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使》

佩特恩瘋了。

他把妻子的屍體摟在懷裡，一次又一次地呼喚著妻子的名字，可是奇蹟沒有出現，安吉麗娜真的死了。

他的手時隔16年再次顫抖了起來，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他小心地將妻子的腦組織取了出來。

他要抓緊時間把安吉麗娜的畫像畫出來，在她的靈魂消散之前！

佩特恩專注地在紙上描摹著妻子的樣貌，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從睡夢中醒來了。

“爸爸，你在幹什麼？”瑪麗揉著自己的眼睛問。

佩特恩沒有回答，他全身心投入到畫中，已經無法察覺到其他的事物了。

“媽媽？”瑪麗走到母親的床前，小心地為她蓋上了被子，她突然看見母親黯淡的眼睛和頭上那道微不可察的傷口。

“媽媽？”

沒有人回應。

“佩特恩就這樣在瑪麗眼前把她的母親畫成了畫。”梅艾麗嘆了口氣，把書翻到下一頁。

“等會，你這都講半天了也沒切入重點啊。”威廉敲了敲自己的手錶：“快點，別浪費時間。”

“你閉嘴！”梅艾麗比了根中指：“就在這之後一個月左右，佩特恩在出門買食材的途中被人襲擊了。”

“事情敗露了？”

“不是，是有一個人拿著箭襲擊路人，然後佩特恩被箭射中，之後就覺醒了替身。”

“【箭】！”威廉臉色凝重，除了JOJO之外還有其他人持有【替身箭】嗎？

“總之就是那個人在街上用箭襲擊別人，他應該也是個替身使者，佩特恩說那個人是控制箭在空中飛行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被箭洞穿時正好倒在那個人附近還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

“佩特恩認識那個人嗎？或者說他有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算了大概不可能。”威廉搖了搖頭。

“好像那個人有同伴來著，好像是隸屬某個組織的。一個叫苔蘚，一個叫藍藻。”

威廉在偵探筆記上記下這件事：“然後呢？”

“然後佩特恩就把瑪麗也給畫成畫，沒過多久又把自己給畫成畫了。”

“他怎麼做到的？”威廉滿臉不解。

“什麼怎麼做到的？”

“把自己畫成畫。你們取靈魂畫畫不是要把腦組織取出來嗎？沒了腦子他怎麼活的？”

“跑到【格魯特納的世界】裡面啊，在自己的替身裡他可以直接捨棄自己的肉身。”

“所以他的女兒不是叫瑪麗嗎？和你梅艾麗有什麼關係？”

梅艾麗把手裡的書扔到一旁，然後拿起一本畫冊翻到最後：“你看看這幅畫。”

畫冊上是《瑪麗》，佩特恩·格魯特納名義上的最終之作。

威廉看了看《瑪麗》，然後看了看梅艾麗的臉，一模一樣。“所以你就是瑪麗？”

“我不是，瑪麗已經死了，就在她的腦子被取出來的時候。我是梅艾麗，從《瑪麗》這幅畫裡面爬出來的，一個獨立的靈魂。”

“那你不還是瑪麗嗎？”

“我不……算了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反正瑪麗是瑪麗，梅艾麗是梅艾麗。懂了嗎？”梅艾麗指著畫像和自己的臉強調。

“好好好你說是就是。”威廉一幅“啊對對對”的表情，顯然是認為梅艾麗單純在耍小孩子脾氣。

梅艾麗當場就炸毛了，拿著書衝上去就想給威廉來個格魯特納祖傳開顱手術。

“等等！有什麼不對勁！”威廉捏住梅艾麗的臉迫使她保持安靜，“上面有什麼東西。”

“快跑！”梅艾麗猛地掙開威廉的魔爪向外跑去。

“轟！”整個書房崩塌了，【醫者仁心】幾拳把掉落下來的屋頂打穿，威廉提著梅艾麗從洞裡跳了出來。

“那是什麼？”威廉看著天上長著翅膀形如天使，渾身散發著白色光輝的女人對著梅艾麗問。

“在我之前的畫作《天使》，佩特恩的摯愛，我的母親，安吉麗娜·格魯特納。”梅艾麗死死盯著天上的女人。

“為什麼她看起來不像有智慧的樣子？”

“格魯特納的秘法只能讓自己把生物的靈魂提取出來，而不是保留智慧地提取出來。”梅艾麗朝著天上的女人開了幾槍，但是一槍也沒有打中。

“所以這些靈魂只是有個空殼而已。我能夠保留智慧是因為我是佩特恩用【格魯特納的世界】畫出來的。”

“所以說她其實不是你的母親？”威廉背後的【醫者仁心】指尖刀片開始旋轉。

“我的母親早就死了！上面的那個只是披著她的皮的怪物而已！”

“那麼我就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把她給幹掉了。【The Doctors】！一發爪彈把她幹掉吧！”

【醫者仁心】瞄準天上正在蓄力的天使，一發纏繞著黃金迴旋的爪彈射出，精準地打穿她的頸部留下一個彈孔。

可是她並沒有死去，而是蓄力完成發射出光波轟向威廉和梅艾麗。

“油畫的弱點都在它們的臉上！”被提在手裡的梅艾麗提醒：“再來一發！”

“不用。我說一發幹掉就絕對是一發幹掉，只要我打中了她，她就必死無疑了。”威廉躲過光波，手指對著天使晃了晃：“給你展示一下【醫者仁心】真正的能力。”

只見天使脖頸處的彈孔開始上移，在接觸到面部的瞬間整個人爆開，彩色的顏料在空中散成煙花。

“行了，幹掉了，可以走了。”威廉轉身離開，一根羽毛飛來劃傷他的臉。

“她還沒死！”梅艾麗一槍打爆天使，但不到五秒，天使就重新出現。

“她也是特殊的畫，不把她的本體毀掉我們是不可能真正的殺死她的！”

威廉一抹臉頰，將臉上的傷口治好：“我來拖住她，你去找本體。”

精準地將幾根羽毛彈開，威廉脫下自己的西裝馬甲灌注波紋，揮舞著將更多的羽毛掃開，這麼多的數量，以【醫者仁心】的速度根本沒有辦法全部擋下。

梅艾麗跑到遠處觸控一旁空白的畫框：“不是這幅，不是這幅，也不是這幅……她是不是也把本體藏起來了？”

連續檢查了幾幅畫都沒有找到《天使》這幅畫，梅艾麗忍不住開始爆粗口。

“該死的玩意兒你TM到底在哪裡……找到了！”跑向威廉和天使交戰的方位，梅艾麗用力將《天使》丟給威廉。“威廉！把這幅畫燒了”

威廉單手接住畫框，改變呼吸頻率：“【緋紅色波紋疾走】！”

手上纏繞上紅色的弧光，《天使》燃燒起來，對面正在不斷射出羽毛的天使慘叫一聲，身上燃起熊熊烈火。

“結束了。”梅艾麗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