，我看您要給他們送的禮多少還是有點太含蓄了！

我覺得，您那裡有什麼就送人傢什麼，別藏著掖著了，一次性都給他們！”

“可以嗎？”白芷小心翼翼地看著墨君言問，她本來也是那麼打算的，青魚說出了她的心聲。

可她知道墨君言一路走來的這條戰神之路有多不容易，這是墨君言每次都不顧性命直面對手硬剛回來的，不摻雜任何背後的暗算及算計。

她不想自己想出來的主意玷汙了墨君言光明正大的英雄形象。

“怎麼不可以？”墨君言聳聳肩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不能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吧？他們喜歡在背後耍手段，我們得教訓教訓他們。”

白芷鬆了一口氣，拿過那個被塞得滿滿登登的袋子，如數家珍般向大家介紹她製作出的藥粉以及神奇功效。

眾人歎為觀止，稱讚白芷聰穎過人之餘也在心裡暗自為墨君言捏一把汗:準王妃製藥如此厲害，寧王以後可千萬別惹她！

可是怎麼把這些藥粉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到對方的營地裡呢？大家開始積極討論起來。

青魚拍著胸脯說:“讓我去！以我的輕功，甩開他們營地裡巡邏計程車兵肯定沒有問題，到時候我把藥粉塞進他們國君的大帳裡，沒了國君頭子，他們就是一盤散沙。”

眾人見青魚獨自攬下這件事，想著青魚能做，他們也可以做，於是爭著搶著都要去。

“我說一句！”白芷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話，“大家都能不顧及自己積極主動上前我著實很佩服！可是，這裡有些藥粉的附著能力很強，一旦解開袋子上的機關藥粉跑出來，充當其衝的就是使用藥粉的人。”

青鳥神補刀道:“而且我們這位青魚少爺，往常王爺制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略，只要是他去執行，都是傷敵八分，自損一千……”

說的青魚臉上一紅，尷尬地逃了出去。

對於在敵人背後耍陰招這種事，一向光明磊落的寧王部下實在是兩眼一抹黑。

隋楠扯著大嗓門道:“人去不行，咱就換個其他能動的活物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你踢我幹什麼？我說錯了嗎？”

被隋楠質問的左前鋒尷尬地看了一眼白芷。

隋楠趕忙道歉:“是我唐突了，可我這是話糙理不糙啊，你們說是不是？”

“理是這麼個理。”青鳥不忍心地說，“可咱們營裡除了人還能動的活物就是馬匹、鴿子和狗，要讓它們為此丟了性命，你們忍心？”

其他的不說，馬匹可是每個士兵的生死搭檔，沒人願意眼睜睜看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搭檔送命。

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白芷提議將那幾種附著能力強的的藥粉剔除，可那幾種藥的藥效最強，大家極力反對。

墨君言思考一會兒後說:“本王小時候，有幸在父皇的藏書中看到過一本異域傳來的古書，上面記錄著一種鳥，木製，因風而起。本王出於好奇照著書做了一個，之後一直隨身攜帶在身邊，或許它可以幫忙。”

木製鳥果真栩栩如生，真的會因風而起，更為神奇的是它知道出了營區後如何找回歸來的路。

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木製鳥身上能夠放得下藥粉的地方無一不是塞滿擠滿。

北風湊巧幫了大忙，帶著木製鳥用最快的速度飛過各小國的營帳，撒下了白芷為他們精心調配的禮物。

這一次，風水輪流轉，敵方營區此起彼伏的痛苦嚎叫徹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