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垂眸,“你去安排。”

“是。”

長祈離開去安排。

白鳳安沒想到明月身邊兒還有這麼個長得高大出挑的男子。

他打量著長祈,“你是府裡的管事?”

“是。”長祈面不改色的任他打量,抬手道:“您的院子在這邊兒,請您隨我來。”

“我?”白鳳安嘴角譏諷的扯了扯,隨後跟著這個沒有什麼奴才樣兒的男子往院子裡走。

院子自然是沒有他在白家時候的好的,不過勉強比昨天在金家時候用的院子寬敞一些。

白鳳安抬手讓人去收拾院子,冷漠的對長祈道:“侍人你看著安排,反正別安排在我周圍,這幾日我身子不適,勞煩你轉告妻主,我這邊兒不太方便,若是想要,可以去找侍人。”

長祈看著這位主君,白家尊貴的嫡子。

這位公子確實是金尊玉貴的養大的,身上的面板沒有任何一點瑕疵,面板白皙面色紅潤,擁有男子該有的利落輪廓,五官豔麗絕倫,哪怕冷著臉都顯得好看。

長祈自己的長相是冷的,比起豔麗的像花的主君,他就像盛著一捧雪的淡白花枝,不奪人眼球,甚至很容易被忽略。

長祈在此刻由衷的慶幸這位主君的冷淡。

否則他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跟對方爭的。

長祈後退一步,對著白鳳安拱手彎腰行禮,“謹遵主君吩咐。”

行完禮,他直起身轉身離開。

剛吩咐人把東西輕拿輕放的錦蘭看到這一幕,腳步飛快的過來,他小心的詢問,“主子,咱們剛來這裡,就折辱女君身邊的侍從是不是不太好……”

“我沒折辱他。”白鳳安也不知道為什麼長祈突然給他正正經經行了一個禮,他瞥了眼自己身邊的人,覺得自從來了金家之後,他好像膽小了很多。

“就算折辱了,他一個奴才給我行禮,不是很正常?”

白鳳安輕描淡寫的反問讓錦蘭啞口無言。

“更何況我根本沒折辱他。”

白鳳安根本不喜歡明月,自然也不在乎明月身邊有沒有侍男,更不會在乎這個侍男跟明月有沒有其他關係。

他不會刻意去折辱侍男,那會讓他感覺自己彷彿喜歡明月一樣,他覺得那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有自己的驕傲,絕不會那麼做。

白鳳安道:“把院子收拾收拾,花都拔了,我不喜歡。”

錦蘭:“…是,主君。”

*

天色漸晚。

長祈帶著人把菜擺好,等明月吃完之後,長祈緩緩開口,“主君那邊兒說他身體不適,不能伺候您,若是您需要……有侍人。”

明月拿茶杯的動作一頓,隨後像是忍不住一樣,輕笑一聲。

“他倒是生怕我碰他。”

這又是要為哪個守身如玉?

或者是覺得她不配?

她試圖給他體面,可他卻總是……

明月想著,手上忽然一暖。

她一愣,抬眸看向長祈。

長祈身形高大,他站在她身邊垂眸看著她,隨後緩緩的蹲下,單膝跪在地上。

哪怕跪著,他的脊背依舊是筆直的,明月坐著,兩人的身高在此時竟沒差多少。

她只要稍稍垂眸,就可以把長祈為仰著臉看她的姿態盡收眼底。

明月沒有說話,她在等著長祈開口,說他是什麼意思。

長祈握著那一隻手,他看著明月垂眸看他的樣子,此時此刻,這雙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

他的身體細微的顫抖著,臉上浮現紅暈,本就沙啞低沉的聲音啞的更厲害了,“…他們可以,那,長祈可以嗎?”

明月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她感覺著長祈覆蓋在自己手上溫熱的手,另一隻手緩緩抬起,輕柔的覆上長祈的半邊臉。

與她溫柔的動作呈相反的是她的神情,在此刻格外的平靜疏離。

彷彿高高在上的神祇垂眸看著一個並不熟識的信徒。

她聲音很輕,“長祈,你確定?”

長祈感受著臉上的溫暖,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他想立刻點頭張口說確定。

但明月的拇指輕輕按在他的薄唇上。

“你確定要為了並不知道可以延續多久的情愛進入一個女子的後宅,放棄到手的權利,去跟一些男子整日等著一個並不知何時會到來的女子?”

“我信任你,是因為你的忠心,是因為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

“可進入後宅之後很多事你就必須避諱,權利分割是註定的事,這不關乎我的信任與否,而在於別的女子不會,也不敢跟我的侍人走太近。”

“我以後可能會遇到更美更好的男子,納入後宅,而你屆時不過是一個侍人,你連阻止我的權利都沒有,你只能眼睜睜看著。”

“歲月漫長,連我都不敢去賭人心可信,你又怎麼可以用自己的一生去賭一時的情熱?”

明月嘆息道:“長祈,不要為了一個人毀了自己一生……”

長祈看著她,目光如此的專注,他眼中有水光一閃而逝。

“主子您說的對。”

“可是您太好了,您真的太好了…我現在還記得您把我從一群乞兒中挑出來的一幕,如果沒有您,我可能在那個冬日就凍死了。”

“您給我安身之處,教我識字讀書,給我權利,信任,把趴在地上求活的我扶起來,給了我脊骨,尊嚴。”

“就算事到如今,我有了不該有的奢望,您寧可貶低自己,也要讓我心冷退縮,去走另一條您給我安排好的光明大道。”

“可長祈賤命一條,願用一輩子換一時之樂。”

“不悔。”

明月微微抿唇,按在他唇上的手略微用力,她在此時忍不住洩出了一點情緒,她聲音很認真,“你不是賤命。”

“長祈,這世上無人天生命賤。”

“你只是沒有其他人那麼幸運……”

溫軟的唇吻上來,明月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嚐到了溼潤微鹹的味道,是淚。

“我能遇見您已經是畢生所幸了。”

長祈微微離開,薄唇動著,邊說邊輕輕的,不得章法的吻著近在咫尺的唇瓣。

明月下意識想仰頭後退。

但她聽到了一聲幾乎破碎哽咽的聲音。

“求您。”

“讓我多抓住一點,屬於我的幸運。”

明月後退的動作停下。

一隻手攀到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大手毫無預兆的壓住她的脖頸往下。

長祈邊哭邊兇狠的啃著明月,不得章法,又透出一股委屈。

明月無聲的嘆息,她抬手捧著長祈的臉,垂眸看著他的臉,張開唇輕輕的吻他。

溼潤的觸感讓長祈驟然一僵。

他用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自己注視了多年的明月。

她看他的目光不是厭惡,不是冷漠,而是溫柔。

溫柔的讓他幾乎心碎。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漫出,他感覺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明月好聽的聲音帶上了沙啞的意味。

“長祈。”

“張開嘴。”

長祈按在明月脖子上的手抖了抖,一下就軟的沒力氣了,他耳朵飛快泛紅,眼睫顫抖著張開唇,心跳快到幾乎要昏過去。

不,不能昏過去!

他看著他夢寐以求的月亮那樣溫柔的看著他,俯身來親他。

溼潤的唇瓣相貼,舌尖相觸的一瞬間長祈沒出息的兩條腿都跪到了地上。

溼潤的接吻聲逐漸變大,長祈整個人昏昏沉沉,長臂一點點收緊,抱著明月,用力到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骨血裡。

明月從凳子上俯身吻他的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坐在他有力的兩條腿上。

他早就有了反應,明月也感覺到了。

她微微往後一退,曖昧的分離聲,一條長長的銀絲拉出,落下。

長祈張著嘴,本來粉色的唇瓣現如今泛著水紅,他追著仰著頭還想親。

手臂緊緊摟著明月的腰,整個人迷濛又躁動不安。

明月的手放在他溼潤的唇上,微微偏頭,燭光下她耳朵跟脖頸全都紅透了。

“別在這裡。”

明月站起來,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長祈,“去裡間。”

長祈一下子就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了,他睜大眼睛,抓住明月的手,踉蹌著站起來。

感覺下面有些不舒服,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激動起來的弧度特別明顯。

轟——

長祈整個人臉都紅透了。

明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又見他這副呆住的樣子,輕笑一聲,“要不改天?”

“不行!”

上一秒害羞到恨不得轉身就跑的長祈反手緊緊抓住明月,他邁步朝裡間走,“您不要逗我。”

“我害怕。”

“怕什麼?”

明月嘴角噙著笑,縱容著被他拉進裡間,“怕什麼?”

“怕這是夢。”

明月把他按到床上坐下,捧著他的臉吻他,吻的唇都麻木的時候才避開意猶未盡的長祈,“這下不怕了吧?”

“還是怕。”

長祈直勾勾的看著明月,抬手解開自己的衣物。

明月在他解到一半兒的時候,拉下垂簾遮住裡面的景色,推倒長祈,俯身湊過去。

長祈順從的舒展身體,他的身體有薄薄的肌肉覆蓋在上面,腹部肌肉輪廓分明,很漂亮健康的身體。

明月俯身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胸口,長祈驟然鬆了口氣,他用一隻手攏著明月的臉接吻,另一隻手去解她的衣服,語氣渴求。

“您親親我。”

“求您親親我。”

他黑白分明的狗狗眼裡幾乎氤氳出水光。

明月任由他解開自己的衣服,她嘆息著,俯身吻了吻這個流淚小狗的額頭。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堵住,有東西擠進來。

“是這樣的親。”

“主子。”

光滑雪白的脊背,曲線完美的身體。

四條腿糾纏著,一隻手抓過旁邊兒的錦被蓋在身上。

……………………稽核………………

呼吸在此刻都是顛倒的,幾乎窒息的錯覺不停出現。

…………………………每一下觸碰都彷彿觸電。

沉重的喘息。

紅燭燃盡了也沒下人敢進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