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委屈的千修文,氣鼓鼓的流著淚不在說話生起了悶氣。

千克也是知道千修文的脾氣,他這孫兒,最是受不得委屈,可現在他也沒辦法了,今天把事情都告訴了百騎,到時全族流放都是最好的下場了。

千修文的性子他知道,為人雖正直,但畢竟年幼,性子還沒定性,往日裡頂著自己的名號在盧龍也沒少做些輕浮之事。

一旦自己倒了或者沒了,千修文這性子實在讓他放不下心。

千克對自己那混賬兒子這次徹底死心了,千修文都被綁到成都府來了,那個混賬居然也沒派人給自己報個信。

千克不知道的是,給他報信的人,正玩命的往成都府趕呢,那日夜不停的勁頭,都趕得上八百里加急了。

以往對他這獨子,千克的心裡還是有點期待和希望的,雖然一次一次的讓他失望,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千克還是幻想著有一天他能浪子回頭好好做人。

但現在千克已經不抱希望了,事到如今,他想的都是怎麼保住千修文,他已經把千家的未來,全都壓在了千修文的身上。

把千修文留在身邊,也是為了方便行事,如果到時李世民真的要下死手,那千克就想辦法安排千修文,餘生隱姓埋名找個地方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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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孫二人回城以後沒多久,就傳出了御史的孫子被土匪劫持的訊息。

風聲傳出去之後沒多久,督軍使於德林和按察使余天照,就打著看望的名號來到了御史府。

中堂之上,千克坐在正位,於德林和余天照一左一右的坐在下面。

三人手裡都拿著茶盞但卻沒人喝。

場面特別寂靜,最後還是余天照先打破了沉默:“千大人,令孫可還好?”

“無妨無妨,一點小傷不打緊,這點小事竟然還驚來了兩位大人,千某汗顏啊”

“哎,大人言過了言過了……”余天照喝口茶瞄了眼對面的於德林說道:“現在這土匪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劫持朝臣家捲了,實在是膽大包天,如此惡匪不剿如何能安民心。”

於德林立馬接過話茬說道:“是是是……此事是我督軍府的疏忽,千大人既然和他們接觸過,不知可還記得他們的樣子”

“兩位大人客氣了,他們蒙著臉某也看不清,也別因為我那不爭氣的孫兒大動干戈了”

看著千克輕釦茶盞的手勢,也是想要送客了,於德林和余天照也就沒在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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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御史府後,於德林本想直接走,卻被余天照叫到了馬車上。

馬車裡兩人對向而坐,余天照看向車窗外問道:“於大人,府軍最近有什麼變動嗎”

於德林搖搖頭,不明白這余天照怎麼開始關心起他們軍府之事了。

“於大人,聽說今年兵部,提前派人下來稽核各折衝府了?”

之前侯君集在被李世民莫名的召見後,雖然不明白皇帝是怎麼個意思,但對於皇帝的安排,侯君集也不敢耽誤。

趕忙就派人對各道之軍府進行核查,特別是劍南道,按照李世民的要求,他還多派了幾個人。

而兵部派的人,都快一個多月了卻還在路上,但下發給督軍府配合核查的公文,七日前就到了督軍府。

這事早都傳開了,余天照今天突然問起,讓於德林摸不透他的心思:“是,只是人還沒到”

“於大人覺得最近這成都府是不是有點太亂了”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余天照搖搖頭,看向了窗外,澹澹道:“只是覺得最近有點太熱鬧了。”

於德林雖然是個粗人,但也能從他話中聽出來濃濃的不安之意。

“你是不是覺得,今年提前派人下來檢查,有點不對勁?”

余天照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於德林,心裡對此人還是有點瞧不上的,只不過是派下來了兩個人,他就開始害怕了,瞅著五大三粗的樣子,結果竟然如此膽小。

這樣的人,竟然還能為一道之督軍,余天照都覺得可笑。

這其實就是余天照沒有跟過李世民,他不像於德林跟著李世民打過天下,對於這位當今的皇帝的手段,於德林可是非常畏懼的,這不是因為他就膽小。

而對於兵部為什麼打破常規,提前派人下來核查,余天照也不知道。

京城的那些人,可並沒有放出一點的隻言片語。

雖然那些人沒來信,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是件好事,可余天照心裡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雖然今天這天氣,是個晴空萬里的大晴天,但他卻莫名的覺著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看著余天照不說話,只是愣愣的望向窗外,於德林覺得更加壓抑了,這都他孃的什麼事啊。

心煩的於德林越想越上火,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後,就去找他前不久才納的第七房小妾洩洩火。

坐在馬車裡的兩人心思各異,他們不知道,此刻在車隊之後,正有兩隊人默默地跟著他們。

這兩隊人,緊跟在車隊後的,有七個人,而在這七人之後的,就是林凡三人。

在進了成都府之後,雖然林凡心裡覺得千克應該不會出爾反爾,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三人,還是在離御史府不遠的茶攤坐了一個時辰。

先進城的他們等了好大一會,那千克的馬車才算是慢慢悠悠的停在了御史府的門口。

瞅著無恙的三人,本來都打算走了,但沒想到,於德林和余天照來了。

這一下,不論是林凡還是老二心裡都起了疑心,懷疑這千克是不是真的想明天給他們下個套。

但隨後,只過了幾分鐘,這兩個人就一前一後走了出來,林凡也隨即就心安了點。

他們如果是要商量抓自己幾人,那幾分鐘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放下了幾分戒心的林凡,在聽到老二介紹到余天照時,他的臉當時就是一冷,要不是他身後身後有許多人,林凡都恨不得直接上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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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余天照和於德林,各自是劍南道軍政一把手,出門前有衙役開道,後有府軍殿後,哪有那麼容易下手。

林凡也就暫時忍了這口氣,反正他們也蹦躂不了多久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還真的有人敢直接對帶足了人手的余天照下手。

這七個人一直跟著余天照他們,而林凡,也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想要看看這幾人是何方神聖,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萬一這幾個人能得手呢。

“他們快要動手了。”

林凡不明白老二是怎麼看出來的,但看這條人煙稀少的小路,的確是個動手的好地方。

就在老二跟林凡說完沒多久,前方那七人勐的抽出刀,就衝著車隊殺了過去。

“狗賊余天照,拿命來。”

領頭的一白衣青年一馬當先,率先殺向了車隊後方的一隊府軍。

這青年看著瘦弱,但功夫的確了得,短短的一個交鋒,就砍倒了兩個府軍士卒,提著滴血的劍,就衝著顯眼的馬車就衝了過去。

“有賊人,保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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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陣……列陣……”

帶隊的府軍伍長一邊指揮手下,一邊往人群中間靠。

回過勁來的府軍衙役,直接把馬車圍了一圈。

馬車裡的於德林聽到外面的廝殺聲,拿著自己的劍,就要下車,卻突然被余天照一把拉住。

“於大人,區區幾個小毛賊,那用的著你親自動手。”

額……

於德林面色一凜,心中大罵這余天照無恥,明明是把自己留下來給他當保鏢,居然還說的這麼替他著想。

外面的這些人明明就是衝他來的,於德林也是想和余天照保持距離,避免被誤傷,他這才想要下馬車,可這余天照一句話就把他給堵的下不來臺了。

這等酸儒文人真的不是好東西,這賊心眼子轉的可真快,忒不要臉。

雖然於德林心中怒氣滿滿,但還是順勢坐了下來,外面的賊人聽起來也就是六七個,他們帶的衙役府軍,前前後後加起來,差不多有個五十人左右。

哪怕這些賊子武功卓然,相比一時半會也殺不過來,不如也就先看看情況吧。

於德林雖然已經不復當年之勇,但在戰場上練出來的耳朵功夫,還是挺厲害的。

外面的這七個賊人,雖然暫時還沒有落敗,但也基本上是被府軍給壓制住了。

又過了幾息之後,這波人還站著的,只剩下五個了。

“余天照,你給我出來。”

白衣青年一邊殺退了兩個府軍,一邊憤怒的衝著馬車吶喊著,他本來潔白的衣服,現在已經濺上了不少的血跡。

即有其他人的,也有他自己的血,雖然受了好幾道傷,但這白衣青年仍舊無所畏懼,奮力的朝著余天照的馬車殺過去。

跟他一起的人,同樣圍在他的身邊,一邊護著他往前走,一邊給他擋著,從各個方向襲來的刀槍。

在團團的包圍之中,前行了短短的五六米之後,還站著的,只剩下白衣青年了。

他的白衣已被鮮血染紅,胳膊上也被砍了好幾刀,但這青年仍舊顫抖的抓著刀,無力的衝著包圍他的府軍亂揮著。

雖然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但這青年還是在衝著馬車的方向挪動。

他身後的一個士卒,趁青年不備,一腳踢在了他的腿上,本就已經行動不便的青年,直接被踹翻在地。

手中的劍無力的掉在地上,青年掙扎的想要爬起,但卻被一個士卒,一腳踩住了背,就像是踩住了一條死狗一樣。

踩著他的,正是躲在隊伍裡許久的伍長,看著這青年不屈的還要往起爬,他冷哼一聲,舉起刀,就要直接砍了青年的腦袋。

“住手。”

就在刀即將揮下的那一刻,青年喊了半天的余天照,終於從馬車中走了出來。